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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龙:平安村往事

煤炭资讯网 2014-10-26 21:33:00小说林
  阿 憨

阿憨是我们平安村人,人虽貌似木讷也谈不上有多英俊,但五官周正,和他不算多高个头,倒也让人觉得人如其名的贴切,他为人憨厚老实,却有着一副好心人的古道热肠。比如说,见到村家阿婆浇地,他会主动为其吊水,要是迎面遇上比他大的,总是笑嘻嘻会先大哥长大姐短的打招呼。可是每每叫他阿憨名字时,我就不自禁的产生一种怪怪的感觉,这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可能是听了关于他的悲剧故事吧?我不大敢肯定。就是爱上一个不该去爱的女人。

怎么说呢?还是先说说那女人吧。那女人叫兰花,长得眉目清秀,用媒婆行话叫那叫一个水灵,是鼻子是眼睛的招人喜爱。她是民国晚期一户刘姓有钱人家的小女,兰花还有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哥哥,在他老爹刘福贵在世时,为避军阀抓丁征兵之祸,来到平安村落户。

可是那是个兵荒马乱盗匪横行的时代。有一支被打散的流匪,打平安村经过,流匪见这刘福贵的外来户,将屋舍修的精良,门楼院庭宽大颇有几分地主之风,必定是个有钱的主儿便有了见财起意的想法。而当年的杨刀客(也就是阿憨的爹,姑且这样叫吧)正值壮年,喜得贵子,欲请乡邻到家做客,而村里人知道刘家是难得的书香之家,且刘家人与平安村人一直处的不错。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刀客出身的阿憨的爹走到刘福贵家下请贴。这天赶巧,刘福贵让进说事而来的杨刀客,刚落座没多久,冲进几个要劫财的流匪在院里叫嚣,阿憨爹镇定自若数了一下,一共五人。阿憨爹问刘家要了把镰刀,出到院来,说几位好汉,鄙人备下薄酒,如不嫌弃请去小酌。那五名流匪见要钱不得,还有不怕死的出来故作镇定,气没打一块出,也就没有啥废话。该咋办就咋办。那刘福贵一家早已惊吓得躲进里屋灶下,大气不敢喘,可过了好一会,不见流匪和阿憨爹任何人进来,大着胆子透过门缝瞧。外面的战斗已然停歇,阿憨爹身肩处中一刀,正在门边倚着,手牙并用扯下一块布条来止血。院子中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具尸体。随后,埋了尸体。

进屋说话。刘福贵一时百感交集,命媳妇烧几个下酒小菜,刘福贵这才知道杨刀客的故事,酒过三巡,二人相谈甚欢,这刘福贵把义结金兰的想法刚说口,杨刀客便爽快的拜为异姓兄弟,并互相允诺说,若两家生下一儿一女定为秦晋之好。一番指腹为婚的话,不必详说。可杀人就如同放火,纸里包不住火,福贵担忧这仗义的刀客大哥,问起打算?杨刀客留下一段话,说现下是内忧外患,关乎国家生死存亡,眼下又杀了人,不如去奔八路,此话一出,又担忧道,我儿和贱内就让兄弟你多担待照料一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事后没多久就被地保打听到阿憨的爹居然是位多年隐居于此的刀客,地保在相邻四处搜捕杨刀客不到,然而人没抓到,反而杨刀客鲜有人知的传奇故事在相邻间传扬开来。
然而,故事并未了结。

无独有偶,刘家公子刘仁富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副游手好闲扶不起的阿斗像,他跟地主田万福家的儿子来福关系要好,对“钱”生来乃是被用来花的观点,深表一致。后来有一次说是要买辆自行车,还说这钱不就是为给刘家续香火的吗,我出去找媳妇,难道您不同意?刘福贵一听这理由,高兴地一笑,岂能不答应。哄骗了刘福贵的钱出门,几天后回来,车没影儿,媳妇的人也没见着,倒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钱被田来福借去,过一段时间就还。可让他把借据拿来,就说忘了要,总之搪塞过去了。可过没多久就又要前出门,刘福贵说你病还没好,请来郎中细瞧,没料想儿子这么不成器居然染上毒瘾,这档子事没了,外面有人大喊大叫找上门来,说你家刘仁富欠下高额赌债,今天到期了,特来取钱的,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把欠据,手一挥那债主的跟班,呼啦啦全站到门厅里来…..气的刘福贵一口鲜血吐出,一头栽倒,害了重病,卧床不起。

