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关锁：攘人日记 | |||
| 煤炭资讯网 | 2017/7/20 17:50:21小说林 | ||
| 牛君拴柱者，余昔日中学同窗，分隔多年，消息渐阙。日前偶闻其一大病；适归故乡，迂道往访，相见甚欢。言曰劳君远道来视，然已早愈。然则吾仕途蹉跎之谶兆，自出生父母起名之时便已昭示也。余大惑不解，其释曰，兄试拆吾之姓名，当可悟矣。试将一牛拴于柱上，其欲啮伴牴人，一展身手而不能也。余深信而叹之。谈笑间，其出示旧日日记二册，谓可见当日病状，今取出献丑于友前，希能劳仁兄大笔费心斧正，倘能出版见诸于尘世，则此生无憾矣。余持册归宅草草阅过，知其当年所患盖“抑郁症”之类也。语颇错杂无伦次，又多荒唐之言；且日期错乱，墨色不一，知非一时所书。然其所记所载，俱情节娓娓道来，事迹历历可考，尚有可读可品可嚼之价值也。故仿鲁迅先生笔法，将其略作整理润色，撮录此篇，题曰《攘人日记》，以供“医家”（此处指有关心理学“砖家”）解剖研究之用也。记中语误，一字不易；惟人名虽皆企业领导及同事，恐有被指责诽谤之虞，故而悉皆易去。至于书名，则为笔者本人愈后所题（自言本人生性懦弱，虽欲再续鲁迅先生文，不敢称“狂”，乃反其意而用之，易而为“攘”。“攘”者，家乡土话，懦弱、软弱之意也。），不复改也。 公元两千零十七年七月十日识 是员工“牛B”，还是领导“牛B”？ 2010年7月21日 晴 有霾 今天，轮到我在综合办公室值班。本来安排两个人值班，但另一个人连影儿也不见。不管别人值班不值班，咱应该坚守岗位，才能对得起领导的信任。傍晚8点左右，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我赶紧抓起电话，只听电话里连问了三声“你是谁？”，当我反问“有什么事吗?”时，对方二话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刚挂了电话不久，只见住在二楼的Q矿长“噔噔噔”从楼梯上下来，破门而入，气势汹汹地说：“老牛你牛B，连问三遍你都不说，你们办公室的人就是牛B……”一顿抢白，弄得我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值班不到无人过问，坚守岗位反被臭骂，缺乏礼貌的汇报人没错，而接电话的人反而成了“牛B”，我怎么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像社会上流传的段子里所说的那样：“苦干实干，做给天看；东混西混，一帆风顺；任劳任怨，永难如愿；会捧会献，杰出贡献；尽职尽责，必遭指责，推脱栽赃，邀功领赏！” 其实，鄙人被“牛B”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是2009年开春我刚回矿不久，该领导见到我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老牛就是牛B！”调到综合办公室后，他见了我的第一句话还是：“老牛就是牛B，哪里有实权，就能调到哪里！”这次挨训，其口气如出一辙。 值完班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豁然开朗：原来，是自己平时的行为太不检点了！该给领导送礼的没送礼，见了领导不敬礼，不递烟，不点头哈腰，不摇尾献媚，不低三下四，不拍马溜须，还不“牛B”吗？你在我的这一亩三分地上，竟敢对我不敬，不将领导巴结得舒舒服服，还不“牛B”吗？ 这就是在六盘矿业混生活的潜规则：无论你再敬业，再勤恳，再奉献，再忠诚，再有能力，再有水平，不巴结我就是没规矩，没素质，没能力，没水平。“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看来，这句流传于民间的对联，在六盘矿业大行其道，不是没有道理的。 说到底，是领导“牛B”，而不是员工“牛B” ！ “写写画画”算什么？ 2010年7月24日 晴 有霾 听说，六盘矿业Q矿长曾在该矿负责通风的M助理面前大放厥词：“牛某无非就是会写写画画嘛，离了他不行呀？干嘛把他庇护成那样？”言外之意，将赏识、重用人才混同于姑息、纵容罪犯。 听到此类奇谈怪论，我第一感觉是此人的无知；第二感觉，便是此人的“无畏”了。 说其无知，是观念上的，是认识上的。照Q某人的理解，凡是能写写画画的，也就那么回事，不算什么本事。只有像他这样的，拿着企业的高薪，不干一点实事的人，才算本事。在他的眼里，什么孔子、孟子、老子、孙子、吴道子，什么鲁迅、巴金、郭沫若、徐悲鸿、齐白石，什么祖冲之、张衡、李时珍、华罗庚、钱学森，无非都是些“写写画画”之辈，哪里能及得上Q某人这么有本事？ 