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国:过年的“味道” | |||
煤炭资讯网 | 2014-2-4 21:21:57 散文荟萃 | ||
过年图希啥,人们过年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恐惧感。过年就意味着花钱,不花钱行吗?鸡鸭鱼肉,鞭炮年画,人情往来等等都需要钱,都需要精力,都需要付出,各种滋味,在心头弥漫,要准确的过年的况味,这倒是一个难题,恐怕谁就也说不太清楚。 小时候,最期盼的就是过年。关于过年的渴望,拍着手跳着脚,唱那不知流传多少年的顺口溜“丫头要花,小子要炮,老头子要毡帽,老婆子要裹脚”。那时,我父亲听了我唱得顺口溜,总是皱紧眉头,喃喃自语“过年好,到底好在哪里,买吃买喝,欠账还钱,不死也要扒一层皮。”听得烦心了,他总是挥舞大手,扯高嗓门,把我轰出门外。 过年重要的活计,就是淘米蒸豆包年糕。这传统保留多少年,我却无法考证了。在我的印象中,最富有的人家往往是淘米最早的人家,往往刚进腊月就张罗着淘米。豆包往往要蒸十多锅,年糕也要蒸四五锅。蒸完豆包年糕,家庭妇女做饭就比较省事了,一天三顿吃豆包、年糕,不用费事,可以把时间节省下来,拆洗被褥,纳鞋底做新鞋。 过年我喜欢闻的不是饺子、炒菜的香味,而是爆竹炸响后的刺鼻气味。我还在爸爸怀抱的时候,就被这种气味所熏陶。过年放几个双响炮,是父亲最大的乐趣。他就有这个瘾头,在集市上宁可不扯布匹做衣服,宁可不买蘸年糕用的红糖,也要买一大盘双响炮回家,怀抱着我点双响炮,随着乒乓炸响,满脸褶皱的爸爸,笑得特别开心“我儿子啥时能自己放炮竹呀。”那时,简答、善良的爸爸,总是盼着我快点长大,成为家族的顶梁柱。 我喜欢过年,最大的原因,就是能得到爷爷、叔叔、婶子给的压岁钱。那时,因为叔叔在国企上班,月月有工资,成为老邻旧居非常羡慕的富户子。为了讨得叔叔欢心,早晨饭没吃脸不洗,就去敲叔叔家的大门,虔诚的跪在地上,实实在在的的磕头,爷爷和婶子给的如果都是小毛票,就继续跪在地上不起来,再继续磕头。婶子用手指着说“这孩子,都钻钱眼了,就是不给钱,让你这个坏小子,磕得头破血流。”叔叔倒是笑了,笑得非常开心,继续给我压岁钱,自然不是毛票,而是三张嘎嘎新的一元的票子。得了钱,自然说一些过年话,讨得爷爷叔叔婶子开心。 如今,过年越过,越觉得没啥劲了,反而倒成了压力。请客送礼,人情往来,反倒没有儿时的温馨。过年凑在一起,就是一个乐呵,如今却成了地位的炫耀,身份的比拼,财富的炫耀。今年拜年时,人们见面谈论的第一个主题就是“你看某某家,人家是老板,管烟花就放了半个小时,最少也折腾尽万八千。”我听了便抑郁起来,我的话,老婆不以为然,人家有钱,愿意咋花就咋花,你管得着吗?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女儿看见我怅然的神情,赶紧过来安慰我“爸爸,我有钱不乱花,等我大学毕业,挣足了闲钱,一定听老爸的教诲,不乱花钱,听您老人家安排,扶危济困,给社会干点好事”我看着女儿那恬静美丽的脸庞,不由得笑了,傻丫头你还在读书,还是一个孩子。你要是有闲钱,那得猴年马月呀。好在,这傻丫头今年好像懂事不少,能替她妈妈烧火做饭,还能跟我进行辩论,有自己的观点,有自己的想法。但愿我的傻丫头,数年后有了闲钱,不会乱花,用在刀刃上,能给社会做点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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