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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麦玲:雨中求索

煤炭资讯网 2014-4-25 10:49:51    散文荟萃

      四月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旱平川俨然一副江南梅雨气象。上了一个礼拜的班,想乘着着周末闲暇时光出去踏踏青、溜溜风顺便挖点野菜,但是,小雨一直断断续续地下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星期日早上,天看起来是晴了,反正是没有下雨。吃过中午饭,小憩一会儿,两点钟左右起床,只听得有雨点打在窗玻璃上的声响,看窗外,果然雨依然在绵延不断地下着,想着外面的风景,记挂着地里的野菜,打定注意要出去,岂能被这小雨将计划搁浅?于是,我们两家五口人驱车前往三滩。
     
       一路,清新的空气和迷人的景色使人的心里无比惬意。时而,听雨声落在车窗上的“沙沙”声,看车窗外桃红柳绿氤氲在烟雨蒙蒙的雨幕中,饱含了雨水的万物风景是那样青翠欲滴地呈现在这一方天地,她如一纯情少女般用她温柔水润的目光、多情善感的情感、阿娜多姿的身姿、色彩丰富的内心引领着我们一探她的妩媚和丰厚。
车子冲破细细柔柔的雨雾直到靖远三滩,我们准备下车去找寻野菜,这时,邻居说这儿有个生态园挺好,大家没去过,提议我们去嘏翠园生态园转转。
    
      嘏翠园是一处休闲娱乐的场所。一进生态园的大门,立即被一股暖流包裹,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海洋的味道,不似外面的空气清新,里面到处是假山、假树、假花,当然还有一些热带雨林的植物,观了观景色、看了看陈设,因为心里记挂着野菜,便觉索然无味,于是折身出了大门,准备在雨中求索我们心中的渴望。
     
      出的大门,正要往停车的方向去,只听邻居喊:”快来这儿,这儿有苜蓿、苦苦菜、蒲公英,多得很!“刚才进生态园,因为他们抱着小狗逗逗,服务员没让进,在生态园门口遇到一个朋友,她是来这儿聚会的,此时她领着女儿,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拿着铲子正往出走,我们打了招呼,唠了一会便分开了。在邻居的召唤下,我们直奔生态园门前绿茵茵的草地,只见一大片地里全是绿格茵茵的苜蓿、一簇簇的苦苦菜、开着黄花的蒲公英,地里几棵梨树上梨花带雨,开得雪白,花瓣在雨水的冲洗下,悠悠地飘零到苜蓿地里,渲染着绿白相间的爱恋,燕子在低空呢喃,吟唱着春的韵律,青青绿地里,刚才在生态园门口碰见的朋友和女儿、邻居两口子正在仔细挖菜,邻居挖的是蒲公英、朋友和女儿挖的是苦苦菜,地里,还有生态园的两个服务员也正在挖苦苦菜,今日周末,来生态园的客人比较多,点的苦苦菜也多,早间挖的苦苦菜不够用,他们零时出来挖菜救急,一盘苦苦菜在生态园卖到26元一盘,想这生长在山间荒地的苦苦菜,曾几何时,把我们老百姓的脸吃的面如菜色,人们谈苦苦菜色变,如今,它摇身一变,身价倍增,堂而皇之地登上了大雅之殿,成为人们舌尖上的美味。苦苦菜还是那个苦苦菜,只是在人们众星捧月的仰望中,内心世界日渐变得膨胀起来,它陶醉在灯红酒绿、霓虹流溢的伊甸园,是否还会记得仍然苦苦挣扎在凄风苦雨中的亲人、是否会记得自己曾经朴素无华的面容,是否会记得自己的根。
     
      丈夫和女儿也要挖苦苦菜,我不想娇嫩的苜蓿受冷落,便去揪苜蓿。九个人分散在苜蓿地里,信心满怀地收获着绿色的希望,释放着心中的喜悦。此刻,雨越下越大,我们戴起了帽子,继续在地里探寻。绿地旁边,人工湖的湖面被雨水激荡起万千涟漪,荡漾着春的柔情,雨的蜜意;远近的烟柳如丝、如烟、如黛,如梦如幻地蹁跹着春之魂的舞蹈;地里,梨花吐白、苜蓿翠绿,燕雀双飞,齐心协力用天然的画笔描摹着大写意春的万千景象;青青的苜蓿地里,小青蛙身上披着梨花的洁白外衣,宛如一只披着婚纱的娇羞新娘,在苜蓿丛里徜徉,等待着青蛙王子的大驾光临;青草萋萋、雨幕低垂,人语嘁嘁,微风过处,摇曳妩媚,看不尽的风流窈窕,述不尽的空旷悠然。
    