说其“无畏”，是“胆略”上的，是“豪气”上的。真没想到，Q某人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撸起袖子，扯开嗓子，跟天下读书人公开叫板！你专家、教授算什么东西？你作家、记者算什么东西？你科学家、文学家、艺术家算什么东西？无非就是会“写写画画”嘛？老子不会写，不会画，照样挣高薪，乘“宝马”，吃香喝辣，还不费脑筋，不耗力气。跟你们相比，根本不是一个境界，一个档次！ 扼腕叹息之余，我更感到万分可悲。真想不到在如今科学技术这么发达，文化教育这么普及的时代，世界上还有这么无知而且无畏的人，并且就活生生地生活在我的身边，这世界也太小了！整个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史，世界几千年来光辉灿烂的文化艺术史，就被这一句话给轻描淡写地抹煞了！试问，但凡有点良知、良心的人，怎能不为那些为人类发展作出巨大牺牲和奉献的前辈们鸣冤抱不平呢？ 其实，隐藏在这句话后面的，是一句及其霸道的潜台词和一段鲜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Q矿长介绍的某亲戚在通风科没有受到重用，牛某在这件事上，挡了Q矿长的道，使Q矿长丢了面子，这才拿牛某出气！“牛某会写写画画，XX也会写写画画，无非程度不同而已。不给我这个面子，不找回这个面子，老子这个矿长还有什么威风？” 综上所述，综合办公室7月21日晚8点发生的那一幕，绝不是偶然的。 “牛B”的自诉状 2010年7月30日 多云转阴 知府大人、各位列官： 下“官”（我是母牛身上的一个生殖器官，也算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吧）冤枉啊！你们可要为下“官”伸冤啊！ 两千零十年7月21日晚，六盘矿业综合办公室员工牛某，因接听电话时未回答“你是谁”的再三逼问，被Q矿长“强”扣上一顶“牛B”的帽子。事后，不光牛某感到万分委屈，就连下“官”这个局外“人”（此处用词不当，怎能是局外“人”呢？应为局外“物”才对。）也感到万分委屈。 虽然说中华民族的统治者历来就喜欢株连九族，但人类的一桩小事竟株连到我的身上，却是我始料不及的。常言说得好：井水不犯河水，鸡蛋不管鸭蛋。你们人类的那点破事，凭什么将屎盆子扣到我的头上？难道说我们牛B就是自命清高、桀骜不驯、目无尊长、不服领导等等的代名词？ 客观而公正地说，我们牛B虽然只是母牛身上一个普通的生殖器官，但我们对社会、对人类、对历史也曾作出过巨大的贡献。由于我们的辛勤劳动，孕育诞生了一代代数不胜数的优秀公牛和母牛。他（她）们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早出晚归，春耕秋播，为中华民族的繁衍生息做出了无私奉献和巨大牺牲。中国近代有个姓鲁（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姓鲁，而是姓周？）的文化人说得好：“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血！”这句话，可以说是我们牛类优秀品格和奉献精神的真实写照。真不知六盘矿Q矿长那个有关“牛B”的莫名其妙、荒诞不经的注释是从哪里搬来的？哪一部词典上有这种解释？难道说Q矿长天生具备仓颉那种创造语言文字的能力？那干嘛不去申请专利？真替这位老先生感到惋惜！ 其实，根据下“官”的粗浅分析，不是我辈自命清高，也不是牛某桀骜不驯，恰恰是那位Q矿长自身的素质和心理因素在作怪。一人之下，千人之上，若论“牛B”（真糊涂，怎么我也这么说？）,舍我其谁？你小小一个普通员工，竟敢跟我争夺“牛B”所有权，不给你个下马威，你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麻子不去自照镜，反说别人脸不平。自己一身白毛，还说别人是妖怪？如今这社会，真让人搞不明白(不是你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快！)。不平则鸣，下“官”在此特向Q矿长提出严正抗议，并请知府大人为下“官”主持公道！ 申诉“人” 牛 B “五十分”的安全试卷 2010年8月5日 有雷阵雨 我是个关心煤矿安全生产的普通煤矿工人，更是一个集报爱好者，日前，在整理旧报时，2004年3月31日《尧乡安全简报》上有篇名为《身系企业安危，岂容滥竽充数——29名煤矿正副矿长考试不过关》的文章引起了我的关注。 