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梅:我的父亲 | |||
煤炭资讯网 | 2012-6-11 10:45:52散文荟萃 | ||
曾经有人问我父爱的距离有多远,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知道父亲爱我,爱这个家。在我的印象当中,从来没有描写过父亲。当我执笔去写这个文章的时候,感觉想流泪,心里酸酸的。因为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报答父亲的时候,他却匆匆地走了,留给儿女更多的是思念。
记忆中的父亲是那种沉默寡言的男人,除非喝了酒。我是从10岁那年开始恨父亲的。那年,父亲喝多了酒,狠狠地打母亲,我和弟弟在一边看着,幼小的心里,织满了仇恨,从此我和父亲之间也就有了距离。 父亲有一点能写会画的手艺,在村里也是小有名望。父亲嗜酒成性,村里人家的大事小事,父亲都会过去帮忙。这种事情他还是比较热心的。喝酒之后的父亲,常常和村里人坐在一起,红着眼睛猜拳。当时我看不懂,但有一点我知道,那是一种很令人讨厌的活动,因为喝醉酒回家就要和母亲吵架,不是摔盆子就是砸碗,谁能受得了这种生活。 我想,长大后,自己绝对不会做父亲那样的人。 所以,幼小的我便学会了和父亲顶嘴、唱反调。上初三那年,父亲让我报考幼师,说当老师将来有保障,我偏不听他的话,结果高中也没毕业就来到煤矿当了一名工人。 那个时候,心里很庆幸离开了哪个让我伤心的家,再也不用天天面对父亲。于是节假日我也总是找借口说工作忙不回家,除非嘴馋了,想母亲了,就回家一趟,好好的美餐一顿。对于父亲,我很少说话。 结婚以后,回家的次数就更少了。每一次往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总是母亲。有时,母亲将电话给父亲,说:“孩子的电话,你也接一下。”父亲接过电话,两边往往都会有一两秒钟的沉默,这种沉默是尴尬的。父亲总会说那两句:“工作还好吧?生活还好吗?”我在这边说:“好。”听着父亲越来越苍老的声音,我往往会觉得心酸。 有一次,父亲说想外孙了,要来矿上看我们娘俩。父亲看到小外孙,也像个孩子一样,将小外孙抱在怀里亲了又亲,说:“姥爷最疼你,只疼你一个。”眼睛里的疼爱,像是要溢出来一样。我当时愣住了,多么熟悉的画面:记得在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将我抱在怀里,说疼我,用带胡子的下巴扎我的脸……我觉得心酸,想起以往的种种……眼泪当时就落下来了,我借口准备饭,跑到厨房去。在那里淘着米,眼泪却不住地流下来。从爱到爱的距离,是忽然间的发现,是自己的父亲,还是那从不说出口的关怀。 如今,父亲离开我们已经三年了,三年来,我没有一刻不懊悔自己的,我知道父亲是爱我的,只是爱的方式不同。当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父亲却匆匆地走了,带着对家庭的眷恋,带着对儿女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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