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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亚杰：母亲的守望 | |||
| 煤炭资讯网 | 2014-6-9 12:40:51 散文荟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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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路上，从职工家属楼的窗户里飘来蔡琴的《乡间小路》，复古的小调使我想起了老家的那条乡路，想起了站在路口盼我归来的母亲……
早些年，我上高中时，在离家近十公里的镇上就读，半个月休息一次。每次放假，母亲总是提前在家张罗一桌好吃的，然后，估摸着我快到家的时候，走到那条乡路的路口，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我。 母亲看我回来了，就远远地迎过来，摘下我的书包，拉着我回家。于是，早已饿得饥肠辘辘的我坐在桌边大吃大喝起来。母亲自己并不吃饭，只是在旁边爱怜地看着我，并不时地微笑着说道：“慢点吃，都是你的。”而我总是抬起头傻傻地冲她一笑，之后低下头继续狼吞虎咽起来。
每个周日下午返校的时候，妈妈总会让我拿一些干粮和咸菜，这些东西足够我吃两三天，而我总是极不情愿地去接，也许是骨子里的虚荣心在作祟吧，那时总感觉让同学看见会很丢人。但最终我还是带上了这些东西，因为我知道家里条件并不宽裕，母亲能够供我读书已经实属不易了。
后来，我考上了省里面的一所大学，离家比较远，每个月只能回家一次。每次回家，家里都像是在过年似的。母亲不仅要做一桌好吃的饭菜，还要炸年糕、包饺子，并会把出嫁的姐姐叫回来一起团聚。在母亲心中，每次我的回归，都是她最高贵的客人。
这时，家里条件已比之前好很多了，每次我走的时候，母亲不会再让我拿一些干粮和咸菜。而是会在我的书包里塞上一大堆零食，并反复叮嘱我：“你在学校里要好好吃饭，不要省钱舍不得吃，你爸的工资足够你读书用。该吃你就吃，该穿你就穿。不要担心我，不要惦记家里。”每每这时，心底间总会涌出一阵酸楚。
参加工作后，我独自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由于路途遥远，回家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母亲只能隔三差五通过电话了解我的近况。可不管怎样，春节我总是要回家和母亲团聚。所以，每年的春节也是母亲最最开心幸福的时候。
还记得一次春节，由于刚刚下过一场大雪，路面很是湿滑，我提前给母亲打了电话再三嘱咐她不要再来接我，可当我走下回家公交车的那一刻，我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刺骨的寒风中，母亲娇小的身躯瑟缩在厚厚的棉袄里，脸颊早已冻得通红。瞬间，我的心，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我哽咽了，眼眶彻底决堤，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我三步跨作两步，走到母亲跟前，心疼地抱住母亲……
那一刻，我忽然发现母亲头上的白发多了不少，额头上的皱纹也越陷越深，是的，母亲老了，真的老了。而我至今却还未能为母亲做点什么聊以慰藉。
歌曲结束了，可我的思绪仍在游荡，我仿佛又看见，晚风中，母亲飘一头的白发，站在那条乡路的路口，眯着一双不再清亮的眼寻觅我的归来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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