文中说，在尧乡煤管局举办的全区煤矿安全管理研讨班开班考试中，参考的77名矿长，平均得分66分，29人没有通过分数线，其中六盘矿业Q矿长以50分的“高分”名列金榜。 这次考试由S区长亲自命题，题目是：在安全管理中，你的职责范围和要求；你在履行职责中做了哪些工作；工作中的困难和问题；今后将采取哪些措施。 按说，这些基础性的常识，浅显而务实。工作应该怎么干，你做了哪些工作，工作中遇到哪些问题和困难，今后该如何改进，都是天天要思考的问题。作为一个企业的主要负责人，每一个人都应当谙熟于胸，了然于胸，成竹在胸，都应当手到擒来，获得高分，但实际结果却大相径庭，令人们大失所望，大为震惊，大为“后怕”。 矿长是一个煤矿安全生产工作的第一责任人，是矿上最大的头儿，文化水平及业务素质低到这种程度，多少还是有点让人难以置信。起初怎么当上矿长的且不说，但是坐上这把交椅后，理应加强自身的理论学习和业务学习，不断充实自己，提高自己的文化素质、业务素质、安全素质和综合素质，尽快适应角色，这才是正理。然而，这个矿长并没有做到这一点，从卷面上的这五十分，完全可以猜想得到。惊愕之余，人们不禁要问：这些矿上的“土皇帝”们的精力究竟都用到了何处（酒桌？麻将桌？桑拿房？小姐被窝里？）？他们平时是否只顾产量、效益而急功近利？是否存在着冒险蛮干、瞎指挥现象？我看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因为他们的文化水平和业务素质已经划定了这个圈。无法想象他们当初的矿长资格证是怎么拿到手的？更无法想象的是，时隔六年，该先生的综合素质仍然没有强到哪里去，7月21日那段有关牛B的奇谈怪论即为佐证。 不是随便到街上拉一个人就能当一矿之长的。尤其在对煤矿这些高危行业的高层领导干部的任用和考核上，更须慎重。任人唯亲，滥竽充数迟早会给企业招致灭顶之灾！ 通讯员研讨会上的“捧杀” 2010年8月8日 晴 人逢喜事精神爽。 今天一天，天气很好。我的心情分外爽快。公司总部的C主任和司报《六盘矿业》的编辑H先生来到六盘矿业，在二楼会议室召开了通讯员研讨会，全公司各单位如煤矿、洗煤厂、车队的分管领导和通讯员大部分都参加了。煤矿参加会议的领导是工会G主席和办公室Z主任。C主任在会上对全公司新闻宣传工作进行了总结和肯定，并对到会的通讯员进行了勉励。他还在会上亲自点了我的名，对我的写作水平和《奏响“命运交响曲”》、《强化环境治理，创建生态矿区》等有关新闻作品不吝溢美之辞地给予了褒奖。后来，他再三要求我给在座的通讯员们谈谈写作的心得体会，虽然很想表现一下，但斟酌再三后，性格腼腆的我还是婉言谢绝了。真心不是老牛有多“牛”，而是老牛事先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心里没底气。G主席在会上发表了即席讲话，并对我的公文写作能力给予了高度肯定，说我是六盘矿业的“一支笔”，就连他和Z主任也要退避三舍（说这话的时候，他还颇有深意地朝Z主任看了一眼（我发现Z主任的笑容是那样尴尬，还有那么一点不服气），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当然，心里却是轻飘飘、美滋滋的）。 也许，C主任和G主席的赞许是发自内心的，但却无意间给我的工作上树起了若干潜在的“强敌”，正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也。看样子，以后我要更加小心翼翼地夹着尾巴做人了。你能说我怀疑的毫无道理吗？君试看，那各单位参会的领导和通讯员（均是各单位的小头头），何以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呢？ 我坚持认为，自己怕得有理。 不过，除了口头上的精神“鸦片”外，H编辑还当场给我们发放了上半年的稿费津贴。有这一百多块钱的硬通货，也算是对大半年“三更灯火五更鸡”爬格子写稿的慰藉吧！ 新矿长递上的“橄榄枝” 2010年12月1日 多云转晴 今天天气怎么说呢，昨晚还是阴云密布，后半夜挂了几阵风，早上起来全晴了。也许“今天是个好日子”呢，早上上班，我的心情不错。果如所料，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吧，刚刚从总工程师提成矿长没几天的Z某走进了办公室。他在我办公桌附近靠墙的一排沙发上落座后，开始对我进行“胡萝卜加大棒”式的“政治攻势”。先是对他之前跟我曾经发生过的那些小过节、不愉快进行技术性“洗白”，然后在对我目前不合理的薪酬待遇表示不平后开始发挥充分想象进行“美好蓝图”的描绘，承诺对我以后如何如何。看到Z某绘声绘色的描述，我的眼前不由得想起一年前发生在通风科、生产技术科合署办公的大办公室里的那一幕幕场景。 