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小红:我的岳父 | |||
煤炭资讯网 | 2014-8-23 14:24:17 散文荟萃 | ||
如果有人问我:最让你敬佩的人是谁?我会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岳父;如果有人问我:给你帮助最大的人是谁?我会心存感激地回答他:还是岳父啊……在我的心目中,岳父永远是一座高大的丰碑,他光辉灿烂的形象需要我饱蘸浓墨,用心用力地去描摹和刻画。
岳父今年60岁,是一位地地道道农民,也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好人。他平时生活克勤克俭,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省吃俭用的钱都贴补给了子女。从我认识岳父那天起,没见他买过一件像样的衣服,穿的都是从地摊上买来的。妻子共兄妹3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都没有稳定的工作,她的两个哥哥常年依靠打短工维持家计,岳父为了三个孩子操碎了心,他常年外出打工,挣的钱全补贴给了已成家立业的三个孩子,妻子是岳父最小的孩子,岳父对妻子从小疼爱有加,生怕她受了委屈,处处想着她,护着她,以至于我这个当女婿的也跟着妻子沾了光,受到了岳父的多方荫庇。 前年岳父得了一场大病,由于岳父常年累月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再加上营养不良患上了严重的脑梗和动脉硬化,住院、吃药、打针、针灸、按摩、刮痧…都不起效果,在医院一呆就是三个多月,岳父看着花钱如流水的日子,觉得自己成为子女的经济负担,坚持出院要回家,无论三个子女和医生如何劝解都拗不过性格倔强的岳父,没有办法只好听从岳父,回家依靠药物保守治疗。回家的第二天岳父把我叫到他的卧室颤颤抖抖的打开箱子递给我一个黑色的袋子,平静的说道“这次我恐怕过不去了,人都要走那条路,再治疗下去无疑是将钱打水漂,预期将钱打水漂,不如给你们,这三万元原是我准备留给你盖房子的,但我担心我等不到那一天,钱不多,爸爸没有什么本事,如果我能再多活几年,我还能多攒点”。岳父像在做检讨似的说着,却像闪电击了我,瞬间我的眼泪就下来了。我和妻子是典型的裸婚,在农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结婚必须有婚房,也许是我和妻子已经是大龄青年,早已过了结婚的年龄,也许岳父觉得我是“潜力股”,岳父并没有遵守农村规定,我顺利过关了。但房子成了岳父的心头病,三万元对一个在农村只靠打短工的农民来说,需要四到五年甚至更长时间的辛勤劳作。无论我怎么拒绝,都没能扭过倔强的岳父,硬塞到我手里,岳父在病重最需要钱的时候将自己健康抛掷脑外,考虑的全是他的孩子,孩子是否有房子,是否过上幸福的生活。他在用自己的生命在换取女儿的家庭幸福,也许上天眷恋好人,也许是子女们真诚的祈祷感动了上天,岳父终于渡过了难关,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他的右脚走路有了轻微的颠簸,岳父再也不能干体力活了,常年要依靠药物维持。每次回家探亲,我总为岳父带上十几盒步长脑心通,花不了几个钱,但岳父每次都说我破费,为他操心了,每次走前他总悄悄的把药费塞到妻子的背包中,他不想让子女认为他老了,不叫我们吃一丁点儿亏。
今年我终于在我们的小县城买了房子,虽然地理位置不是很好,房子面积也不大,但岳父很高兴,听岳母说岳父高兴的一晚都没有合眼,他知道女儿终于有了自己的家了,高兴没有多久,他却担心了,城里的房价不是一般人能承担起来的,他的女儿从此要过上“房奴”的日子了。我每次打电话询问他身体状况时,还没等我说完,他却总询问我还差多少房钱,岳父的言语之间总有些内疚,他总觉得在女儿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没有伸手帮助,对不起女儿,他不是一位好父亲。我们之间每次简单的谈话总是以哭声而结束。其实,应该内疚的是我,作为女婿我结婚五年了,受到岳父不少的恩惠,但对岳父我仅仅只是工作忙时回不了家给岳父打个平安电话,陪岳父聊聊家常,给岳父买件衣服,给岳父买几盒治疗脑梗的药而已。
前几天打电话听岳母说,岳父天不亮就出门了,晚上才回来,不知道忙什么,我再三的追问下岳父才说出了实情,他要上山在自留坡砍树,要为我的新房打几件家具,他说:“我虽然不能外出打工了,但我还有点力气,我就想为你们减轻点负担,买的家具没有自己做的好”。瞬间我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我满脑子都是一位年过六旬拖着颠簸的腿,登上那就连我都很难翻越的高山的身影。这就是我的岳父,我深深感激的好岳父,一位善良厚道,对子女不求索取、为子女整整辛苦操劳了一辈子。岳父像一顶巨大的雨伞,无私地为儿女们遮风挡雨,撑起一片片艳阳天。我很庆幸我有这么好的一个岳父,我从内心去深深地敬爱他、敬重他。
岳父渐渐老了,我们提议以后每年给岳父过寿,可岳父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说一个普通老百姓过的什么寿呀。我们心里清楚,他其实是怕增加子女的负担,不想让我们花费。今天是岳父生日,时至今日,我也终于写下了此文,我不知道我能拿什么来报答岳父,我只能有稚嫩的笔端,生涩而干硬、肤浅的表达父亲对我的关爱,以示对岳父的爱戴、尊敬,也借以平息我这颗多年感激的心。
亲爱的岳父,您的女婿、女儿和外孙,祝您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