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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红玺：娘病了 | |||
| 煤炭资讯网 | 2014-4-16 16:23:47 散文荟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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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家，家里异样地没了往常的热闹，餐桌上空空的，没了热热的饭菜，房子暗暗的，连灯也没亮，只有父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蔫蔫地，一见我进门，像见了救星一样的迫不及待地说：“你赶紧做饭吧……你娘病了。”
病了？早晨上班出门的时候没听说她不适。
及至快步进了卧室，娘在床上睡着，苍白的脸透出几分浮肿。见我吃惊地样子，娘断断续续地说：“我没事、就是腰疼，不能动……”
小心翼翼地把娘扶起来，喂了点水，又轻轻地把娘放下。
遂急急忙忙为一家老老小小做饭。
晚饭，娘连菜也不肯吃，稀饭喝了一点点就把碗放下了，说是没胃口。
下了班的妹妹，风风火火赶来，为娘针灸；大姐拎了一袋子的零食给娘摆到了床头；父亲摆弄着药箱子，想给娘找出见效快的药来。
娘病了，我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默默地擦起地板，一边擦，泪珠一颗颗掉在地板上，回头再去擦。
娘病了，娘怎么就病了？在我小时候，娘几乎是个病秧子，可是20年前信了主之后，身体竟然好了许多。因此，古稀之年的娘，依然承担着为儿子做饭、为我务家的“艰巨”任务。
娘很少生病，平日里无非就是个头痛脑热，很快就过去了。对七十岁的人来说，爹娘都让我很省心。
因此，习惯了下班吃现成饭，习惯了上班出门不带钥匙，习惯了刮风下雨不操心家里的门窗。
因此，习惯性了再饭桌上挑剔娘的厨艺，习惯了进门就指责家里的凌乱；因此，干活的娘很少落好，除非在我良心发现的时候……
比如此时，一边擦着地板，一边掉着泪，没想到娘生了病，我居然是最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孩子，内心里觉得自己很不孝顺。
娘的个性很要强，而我凡事都追求完美，生活中，两代人的冲突若隐若现，虽然我在学习接纳、包容，但对娘难免还是苛责。想想自己，不禁惭愧自责……
跪在地上，给娘把卧室的地板擦得发亮，又悄悄地给娘烧了洗脚水，给娘洗脚。
姐妹几个一起把娘往起扶的时候，发现娘的的头发白的刺眼，雪白雪白，还有浮肿的眼、苍白的脸……
记忆中见过这样的老人，但在我的印象中，娘从来不是这个样子！
见惯了她精神矍铄地上街买菜，在家里喜乐的唱歌，见惯了她每夜跪在床上祈祷，在清晨出声地读圣经，见惯了平日里那个让我毫无挂虑的娘，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地忙碌……
扶起来的娘，眼睛闭着，非常疲倦、非常疼痛的样子……
好像从来没有细细看过娘，而此时，她在我眼前，在我膀臂之中，我却扭过头，不忍看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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