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昱煜:父亲的乡情 | |||
煤炭资讯网 | 2012-5-15 18:22:21散文荟萃 | ||
我张罗着给家里装好了宽带,等安装师傅调试好,让父亲试一下电脑时,他诚惶诚恐地端坐在电脑前,第一次用拼音敲出了两个字:柘城,我老家的名字,那一刻,我知道父亲想家了。
九岁时,父亲就跟着教书的爷爷辗转于湖北、湖南等地求学, 只有寒暑假,才跟着祖母回老家小住。大学毕业后,父亲分配到了离家千里的江南。他在老家的时间,断断续续的,算起来,也就是十多年的光景。从此,那个小小的老家,对父亲来说,就是一封封粘满乡情的北方来信,就是一缕缕泛着浓浓气息的思乡梦。 父亲是学地质的,在南方,一干就是五十年。每年都会有几次机会去北方。记得小时候,父亲路过老家,常常带回一些小磨麻油、红薯粉丝、滩枣、核桃等家乡食品,还不忘给老乡们分享。在我们的记忆中,千里之外的家乡,总是甜蜜而温暖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能渐渐意识到父亲也会想家了。小时候,我最喜欢听父亲讲他在北方的陈年往事,尤其喜欢听他讲和伙伴们一起到惠济河捞小蝌蚪的趣事。开始讲的时候,父亲还比较冷静,但说着说着,父亲就孩子气地兴奋起来,有时甚至站起来比划着,好像在给我们讲一段耐人寻味的电视剧。 有一次,弟弟从杭州出差回来,给父亲买了两只馋嘴鸭,父亲喝着酒,才吃了一筷子,就开心地说:“真像咱们老家的烤鸭啊,多少年没有闻过这味了。”说话间,我清楚,父亲又想家了。 今年,是父亲七十大寿,我们想大张旗鼓地筹办一下,父亲说:“还真的当回事呀?又不是在咱们老家过,就不要破费啦。”我逗父亲说:“人活七十古来稀,咱们也像明星一样,不叫祝寿,叫‘庆生’”。看着父亲日渐增多的白发,我常常忍不住会想:“父亲七十岁大寿,要是在老家筹办,请上众乡亲,再每户发些长寿面,父亲一定会很开心的。在父亲心里,还藏着多少没说出来的乡愁呢?” 此心安处是吾乡,故乡是什么?是游子行千里走万里,心里永远牵挂的一根丝线,无论离开多远,无论离开多久,总是想着要用手拉一拉,拽一拽。 也许,对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人来说,故乡是埋在心底的一种情结。这个传递给儿孙的“籍贯”概念,不仅仅是停留在户籍册上的一个地名,而是父亲出世的生命的源头,这源头,有风有雨,有花有树,有亲有邻,它们组成了维系父亲生长的根,是父亲终日记挂的一条心灵脐带,是烟雨江南所无法替代的那个小小的北方院落。 故乡的歌是一枝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 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 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别离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读着席慕容的诗,我为千里之外的故乡,为父亲绵绵的乡愁感动着…… 漫漫天涯远,心归是何处,有家可回的孩子,再也不是“风落之果”,扯一缕属于父亲那浓浓乡愁,我也在寻找我即将回家的路。 作者单位:江西省煤田地质局二二七地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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