      挖了一会儿,朋友和女儿、两个服务员陆续回了,我们继续挖着揪着,女儿喊道:”妈妈,我冷得很,手都不听使唤了,咱们不挖了吧!“我鼓励女儿说:”我们也冷,要坚持,这是考验你意志的时候,我女儿准行!”女儿“哦”了一声,蹲下去继续挖菜,我直起腰看着满地的翠绿,满眼喜悦,并感慨道:”这生态园的老板真好,这么大气,还让外人在这里挖菜,现在这样的大方人难找!“话音刚落,只听有人喊:”你们走吧,再别挖了。“我想,可能是他们把我们一行当成来生态园娱乐的人了,所以未加阻拦,如今,见我们迟迟不回生态园,向回去生态园用餐的朋友一打听,才知道我们压根不是来生态园消费的,才来制止我们。岂知我们挖上了瘾,又缱绻于野菜的茂盛,想把我们的袋子尽快充盈后再走,这时,一个年轻人来到我们跟前,气呼呼地说:”你们真是,我们自己买的地,自己种苜蓿,自己上肥,你们来挖我们的菜,要是都像你们一样挖菜,那我们客人吃啥呢?我们是为人民服务啊!“我赶紧说:”我们挖的蒲公英。“他更气了,说”:“蒲公英也是菜。”邻居一看,赶紧打岔说:“我们错了,下次不了,哎,老板,我看你们生态园的环境好,人也不错,把你的名片和宣传单多给几张,下次我们朋友来聚会,我朋友多,一定给咱们大力宣传!“年轻人听了邻居的一番好言好语,气也消了,就叫服务员去拿名片和宣传单给我们。我们拿了名片全身而退。真是,美言一句三春暖啊!我为啥就吝啬自己的美言呢,尽管我的心里是满满的善良,看来不善于表达也是一种最大的缺憾。
    
      出了生态园,邻居说我们,地里那么多蒲公英,偏要摘苜蓿,蒲公英是药,能消炎,尤其对女性乳腺增生有特效。”他一说这话,我就后悔没在生态园挖蒲公英,为弥补遗憾,我们开着车,冒着毛毛细雨一路找,找到一块看似荒芜的地,去挖蒲公英。蒲公英的生命力极强,在任何地方都能生根发芽,遍地开花,成熟后,飞絮随着风儿漂洋过海,把自己的种子撒播到天涯海角,展示着一种生命的美丽、浪漫与顽强。
这儿的蒲公英明显没有生态园的大,大概是没人照顾的原因吧。小小的蒲公英开着黄黄的花儿,在凌乱的草丛中怒放着,叫人不禁深深感慨他的顽强乐观,它的对于艰苦环境的藐视,它的坚韧不屈。它小小的黄色花儿犹如一朵傲霜盛开的秋菊,向大自然宣泄心中的理想抱负。
     
      只要看见黄色的小花,就会有一束蒲公英藏在草丛之下。一铲子下去,准能把它手到擒来,一会儿,我们就挖了满满一袋子蒲公英。等挖完了我们才发现这是一块苜蓿地,根本不是什么荒地,可能是这块地的主人疏于照料或是苜蓿长的年头过多,这儿的苜蓿长的瘦弱枯黄,没有生态园的苜蓿青翠诱人,蒲公英也瘦小干枯,和生态园的蒲公英无法相提并论。真是一方水土一方草啊!吸取刚才生态园的经验教训,我们没敢贪心,提着战果离开了这块苜蓿地,我们怕这块地的的主人忽然出现,没收了我们的蒲公英。
    
      离开前,留恋地回头一瞥,见地里的蒲公英比比皆是,它拥拥挤挤,匍匐在荒芜的大地上,尽情地生长,毫无怨言。尽管它是身处荆棘野草中,但是它的意志不输于任何名贵花草;尽管它朴素卑微,但是它用顽强的生命力向大自然傲立它的尊严信仰;尽管它不入大雅之殿,但是它用有限的生命为世界绽放一种清雅孤傲;尽管它非良药美味,但是它用自己忠实的灵魂对需求者奉献光和热。我想,世界上,正是有了千千万万个不起眼的、生活在恶劣环境中的蒲公英,它们用自己的顽强勇敢书写了人生的一方舞台,默默地、毫无索取地一点点改变着我们的生活,使这个世界充满快乐、幸福、和谐,美好。
     
      雨中的蒲公英,在我求索的心里,变得高大敬畏起来,不为索取的喜悦,只为感悟的透彻。人世间,有一种情,不为繁华时的厮守,只为苦尽甘来的默然。人世间,有一种爱,爱与不爱,都在心里,只为那五百年的回眸,千百年的轮回。一草一木、一叶一沙,皆是这尘缘最美的因果,回望前生,我仿佛如一株带雨林立的蒲公英,用我细碎的眉眼望穿了这采摘我的有缘人,从而为她揉碎我今生今世的汁液之躯,融入她鲜活的灵魂,成就了我前生的夙愿,续写了我今生的满足与感恩。


作者:靖煤集团设备租赁公司工会 童麦玲      编 辑:晶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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