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春:童年趣事 | |||
煤炭资讯网 | 2014-6-6 20:43:56 散文荟萃 | ||
我的童年是在石嘴山二矿农场度过的,家里孩子太多,为了能糊住嘴,父亲带着我们一家七口到农场谋生。父亲在农场看水泵,母亲种地,虽然艰辛,但是养大了我们五个,我光着小脚丫漫步在田野里、在小河里,我欢快的歌声仿佛还在昨日,我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现在回想起来,那一段美好时光却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杀猪菜 八十年初的农村,家里必不可少的是养猪,那时物质匮乏,不仅吃不上肉,而且缺油,养一头猪,可以吃一年。父亲从宝丰集市上买来两头小猪,一头白色、一头黑色,父亲的打算是卖一头,自家吃一头,把吃不了的猪肉全部淹到坛子里,放上重重的盐就不会放坏,吃的时候切一块,最终能吃到来年。我那时只有四、五岁,每日的主要任务就是割猪草,我那时比较贪玩,有时和小伙伴玩耍忘了时间,等回去的时候,小猪已经饿得哼哼乱叫,惹得母亲牢骚。看着小猪们吃的香甜,我有时候就幻想过年吃猪肉,口水就忍不住留了下来。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到了腊月二十二,到了杀年猪的时候,经过近一年的精心喂养,两头猪都成了200多斤的大肥猪。一大清早,全队的人都来帮忙,这可是全队人的节日,男人们把两头猪的四肢牢牢捆住,按在台子上,猪也许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凄惨的叫着,屠夫李大伯嘴里含着刀子,在猪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一刀就攮了进去,猪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气了,女人们早把准备好的盆上去接猪血,猪血可不能浪费,这可是做杀猪菜的主料之一。那边男人们收拾猪,这边女人们做猪血肠,而小伙伴们早拿着李大伯给的猪尿泡去卖场上当球体,玩的不亦乐乎,直到问道浓浓的香味才一拥而上往回跑,杀猪菜做好了。
五花肉、猪血肠、猪肝、猪大肠、冻豆腐、土豆粉、酸菜丝、香菜、大葱汇成了一大锅,白的通透、绿的香艳,香气扑鼻,令人垂涎三尺,小伙伴们忍不住了,呼啦一起拥了上来,在大人们连喊在骂下,才不甘心的排起队来,等我吃到第一口时,那香的都要把自己的舌头咬了下来,我们一边使劲的吃着,一边眼睛滴溜溜的往锅里看还有没,生怕吃不上,连两岁的邻家小妹也吵吵着要第二碗。
男人们从中午喝到晚上,最后被女人们搀扶着回到各自家,我要感谢那两头猪,给贫瘠的生活送来舌尖上的享受,给寒冷的冬天带来温暖。
逮麻雀 我们几个小捣蛋正是猫狗嫌弃的年龄,最爱干的就是掏麻雀窝,在村外废弃的墙洞里,我们发现了几窝麻雀,趁着老麻雀寻食的时候去掏鸟窝,鸟蛋被我们煮着吃了,还有几个没毛的麻雀,我分了两个,拿回去回家养,母亲看见说是养不活的,让我赶紧送回去。我哭喊着最终把他们留了下来,我把它们养在铺满棉花的暖壶外罩里,每天给它们喂小米,馒头渣,一个月后竟然出落成了两只可爱的小麻雀,一只长得顾盼神飞,而另一只呆头呆脑,时常露出呆若木鸡状。好看的那只我叫它俊俊,丑的那只喊它丑丑。俊俊有麻雀的尊严,时常呆在窗台上不理人,丑丑很是粘我,一见到我就叽叽喳喳的乱叫,每当给它逮到虫子或是给他打到苍蝇时,就会兴奋的高昂起来。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没多久,丑丑就被邻家老毛给叼走了,我哭泣了一个下午,最后把俊俊给放飞了,不知俊俊能否适应大自然。 打渔 我们北方所称的打渔是指在黄河岸边,撒网捕鱼。每当父亲休息的时候,总会带我去黄河边打渔。炎炎烈日下,我只穿着一个小裤头,背着鱼篓,跟随在父亲后面,父亲每撒一网,总会有七八条鱼,小的我扔到河里去,大一些的我放到鱼篓里,打到五六斤时,我们就不会再打,而是把手洗干净,在树荫下吃着从家里带来的嫩玉米,喝着凉白开,那一阵阵凉风吹过,真是让人惬意无比。
满载而归后,送一些给邻居,剩下的一锅烩了,晚上家人聚齐后,你争我抢的一扫而空,没有肉的日子里,能吃上鱼也是一种享受,虽然缺盐少油,但那种滋味至今让我无法忘怀。
看秋 等夏天麦子熟了或是秋天玉米要摘的时候,我们小伙伴们就会央求大人去看秋,大人们知道我们的想法,很是宽容的答应了。晚上总以为大人们睡熟后我们会聚在一起,从各家的田里摘来玉米或是麦子,比谁家的最香,烤的金黄的麦粒、发黑的玉米,让我们从中间吃到了满足、吃到了愉悦、吃到了劳动者们丰收的喜悦,那麦粒的醇香、玉米的清甜恐怕现在的孩子们是感受不到的。
到该上小学了,我们一家随父亲回到了城里,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但是童年那种无忧无虑,光着小脚丫在河滩上疯跑的乐趣我是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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