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成:邀 约 | |||
煤炭资讯网 | 2012-9-5 19:50:07散文荟萃 | ||
静静坐在东山公园的石阶上,任由阵阵秋风吹过。几片落叶在眼前漫舞,时而聚集在脚边,时而又飘散开来,就好像早已知晓了我连自己也弄不懂的心情。伴着我的思绪摇曳……
脑海里过着一幕幕没有顺序的片段,时而响起的话语在片段里显得那么漫无目的。极力想把那飘渺了许久的思绪扯回,然而,竟无力把持自己。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这样在意吗?没有说服约定了的那个孩子,竟然叫我的思绪变的朴素迷离。他走了,我没有挽留住他,不知是我的无能,还是他的固执,叫他过早地只身闯入了那个还不该属于他的世界。
清早,突然想起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偎在床上的我,里面传来一个陌生却总感觉在哪里听到过的声音:“你好,还记得我吗?”“哦,你是……”我略显迟疑,但我马上能意识到这个声音的来源了。“是你!”我的睡意一下子烟消云散,但随之而来的一种心理马上萦绕了我。“我想……和你……谈谈。”对方迟疑着说出的话,更加印证了我不好的心理。“好吧,我晚上有时间,咱们晚上见,好吗?”我试探着问道,对方马上爽快的答应了。可是,我却深深的感觉得出来,电话另一端的他,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并不是不能立即见他,只是……只是这一刻来得太突然,一下子阵脚大乱,竟然不知道从哪谈起。
自从和他约定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曾经做过各种各样的猜想,也曾结合着这些猜想,一次次模拟着如何应对。曾幻想着我口若悬河的说辞,孩子重新回到校园的喜人场面,也曾幻想着孩子受伤后无语的神情。本以为过了这样久的时间,应该稳定了的孩子,突然间的一个电话,一下子把我所有的幻想都打乱了,心也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这一天出奇的漫长,一种莫名的心绪也总在充斥着我。心脏就像快要炸裂开来一般,好像胸膛已经不能容纳它。
又一次响起的电话铃声,我知道到了必须要面对的时候了。
初秋的傍晚,山间林宇在晚霞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绚丽,偶尔刮起的微风把烘烤了一天的烈日驱淡,使人倍感舒适。我俩漫步丛林里,只有落叶疏草在我们的脚下发出“刷刷”的声音。我抬头看了看身边的孩子,他好像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一脸的无奈中多出了一点坚毅和急促。“看来想改变他要成泡影了。”我心中暗想,却不想轻易嵌入这个话题。
“你……最近好吗?”我尝试着问道。“我决定要走了。”孩子没有回答我,话语直接进入了主题。
“那……你的父母什么意见?”我知道我问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因为孩子的态度已经表明他们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并且他的父母是不会同意他的。“唉,我真的希望你尊重一下你父母的意见,不要叫他们太过伤心。”我叹了口气,无奈的说着无力地话语。“我希望你帮我说服我的父母。”我惊愕不已,望着孩子坚毅的目光,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但我马上意识到事情还有转机,他还想获得父母的同意,他继续在为此做努力。
“我需要你和你的父母的真实想法。”心里闪过一丝希望,我不失时机的问道。
孩子在诉说双方想法的同时,我也在捕捉着适当的机会。可是无论我怎样的努力,不但于事无补,还险些阻断了孩子的表达,差一点就结束了这场对话。还好,可能是孩子仍抱有一丝我能去帮助他说服他父母的希望,才没有走。但我知道我维持不了多久,因为孩子的表达已经很清楚:“不管结局如何,必须走!”这次和我见面也只是在做最后的努力。
我和孩子约会结束了。是在我的“你如果狠定了要走的决心,就要有解决事情的能力。”的话语中结束的。是在我“你如果连这点事情都无法摆平,步入社会所遇到事情将会更多、更复杂,到时候你能找谁?”的话语中结束的。孩子带着失望,带着迟疑的脚步走了。当孩子的背影渐渐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忽然变得沉重的脚步竟无力抬起,我呆呆的矗立在东山公园的石阶上,突然间感觉更加浓烈了的秋风,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阵阵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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