每天只有兰花的娘陈氏操持家事。

陈氏是一户落魄秀才带大出阁的,是旧中国社会里典型的了一个贤良淑德的贤妻良母,从小娇惯着养大刘仁富刘兰花俩兄妹,渐渐长大的刘仁富不学好,爱跟村里地主老财的儿子田万才去镇里押宝赌钱,变得花钱大手大脚,顽劣地痞流氓气十足,比方说他看见迎面而走的女孩,就哼着酸曲儿主动上前调戏,人家不理他,他非要拦下摸摸人家脸。弄得乡邻无不侧目唾骂,有被调戏气不过的人家,找上门去评理,不过他也不在乎,大不了只是赔点钱,气的刘福贵直骂孽子混账,而这些上门的说理的见心头气消,也大都不好意思的离去。然而老头子一病倒就把这操持家事的重担落给了陈氏,大感头痛的陈氏这才感同深受自己老头的多不容易,由于性格柔弱的妇人已经宠惯下毛病,只嘴上狠骂,却真的管束不了儿子,也就放任自流。而女儿兰花却十分乖巧,经常帮着陈氏为父侍奉汤药,没事时,像许多平安村里的女人或小媳妇拿起针线修个鸳鸯鸟兽鱼虫什么的,这些缝缝补补事可帮了不少的忙。如果时间允许,她会急不可耐的从村西头,绕过两道山坡,到村东坳里来,找阿憨哥谈天。陪婆婆唠唠家常,很乐意听听这位公公杨刀客的故事。
这就是阿憨与刘兰花悲剧的开始。
那时个春夏交接之际,那阿憨正在村后沟给地施肥,突见兰花衣衫楚楚可人的来找阿憨,阿憨可是对着未过门的娇妻可是爱煞了,恨不得现在就娶过门,关切的问“你咋来了啦兰花,是你哥又欺服你啦?”

“嗯,他偷了我娘的嫁妆首饰,不巧被我撞见,我要告诉娘去,他就要挟我敢泄密,就要把我卖了。”

“他敢,我找他去“
“哎呀,骗你的啦,你瞧你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人家跟你说笑呢,难道你不想我么?那我还是走吧。”

“人家不是担心你么?再说啦,你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以后这种笑话可不许乱开啊?”

俩人相视一笑。

随后阿憨丢下手里的活,俩人有说有笑的走上山坡,两人依偎着坐在一株大香椿树下,看着平安村的春色美景,幻想着甜蜜的婚后生活,憧憬着属于两人未来的美好幸福世界。

然而,这一天来得突然,当时阿憨是要送兰花回家的,可兰花说不用送,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咱俩来不是还没成亲,叫别人看见会笑话的。

就这样俩人分手后,没多久。兰花走在一块荒地的小土路上,突然从路边草丛窜出一个人来拦住去路,这人个头一般,一副猥琐样,力气很大,他一把扑倒兰花,兰花挣扎着大声叫喊。这时那男人开口道:“兰花妹子,对不住了,你哥把你抵押给我了,这是契约书,你现在是我的人啦。”

原来这人是赵家庄人,名叫顺虎子,他跟刘仁富一样是个赌徒,前不久见一位年轻妇人领着一面容娇好的女子,在镇上买布料,正巧被这顺虎子撞见,一时淫念恶起,私下打听这姑娘是哪户人家,得知是刘仁富的妹妹,一条歹毒的计谋上攀上心头。于是找来刘仁富去赌钱,见刘仁富很快输光,就主动借他钱,嘴上还说等有了再还,不急着。一番画押签字

几天后,这刘仁富依旧输的一塌糊涂,一副好人模样的顺虎子,暴露出他泼皮无赖的本性,拦住他骂着刘仁富,你要再不还钱,老子就拿你妹妹做抵押,反正我还是光棍儿,你看这兰花妹子做我媳妇咋样?说着就叫两个市井无赖拿出杀猪刀,往刘仁富脖子处轻轻比划,刘仁富惊出冷汗,顾及自己小命,忙道一切好说一切好商量。

就这样签下一份抵押书。顺虎子跟踪兰花一路,他对兰花是否有婚嫁全然不顾。又气又恼怒,来不及做声就被顺虎子塞上了嘴,套上麻袋一扛而走。

等兰花再次露出头来,已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荒郊野外的破庙,有许多草芥扑在一个角落里,顺虎子一脸地悻悻一副奸计得成好色样,搓两下手,扒扯开兰花的衣衫,兰花连连呼救躲避那如同恶魔一般的魔爪,徒劳地挣扎使得她很快就没了力气,顺虎子没多会儿就把他垂涎已久的女人征服在他赤裸裸的身下……命运就像强奸,如果无力去反抗,那么就去闭眼享受。

事后,兰花恍恍惚惚的失魂落魄的走进家中,手里的那几张借据在此刻飘然落地,母亲陈氏刚还担心女儿迟迟不归,现在看到女儿不理自己,兀自奇怪,捡起纸一看,惊吓的头发晕,只感觉天旋地转,悲怆的哭声从女儿紧闭的闺房传出。

