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彦飞:父 亲 | |||
煤炭资讯网 | 2014-6-11 11:04:59 散文荟萃 | ||
记忆中父亲总是端着威严的脸,难得见到父亲的笑。
孩提时,看到别的孩子手里拿着零食的时候,我也只能在想象中品尝。有时候母亲为我们鸣不平,对父亲说:“这兄弟俩什么零食都没吃过,也够受屈了。”父亲说:“现在让娃吃的东西都不叫吃,等自己有本事了好好吃个够!” 我那时并不懂得这话的真正内涵,只是一个劲的觉得父亲太抠了。 渐渐地,我上了初中,每周回家一次,经常是周六下午回去,次日早上就得走,为了不耽误我上课,每次上学都是父亲骑着那辆破旧的“永久牌”自行车送我。记得那是冬天的早上,下了雪,虽不太大,但经车压过的路面却显得格外的滑,开始我不让父亲送,但父亲执意要送,刚走几米,“啪”地一声,车子倒了,父亲和我同时摔倒在地上,父亲小心地扶起车来,显然父亲被摔的不轻。我说:“爸,你回去吧!路太滑。”“不中,你走到学校就晚了”,父亲命令道。父亲骑的更加小心了,我的心也一直揪着,害怕会再次倒下。
猛地抬头,几根好似经历岁月沧桑而褪了色的头发格外地显眼,我心中一颤,父亲为了这个家吃了不少的苦啊!所庆幸的是一直到学校,车子都没再倒下,但父亲早已是满头大汗。
为了赚钱供我们弟兄俩上学,父亲去工地下死力,拎瓦刀砌墙头,重复着那单调的动作,并且吃住条件都很差。我也整日替父亲担心,我害怕,害怕……
每当新学期交学费时,拿着那带有父亲体汗味的钞票的我总是把钱凑到鼻前闻了一遍又一遍。这钱来的不容易呀!
我也不止一次地想:等长大了,一定要让父亲过上好日子,但这些还都有些迷茫,我的未来又在哪里呢?
等我大学开学时,父亲不放心,决定送我去学校。在拥挤的车厢里,我们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彼此没有说什么,只是等到半夜时,他对我说:“你睡吧,我看着行李。”但是我却睡不着,因为内心充满了新奇和希冀。终于到了校,等到把行李搬到宿舍整完后,他说:“我该走了!” “爸,你还没到校园里转一转呢?” “晚了就赶不上下午的火车了,就得在这呆上一天,这儿饭又那么贵,我还是走吧!你要注意好东西,学习不能放松,和同学们搞好关系,混个人,老难啊!”
我和父亲走出宿舍,来到家长返程乘车处,当父亲踏上车时,我鼻子一酸,不自主地举起手来挥动着——从此以后,我将生活在这距家千里的异地。
渐渐地适应了学校的生活,渐渐地失去了高中时的激情和梦想,渐渐地被同化了,变的迷茫了,困惑了。大学毕业了,自己独自一人来到了新疆,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工作,感到疲惫和麻木。
直到有一天,看到工地上的农民工正在楼层上搞粉刷时,我突然想起了父亲,也许此刻父亲正吃力地工作着,这些和父亲一样身份的农民工让我记得——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迷失的我似乎找回了以前的那种感觉,因为我曾经说过:一定要让父亲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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