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料峭的一个夜晚，隔壁房客，似乎玩得很嗨，半夜一点多磕磕绊绊的进到屋里，随即听到女人娇声道：“哎，帅哥看你喝得醉成这样，我看你这生意我还是不做了，你好好歇着吧？”

“你站住，回来，我又不是没有钱，又吃不了你，你为啥急着要走 ？”男人似乎有些恼怒，随即就听到男女 一通拉扯，倒在床上，将那本来就隔音不好的宾馆，愣是将床第咯吱咯吱碰墙的咚咚响声，聒传到我的耳朵里。随即还听到，女人娇声：“帅哥，你轻点揉，当心闪着腰，妹子我赔不起”男人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别叫了，隔壁还睡着人呢。”随即不一会儿传来女人被扇板子的舒服嘤咛声，听起来有点淫荡有点发浪，有点让不小心偷听到的人浑身来电。我这人有个习惯，睡觉轻一有啥说话声吵到，这一整夜就别想再睡着。这一晚，我就这么支楞起小帐篷难受着，硬是半睡半醒的撑到天亮。

半个多小时后，我听到女人进出了一次卫生间，出来后对那男的说要走，男人将她留下，说外面天黑，寒冷冻人，打不到车，不安全，跟他在躺一会儿，陪他说会话。女人似乎没多想同意男人的请求。

男人问：“ 对了，妹子叫啥名字？咱都搞了半天了，我还不知道你家啥？”

女人迟疑了一会儿道：“哥，你这话问的让妹我不知咋说，你也知道出来做这生意，向来不问这些的。”

男人恍然大悟似地，“噢，对不起，我也是第二次出来，只是觉得跟你很投缘，没别的意思，对了，你干着一行，多久了？”

女人这次倒回答得很快：“其实也没几年，就是五六年的样子，哥，你咋问这些做啥？说说你呗，看你年纪不大，说不定我还比你大呢，说说你为啥出来找女人？”

我，你看我年纪不大吗，八零的，你不用看肯定比你大.....

你要说的是实话，我还真比你大，我七九年的，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嘞，你结婚了没？

你猜呢？我媳妇刚怀上七个月.......

噢，你是这个原因，才出来找女人的，那你媳妇万一知道你出来找小姐，那还不跟你闹得天翻地覆呀。

你不懂，男人出来玩，咋可能 让女人知道，再说我这次出来，是以矿上培训出差到煤技校学习来的名义，要不是跟同事一起玩的开心，我也忽然想解决生理需要。

哎呀呀，你们这些男人，没一句实话，你这种人，姐我见得多了，两个字，虚伪，自己出来找小姐，完了还找那么多骗老婆的理由，其实已经把日子快过到头了，一旦叫媳妇知道，闹离婚这一步，你就等着抹眼泪吧，最后苦的是娃，真的，姐是过来人，你听姐一句劝，以后再不要出来找小姐。

你也有娃了，你娃几岁了？

俺娃今年七岁，对了，别打岔，你真应该听姐一句，你想拉，现在要求男女平等，你都这样背着媳妇出来玩，那她呢又何必不能给你戴绿帽子，姐不是说你，你肯定是矿区职工，一个月你能开多少？三五千撑死。你要知道你父母给你结婚付出辛劳不比你少，你再给他二老捅出这大事......多不值得。

哼，那我要不出来玩，你那日子咋过？失业.....那男人似乎酒醒些，又似乎想到自己是煤黑子，挣钱的苦，不禁怨叹道，唉老子要是个女人多好，衣服裤子一脱，往床上一躺，两腿一岔开，等男人操爽完了，钱一收衣服一穿就可以走人，挣钱要比老子容易多了。

呵呵呵，可惜你不是，我说真的，你咋这么傻呢兄弟，其实我真不是乐意做这一行，你也知道说得好听叫小姐，说得难听的那叫妓女，从古到现代，世人对做这一行的多是可耻看待，那个骂人的脏话不是婊子就是野鸡，什么千人骑万人唾的贱货，哪一家不是穷到走投无路，报复男人不忠，嫁错给悻球懒蛋，逼良为娼的泼皮无赖咱就不提，放在思想守旧人时候，死了都不会埋进祖坟里，我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要不是嫁走眼了人，打了四五次胎，大夫说再打就以后不会有娃了，要了现在的娃，本打算跟着凑活过，那驴日的不争气，挣不来几个钱，半道把我甩了，说我生了不是儿子，还给野女人鬼混，还偷我的钱给那贱货花，气得我都撞见了几回，最后实在想不想离也得离，我要不是看娃可怜，早鸡巴改嫁，那还用得着在做皮肉生意？

那你带着你娃也可以嫁啊，现在中国男女比例严重失调，还愁嫁不出去？

你咋没听懂姐的意思，姐现在一心为娃，从这失败的婚姻中也把人生看得七七八八，找个男人容易，找个有累赘的还能对自己好的不容易，再说找个单身的，我就是想给人家再生一男半女，也没那能力，所以我也不抱那希望，只希望娃能好好的，不要走我这路。

对了，那姐你家在哪住？

咋啦？觉着姐功夫好，想认门子呀？女人打趣道

不是，我听你说了你的这些事，觉得你人真好，天不是也冷了，我要是有空，给你弄张煤票，你到俺矿上拉，你冬里就好过了，到时我给你去装煤。

兄弟，你可别这么说，我听你这话，姐难受，你还是照顾好你媳妇吧？比啥都强.......他兄弟，现在几点？
4点过几分，咋啦你要走？

不是，把你手机打过来，我把你存到手机里，以后想姐了，有难言之隐可以给姐说，姐现在算是有兄弟的人了，没啥礼物?让姐伺候你一会儿。

随后不多时，隔壁又传来床板晃动........大兄弟，你姓啥？......姓秦........跟你做的感觉很好......姐这是你的钱，给孩子多买些吃的吧？......他兄弟，用不了，一张就够了另外这俩张你拿回去，不然就是看不起姐。

又是半个钟头过去，天似乎明了许多，一个女人声音：他兄弟，你早点睡，我走了。男人似欲起床：”姐那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你快躺下吧。然后是门的开关声响，和伴随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接着就是沉静，在沉静中有感，在沉静中昏昏欲睡........

作者：陕西铜川下石节矿业后勤 杨小龙

编 辑：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