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利雄：多情的陕北民歌 | |||
| 煤炭资讯网 | 2024/2/19 10:22:54小说、故事、杂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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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你不了解陕北的黄土地，那么你就不懂陕北了，更不了解陕北的文化了！这是一片神奇的地域，它有着独特的语种、民歌、酸曲、号子、舞蹈、甚至文字等。比如：圪蹴（蹲下）、言传（说话）、大（爸）……不一一细举，在这里主要说说这片地域里的民歌、酸曲。
比如这首《一样样的心思张不开口》民歌把陕北男人的老实巴交体现的淋漓尽致，委婉含蓄中夹着忧愁：
上一回庙来打一回卦，为一回朋友伤一回心。
鸡爪爪黄来黄连苦，你把哥哥苦在心。
人人都说我和妹妹有，说说笑笑没捏过一下手。
……
当然，也有极少数是年轻男女情窦初开对爱的美好憧憬。相对陕北女子来说，就比较直率，从骨子里透出对爱的渴望、期盼、执着、泼辣，比如下面这首民歌：
绵羊和山羊分开走，自己的对象自己瞅。
风尘尘不动树梢梢摇，相思病害上好不了。
鸡蛋壳壳点灯半炕炕明，烧酒盅盅量米不嫌哥哥穷。
想你想成病人人，抽签打卦问神神。
……
陕北民歌多数都是以“走西口”或“跑口外”又或“走后套”而形成的铺垫，大多数是以男女寄相思之情展开的。而最有名气的是这首《走西口》是广泛流行在陕西、山西、内蒙古及河北省北部地区的民间小调。歌曲反映了旧时社会陕西、山西一带贫苦的劳动人民迫于生计，离乡背井，到包头、后套一带谋生，春去冬回，甚至有去无回的悲惨景象。从山西河曲地区到内蒙古西部，必经固城西口，故称这种外出谋生活动为“走西口”或“跑口外”又或“走后套”。歌曲也即由此得名。各地流行的《走西口》在词、曲上虽存在着一定的差异，但基本情调、格式、音韵走向大体相同，表现了缠绵之情。同时像这样的民歌很多、很多，用这样的意象抓住了美的神韵，爱的悲怆，情的真挚，酸的高亢。
正月里娶过奴，二月里走西口，提起你那走西口，两眼儿泪汪流。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实难留，手拉着那哥哥手，送你到大门口。
送到大门口，妹妹不丢手，有两句知心话，哥哥记心头。
走路走大路，万不要走小路，大路上人儿多，啦话解忧愁。
住店你住大店，万不要住小店，大店里人儿多，小店怕贼偷。
歇脚你歇小崖，万不要歇大崖，操心千年石，单等仇人来。
睡觉你睡当中，万不要睡两边，操心挖墙贼，挖到你跟前。
坐船坐船后，万不要坐船头，船头上风浪大，怕掉下水里头。
随人过沙河，万不独自行，沙河里水长流，让人走前头。
喝水要喝长流水，万不要喝泉眼水，怕的是泉眼水，泉眼水上龙摆尾。
吃烟你自打火，万不要对人家的火，操心绿林响马，吹入了蒙汉药。
哥哥你走西口，万不要交朋友，交下的朋友多，恐怕忘了我。
有钱的是朋友，没钱的两眼瞅一啾，唯有那小妹妹我，天长又地久。
这里也不缺乏，男欢女爱偷情的酸曲儿：单从思想内容上讲，有黄色的、也有亚黄色的、有涉及性、也有涉及情的，但是词曲内容基本是健康的，用来艺术表现的手法非常精美，有思想、有艺术性。比如接下来的这首《满天星星不亮》酸曲，歌中表现出了风高夜黑的串门子画面，将串门子人的神态和意象抓住了，赤裸裸的、你侬我侬的情感衬托，不羞不臊，不信你细品：
叫声妹妹开开门，东北风刮的人凉森森
满天星星月不亮，你小心走在狗身上。
白脖子狗捣眼窝，不咬别人专咬我。
半夜来了鸡叫走，哥哥好比偷吃的狗。
米汤放在锅盖上，大红被子伙盖上。
你明天要来早点来，来的迟了门难开。
二更子来了鸡叫走，开不开大门翻墙头。
铁锅锅煮粉铜锅锅烩，说说笑笑和妹妹睡。
太阳临落羊进圈，时间定在今黑夜。
你不嫌慌来我不嫌羞，咱俩人相跟上手拉手。
你不了解陕北没关系，你不了解陕北民歌，那你就不懂陕北的文化信仰。我的土著先民们不是所谓的名人，有些人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跟着调调就能编出词来，作为农民的土著先民们，善良、憨厚的心灵，让他们在生活中发现美、运用了美。造就了一代代酸中有甜，苦中有乐的乐天派。我喜欢陕北民歌，并不是我是陕北人，而是喜欢其中的率真、野性、形象、经典、原生态、生活化、自然美等等。比如这首《庄稼汉》：
深不过（呀）那个黄土地，高不过个天。
吼一嗓信天游，唱唱咱庄稼汉。
水圪灵灵的女子呦虎圪生生的汉，
人尖尖就出在这九曲黄河边。
山沟沟里那个熬日月，磨道道里那个转。
苦水水里那个煮人人，泪蛋蛋漂起个船。
山丹丹那个可沟沟里，兰花花开满山。
庄稼汉的那信天游，唱也（是）唱不完。
陕北民歌为什么能流传下来，我想这无非是一种排遣寂寞，解解忧愁、过过嘴瘾，当然不包含着是一种宣泄和对爱、对情、对美好的生活向往。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那些婆姨女子们火辣辣的情、滚烫的意、撩拨人心的词等。那些先民们豁牙漏齿，不需要酝酿情绪，可以口无遮拦地唱出来，不，准确地说，那是用嗓子吼出来，像是来自黄土地深处或是地心，穿透力极强，飘过几座山头。既是对生活的压力释放，又是对爱情的眷恋。再比如这首《这么好的妹妹见不上面》画面感极强，表现出歌者心中所想：
这么长的个辫子辫子探呀么探不上个天，
这么好的个妹妹呀见呀么见不上个面。
这么大的个锅来锅来下呀么下不了两颗颗米，
这么旺的柴火来呀烧呀么烧不热个你。
三疙瘩的石头两呀么两疙瘩瘩砖，
什么人呀让我心呀么心烦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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