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宗付:洗脚 | |||
煤炭资讯网 | 2014-3-19 11:13:02 散文荟萃 | ||
十五年前母亲因患脑梗塞住进了医院,出院后生活虽能勉强自理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
从此,母亲走起路来总是步履蹒跚,甚至还得借助拐杖,母亲曾经麻利轻盈的脚步也只能定格在那个寒冷的冬季,我结婚前两天的晚上。为了我的婚事母亲整日里东奔西走,事无巨细一切都要亲历亲为,我知道母亲是为了我才病倒的。
我在家中的兄弟姐妹里排行最小是母亲最小的孩子,人们常说——“天下老的偏小的”,自然在我们家也不例外,自从记事起我就感受到了母亲给我的更多关爱,但遗憾的是从母亲得病后这一切便成了记忆中美好的往事。因为,母亲虽有心继续给小儿更多的呵护,却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农历元宵节的晚上,正值万家灯火处处张灯结彩,礼花怒放的时候,80岁高龄的老母亲因旧病复发又住进了医院。由于并发糖尿病母亲的双脚浮肿的厉害,行动也更加不便,我看在眼里却疼在心上。“娘,我给您洗洗脚吧?”我怯怯的说。娘略显迟疑的看着我,竟没有表示反对,这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因为,我知道生性倔强的母亲,但凡有一点办法也是不会麻烦自己的子女为自己洗脚的,看得出母亲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却饱含了幸福和欣慰。
想到今年我已年过四十,却从未给老娘洗过一次脚,我鼻子一酸,强忍着没让眼泪留下来。光阴荏苒四十年,母亲含辛茹苦哺育我们成长的一幕一幕如同放电影一般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尤其是我,跟随母亲时间最长,儿时也最淘气,处处粘着母亲,只要母亲离开片刻我就会哭闹的四邻不安。于是,邻居们都说我是个“不离核”的孩子。双手抚摸着母亲肿的像馒头般的双脚,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母亲此刻仿佛也若有所思,也许母亲又想起了小时候我那双泡在洗脚盆中的小脚。同样是洗脚却给予我们娘俩两种不同的心情——四十年前抚摸着我的小脚丫母亲笑了,四十年后我为母亲洗脚,我的眼中却噙满了泪花。
“八十年慈母终如儿女愿,四十载愚儿初沐娘亲足”。我忽然间意识到母亲在我的生命中是如此的重要,在母亲眼里我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因为有娘在我就多了一份人世间最无私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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