那时候，我还在通风科工作，不但负责全矿“一通三防”各种文件的起草下发、表格的填写上报和质量标准化资料的整理完善工作，还要定期或不定期深入井下进行矿井风量测定、调整和“一通三防”设备设施日常检查，同时对瓦斯检查工跟班情况进行督查，工作量异常繁重。这天，我坐在通风科、生产技术科合署办公的大办公室里填写瓦斯日报，正碰上生产技术科月度业务考试，时任煤矿总工程师的Z某向该科发放试卷的管理人员要了一份空白试卷交给我，非要我参与该科的月度业务考试。人常说，隔行如隔山，我一个通风科的工作人员，对生产技术科的工作和业务怎能了解和熟悉？如果我服从他的安排，慑于他的淫威，违心做了这份试卷，不仅仅是耽误了手头的工作，遭到分管领导训斥和指责这么简单，更有可能是取得一份非常糟糕的成绩，自取其辱。想到这里，我以手头工作忙，顾不上为由拒绝了Z某的要求。没承想，我的这一举动，触动了小肚鸡肠的Z某的“逆鳞”。第二天，当我再次坐在办公室里撰写材料时，Z某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我的身旁。当时，我正聚精会神地工作，没有发现站在身旁的Z某。可能是站立时间久了的缘故吧，他的右手不经意间压在了办公桌的右下角上。谁知，我坐的这个办公室是个对凑着用的“残次品”。右半部因一个瓦斯员一屁股坐下去压塌了，为了对付着继续用，我只是大致上进行了简单处理，平时也是坐在左边，右半部根本无法承重。Z某不了解其中关窍，结果一掌压下去，整张桌子立即坍塌了下来，桌子上的文件、资料、笔墨撒了一地。受此一惊，Z某恼羞成怒：“老牛，你这人什么素质？一点爱护公物的意识都没有！”我当时压不住心头怒火，当场与Z某顶撞了起来。 这时，我的顶头上司、分管通风科的M助理听见吵闹，走了进来。Z某气势汹汹地对M助理说：“给我将牛XX开除回家，企业要这样不爱护公物的员工干什么！”看到当时的情景，M助理大概也猜到七八分，他向我使了个眼色，对我说：“不是说让你今天去测风吗？怎么还不走，在这里惹Z工生气？”我就坡下驴，拨开围观的人群挤了出去。后来，我找到M助理，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复述给他，问他对我如何处理。M助理说，这几天他正在气头上，你就不要到办公室去办公了，把资料、报表拿到宿舍去写吧，Z工如果要问，我就说你已经停班回家了。呆几天他气消了，你再回办公室值班吧！”几天后，估计Z某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在M助理的授意下，我带着几分不情愿来到Z某的办公室，向他“道歉”。巴掌不打笑脸人。Z某见我主动道歉了，也就就坡下驴，说事情过去了就算了，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生产技术科一位好友曾告诉我，办公室这批办公桌椅是Z工联系订购的，他可能有点做贼的心虚吧）。一场风波就这样化险为夷，平安度过。 今天，跟我不对付的Z某忽然抛出“橄榄枝”，这是意欲何为呢？ 领导交给的新任务 2010年12月3日 晴 人常说，事出反常必为妖。对Z某从以前对我的厌恶到前天在我面前“刷好感”，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两天晚上总是睡不着。凡事须得研究，才会明白。 果然，今天Z某亲自到办公室来找我了。他和颜悦色地递过一支烟，我婉言谢绝说不会抽。他犹豫再三，终于说明来意。原来他有一个把12月份作为“作风纪律整顿活动月”的初步思路，希望我帮忙为他起草一份讲话稿，把这个想法揉进去，在12月上旬的安全生产工作旬会上宣读。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管哪一任领导上台，总要甩出“三板斧”，树威立信的。我能理解。本来，为矿党政主要领导起草讲话稿，就是办公室文秘的份内事，让办公室主任安排下去就完了，为何要绕个弯子，晴天打雨伞——多此一举呢？ 这就是六盘矿业的特色了。按常规来说，办公室文秘应该享受副科级待遇，但由于负责工会女工委工作的工会女副主席（工会没编制）占着这个岗位。没辙，退而求其次吧，公司总部总经理的兄长M某也在办公室，只有先照顾领导的关系。没办法，这个岗位也让给人家了。本来，当初将我从一线管理岗位调到办公室的时候，领导就许诺过，我到办公室后，仍然享受与原岗位持平的薪酬待遇。谁知，调到办公室后，全矿按照上级公司标准推行新的薪酬制度，我在原岗位的工资竟直线上升，一下子提高到原来的三倍，而我在办公室只能享受普通科员的待遇，工资比原来还少了四五百块钱，每个月只能拿到两千多。所以，这一段时间，我活得挺憋屈、挺郁闷的。为此，我曾经多次找有关领导，要求重新回到一线科室工作。