徐万凯:读《苏东坡传》的一点感慨 | |||
2024/9/25 13:02:29散文 | |||
阅读了《苏东坡传》(作者申维),除了对苏轼的诗词文章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外,感慨很深的就是苏轼对人生的态度,一个豁达乐观、从容潇洒、活脱脱的苏轼从书中出现在眼前。
在苏轼去世的两个多月前,他写下了一首富有深意的《自题金山画像》的诗,诗曰:“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身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黄州惠州儋州都是苏轼宦海沉浮,被人构陷贬谪而流放的蛮荒之地,是有人要治他于死地的地方,而他却笑谈为人生最有功业之处,这是为什么呢?读了这本传记,才知道这样的话并不是空谈强说,而是发至他内心之语。
就拿黄州来说吧,由奸佞小人构陷的“乌台案”让苏轼在阴暗的大牢里度过了130多个日夜,最后虽然逃得了性命,却被贬谪流放黄州任团练副使,并规定他“不能擅自离开该地,也不能签署公文”,其实就相当于一个被当地官员看管的犯人。
黄州在当时就是一个偏僻荒凉之地,既没有可供苏轼居住之地,也没有供全家生活的经济来源。但作为一代文豪的苏轼却能脱下长袍,穿上短衣草鞋,开荒种地。他还仿陶渊明的诗句,将躬耕出来的荒地取名为“东坡”,自称“东坡居士”,自此人称“苏东坡”。他在给友人的信中写道:“江山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是说江山风月本没有主人,谁有闲情逸致欣赏,谁就是主人。显示出他在艰难中依然保持热爱自然,热爱生活,悠然自得的心境。
来黄州之前,苏轼已经写出了史称最好的吟诵西湖的诗“若把西湖比西子,浓妆艳抹总相宜”,也写出了史称最好的中秋词《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来到偏僻的黄州,苏轼的才气并未如那些构陷他的人所愿而被消磨掉,而是在人生坎坷的旅途风雨中写出了《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一蓑烟雨任平生”“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表现了他百折不
挠,无喜无悲,从容潇洒的内心世界。
在黄州,苏轼喜欢游览名胜古迹,曾多次游览位于城西北长江之滨的赤壁小山,看着滔滔江水,遥想千古英雄和感叹自己的理想境遇,不由长吟出了千古名篇《念奴娇赤壁怀古》。至此,有谁人不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豪放诗句呢?他还在这里写出了散文《前赤壁赋》和《后赤壁赋》这样的千古名篇。
苏轼曾说,若一味地畏苦慕乐,人很难得到真正的快乐。他在《定风波长羡人间琢玉郎》一词中写道:“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家。”他还在黄州写出了“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的名句。这些诗句道出了他面对困境的心态和对生活始终充满希望。
在经历了宦海沉浮贬谪流放的磨砺后,他活得更加通透豁达。就是在结束黄州的流放生活返京路过庐山时,他写下了《题西林壁》这首看似简单易懂,回味却无穷的诗篇。“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总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从诗里言理的魅力中我们可以看到他此时的思想意境和对待人生态度的高度。
是什么原因造就了苏东坡呢?
在黄州,他为友人阁亭题词中的一句话中可以品出其真味来,那就是“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一个人只要有浩然之气,在任何境遇中都能泰然处之,享受到千里之风的爽快。
苏轼在黄州近五年,留下了许多不朽的文章诗篇,黄州因而名扬四方。有人说是苏轼成就了黄州,其实正如书的作者所言:“从真正意义上说,正是在黄州,诞生了一个成熟、达观、智慧的文学家:苏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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