“这样的逆子留着何用?”这消息传至刘福贵耳里,如平地炸雷,本就卧病在床的他猛然坐起身来,要下床找拐杖灭了这该死的畜生,一没站稳,一口鲜血喷出,栽倒在门槛前,撒手人寰。

刘家要办丧事,这事像龙卷风一般刮过平安村里的街头巷尾,本以为是年事已高,却怎料还有刘仁富赌钱抵卖胞妹的出传言,理应上门吊唁的阿憨再从相邻口中打听到一点风声,简直不敢这时居然是真的。在刘福贵灵前上柱香,四下寻不到刘仁富,便去问陈氏,陈氏可见到兰花,而陈氏更加焦急,啼哭掩面来敷衍。又惟恐着阿憨气上心头,把独子一刀结果,心里那个恨和担忧断子绝孙交集复杂无以言语。

可事情就是这般荒诞,刘仁富自知理亏,拿钱出来赌吧?没心情,因为老爹死在家里,自己还没去带孝送终,被别人戳脊梁骨倒是小事,但万一遇上阿憨一时犯浑要了自己小命,那可如何是好。他五岁就深知记得阿憨爹杨刀客的厉害,负伤在身,自己止血,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至今那印象可是那忘不了的。虽说杨刀客不在,但小妹的婚约还是有的,都怨自己这双贱手,稀里糊涂上了当,刘仁富正在街上游荡,被一同乡人撞见,待近一瞧,居然是地主儿子田来福,这来福知道这刘仁富在赌场外晃悠,深表同情,说看在咱是好朋友的份上,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不妨找你妹妹求求情,叫阿憨不要杀你,毕竟你是他哥又是刘家长子,还要继承家业,相信你妹妹不会不顾及兄妹家族之情,再说那阿憨不是还没嫁你妹呢,他父亲和你爸虽曾有指腹为婚在先,可那毕竟是上辈子的事,如今他们都不在了,也就不算数,俗话说的好,父母不在长兄为父,你娘又做不了主,你害怕他翻天了不成?就这样在来福软磨硬泡的拉扯下,不知不觉回到刘家。

阿憨怒上前去,一把揪住刘仁富衣领,你说,你把阿兰抵卖了,是真的么?要干有半句期满,我定不饶你。

刘仁富一颤,但一瞅见有众多人围观,胆气壮了几分,你松开,你什么人,有啥资格来管我们家的闲事。

阿憨一愣,你可知道我爸和令尊生前曾指腹为婚,将你妹许配与我,你说我这资格倒是有没有?

你爹和我爹,哼,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我是刘家长子,俗话说父母不在长兄为父,你说我妹是你的就是你的啦,我不同意,你有钱么,还是有权,凭什么在我家咆哮,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什么东西?

阿憨听的是目瞪口呆,欲要挥拳痛打这这王八蛋,被人拦住。

哐当一声。

一侧的房门大开,走出来一人,这人披麻戴孝,一身素裹白号,怒眼圆睁,喝道,都住手,这里没有你的事,阿憨哥,对不起,你请回。

阿憨还要理论,一听是兰花对自己下逐客令,满是诧异不解,内心愤懑不平,欲言又止。

兰花道,今天家父不幸命归,还望没来上香凭吊的乡亲们继续,上过香的的请回,刘家多有照顾不周还望包涵,兰花在此多谢了。说罢兰花不卑不亢地迎迎拜倒就是对着众相邻亲朋三拜首。

阿憨会意,兰花这样做,为的是不让众人看刘家笑话。拨开人群,夺路而走。

数日后,在那株香椿下,兰花一身喜服找到阿憨,两人无言相顾半晌,还是兰花动手,解开自己衣裳,一件件脱下,赤裸出全身,立在阳光下,有种说不出的魅惑妖娆,阿憨看的一下子不知其所以然,欲言你这是何用意?思绪纷繁,却被兰花的话咽在嗓子眼,你还要我吗?那眼神盯得阿憨直发毛,那分明在说我已是残花败柳的事实,那眼神似乎在是希望着什么又似乎在渴望着什么又像是在搜寻着什么,然而一刹那间又变成死一般的决绝。

阿憨略一愣神,正要说什么,却见兰花惨然一笑,好,我知道到了。兰花扭身走出几步,一个纵身而跃,回眸深望一笑,永别了我的爱情。

阿憨这才明白,刚才的目光,那目光渴求的是什么,是活下去的期盼那目光是在搜寻自己的原谅,然而是自己的犹豫,让兰花做出最后的抉择。

她那年轻身躯,向平安村的山崖下越坠越远,越远越小,直到消失,最终传出坠落沉闷的声响。

阿憨疯了傻了…..

直到多年以后,他成为一桩平安村的往事。


作者:陕西铜川下石节矿业后勤杨小龙 编 辑: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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