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一份责任，一份担当。既然没有享受相关待遇，没必要、没义务、没心情为领导撰写起草讲话稿，是自然而然的事。当然，如果领导将任务强压下来，也是无可奈何。但这样一来，稿子的质量就无法保证了。Z某自然也是知道、了解这种现状的。所以，他才低下身架，一反常态地向我这个办公室的普通小科员抛出了“橄榄枝”。 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 2011年6月25日 暴风雨转晴 今天，听说矿班子成员和相关部门召开全矿定岗定编专题会议，研究决定全矿的机构设置及相关人员的薪酬待遇问题。 这这次会议上，我矿党政办公室（后来，更名为政工科）正式成立了。这个科室是从综合办公室分离出来的，暂时定编3人，由原办公室副主任、工会副主席Z某担任办公室主任。听参加会议的人说，当讨论到我们的薪酬待遇时，Z某提议暂定为主任科员，另一位女同事L某为科员。就在这个时候，却发生了意外。一向挺好说话的Z矿长（各位看官请注意，此Z矿长非彼Z矿长，前文中的Z矿长已调他矿工作）“横插一杠”，对我的薪酬待遇提出了异议。他在会上大发厥词说：“对给牛XX提薪，我持反对意见。这个牛XX实在太‘牛’了，目中无人，根本不把领导放在眼里。”站在发言的Z主任，这时表现出少有的坚定和执著：“牛XX的工资待遇如果定得不公道，我今天就这样站着了！”所幸的是，Z矿长的提议并没有得到大多数人的赞同，与会人员集体选择了沉默。最终，我成为六盘矿业政工科的一员，成为该矿首批党务政工干部之一，我的工资也由原来的普通科员升为主任科员。 至于Z矿长为什么要“横插一杠”，阻挠我提薪呢？其实，这个Z矿长原本与我的私交还是不错的。在我担任瓦斯员班长期间，他是矿上的安全员。每次上下井，我俩同上同下，一起转工作面、查隐患、查“三违”，互相交流、探讨工作、学习甚至生活上的问题，基本上还是很投缘的。后来，他通过“夫人外交”以及其它非常规手段，一步步走上了领导岗位。而性格耿直的我，虽然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和管理能力，却始终在原地踏步，没有丝毫上升的空间和迹象。当然，后来贵为矿长的Z某，曾多次要我帮忙为其撰写讲话稿或汇报材料，我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也抽出时间为其办了。他儿子闹12岁生日，我也随了礼、捧了场。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对我如此仇视呢？我想起来了，一定是那一次，6月份安全月活动期间，C经理要求每个部门制作一块展板，在集团领导来矿考察期间展出。怎奈由于各单位人员素质参差不齐，交回办公室的展板清样也是不堪目睹，需要进行大幅度修改完善。但集团领导来矿考察日期日益迫近，而需要修改完善的展板足有近20块之多，我正焦头烂额之际， Z矿长火上浇油，忙中添乱，要我为其起草一份发言稿。忙昏了头的我气不打一处来，当场便回绝了他：“我没空，你自己写吧！”老话说，敬让君子千日不足，得罪小人一次有余。可能就是那一次得罪了他，所以他才会在定岗定编专题会议上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与我作对，对我调岗定级横加阻挠。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从头顶上直冷到脚跟。如今的人，太势利了，无论你平时对他有千般好，只要一次没有达到他的满意，就得罪了他，在心里记住你了。 凡事总须研究，才会明白。古往今来，历史上有多少小人，是惹不得的。不信，你翻开历史看一看，这一摞摞沉甸甸的史册上，歪歪斜斜的字里行间，每一页都晃动着一个个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俊或丑的身影。横竖睡不着，我仔细看了半夜，才从他们的背影上看出字来，几乎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写着两个字——“小人”！ 人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也是“小人”，只不过是加上冒号的，换言之就是小人物，可是，怎么就跟他们格格不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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