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时，陪母亲回老屋看看。低矮的窑洞，已经没有儿时的模样。院子里齐腰的杂草在风中飘摇，断墙挡不住冬日的寒风，吹在脸上有丝丝凉意。 这么多年由于祖父祖母相继离世，老屋也就没人打理，一天天败落下来。儿时的记忆早没有了影子，低头，探身进去，只有摇摇欲坠的门框支撑着窗户。土墙上的年画依旧在，只是没有了往昔的色彩，隐约可以看到，断桥上的许仙和白娘子，和可恶的老法海...... 。

 

      小时候吃饭的时候，也是一天最热闹的时光。手里扒拉着饭，而脚底下你踢我一脚，我推他一把，打闹声，嬉笑声，充满小院。母亲现在时常提到，老大从小就是一个战犯。我笑笑，无语。用手摸摸灶台，一切如旧，只是早已没有往日的温度，墙角处有蜘蛛网挂在那里。 窄窄的土炕依旧在，芦苇编的席子却早已没了影儿。

 

        寒冬腊月的日子，时常看到母亲在油灯下，用手理理乱发，纳鞋底的大针在头上划个好看的弧线手起针落穿过鞋底儿。私下里我学了无数次，遗憾的是到现在也不曾学会。只是那手起针落的瞬间永远烙在心里。当年的土炕真暖和，梦里我们的笑容灿烂如花。

 

       四十多年来无论走到哪里都记得有父亲的期望陪伴左右， 老屋越走越远，祖母的小脚越来越模糊，永远的隐没在山的那边.......祖父的大烟杆时常在记忆中袅袅升起，夜深人静时时常模糊了我的双眼。记忆中的老屋，老人始终是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老屋添满了儿时所有的记忆，夜深了，有风过来，依稀是老屋的气息.........。

作者：马小琴

编 辑：远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