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智小兵：久违的声音 难忘的记忆 | |||
| 煤炭资讯网 | 2023/11/13 22:09:13散文 | ||
“磨剪子嘞，戗菜刀！磨剪子嘞，戗菜刀……”周日，我正在厨房做饭，楼下一声抑扬顿挫、富有腔调的声音，吸引我的注意力。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矮瘦的老者，推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正在大声吆喝着。 “快，把咱家的菜刀拿下去让你磨一磨吧。”说话间，父亲把菜刀递到我手里。 来到楼下，只见老者已把自己携带的专用工具安放好，戴着一条油渍斑斑的围裙，坐在小马扎上开始了营生。这时，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左邻右舍不约而同聚集于此。“王大婶，您来磨剪刀啊！”“是啊，我早就盼着啦，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就赶紧下来啦。”“可不是，我也和您的心情一样，好多年没听到这声音啦。”王大婶和李大爷乐呵呵的交谈着。 再看老者，弓背甩臂，聚精会神地在油石上磨着手中的一把剪刀，磨一会儿停下来用废布条试试剪刀的锋利程度，然后再蘸点儿油继续磨，“刺啦刺啦”的声音不绝于耳，直到自己满意才停止。 当我把手中的菜刀交到老者手中时，他仔细地左看右看然后笑着说：“这把刀有些时候没有磨了吧？”“是啊！”我回答。“是把好刀！”老者说道。 随后，老者先将菜刀在围裙上擦拭了两下，随后埋下头一丝不苟地磨起来。周围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家长里短，初冬的第一场雪冷得让人有点不知所措，但他毫无顾忌，十分投入地磨着手中的菜刀。 “好了，拿去用吧。”老者把菜刀交到我手里，接过我付给他的磨刀费，脸上挂满慈祥的笑容。 回到家中，父亲看到磨得油光锃亮的菜刀，嘴里不停念叨：“还是手艺人磨出来的菜刀，就是不一样，真好使。现在这类手艺人越来越少了，不多见了……” 父亲的一番话，勾起了我的往事记忆。记得小时候，大街小巷经常能听到“磨剪子嘞，戗菜刀！”的声音，手艺人风雨无阻走街串巷“上门服务”，家里的剪刀、菜刀都是手艺人磨出来的。母亲是村里远近闻名的裁缝，缝纫活儿特别多。每当听到街上传来“磨剪子嘞，戗菜刀！”的声音，就会迫不及待把大小各异、形状不等的剪刀让手艺人磨得锋利无比。年复一年，一把剪刀在母亲的手里游刃有余，剪出了红红火火的缝纫事业，换来了全家的富裕生活。父亲虽不是烧菜的高手，但对菜刀的使用很讲究，肉怎么切，菜如何剁，说得头头是道。每年春节前，只要手艺人来到村子里，父亲必定把家里的所有菜刀都磨一遍。一年四季，锋利的菜刀在厨房里声声作响，各类面食、荤素菜肴，带给我们“舌尖上的幸福”和儿时的味道。 随着社会发展，“磨剪子嘞，戗菜刀！”的声音越来越少，渐渐地远离了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家里的剪刀钝了，随手搁置一边，买把新的使用。菜刀使用久了，在灶台边缘来回蹭两下继续使用。尤其是父母这一代人，磨剪子、戗菜刀承载着他们对于远去生活的美好回忆，是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好像不经过磨剪子、戗菜刀，就没有生活的烟火气，逢年过节听不到这独特的声音，就感受不到节日的氛围。 “磨剪子嘞，戗菜刀！磨剪子嘞，戗菜刀……”楼下，老者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只见他一边收拾工具一边吆喝着，然后蹬着自行车渐行渐远，声音越来越低，身影越来越模糊，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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