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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栋:我和黑子的故事

煤炭资讯网 2012-5-15 18:17:47散文荟萃
  《一》

  我还清楚地记得黑子站在太阳下面朝我笑的样子,憨厚而朴实,他站着总是喜欢不停地挥舞着双手,叫喊着。那种情形让人看了总是会忍不住的笑起来。而这种笑并没有带任何的嘲笑色彩,完全是发自内心纯净的笑……
严格的意义上来说,我和黑子是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只是从我记事的时候起,他已经在我们家了。

  一直以来我并不喜欢他,因为我觉得是由于他的存在,父母才不喜欢我不关心我,小小的我总会固执的认为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是我,而不是他——黑子。背地里我也总是喊他黑子,大人们告诉我我得叫他哥,可我从来没有承认,所以也并不那么称呼他,每每我做出一种挑战的姿态,狠狠的喊出黑子的时候,我更希望看到的是他气急败坏的表情,然后愤怒的回应我的挑战,因为在多数的人眼里“黑子“总不是什么荣幸的称呼,而更多的是一种侮辱或者挑战。是的,我希望这样,美美的和他干上一架,以发泄我内心的不满!

  但是每一次都是因为他,还是因为他,傻傻的朝你咧嘴一笑,还用着一种很特别的姿态,然后伸出他那宽大而厚实的手轻轻地拍打着我的头,似乎并不为我那样称呼他而气恼,反而很是受用……而我这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顿时没了脾气,狠劲的拨开他的手,快速的跑开……思量着如何进行下一轮的挑战,但每次结果都可以毫无悬念的预料的到—完败!以失败而告终!

  作为幼小的我并不会因为他的身体高大而压缩了我向他挑战的信念,一直……从来没有过!而作为哥哥的他,觉得有必要凡事都让着我,当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他有义务挺身而出,保护我!至少我是这么认为,而在过后的几年里,完全应验了我的话,而且还因为这样的义务,让他付出了最大的代价。

  《二》

  听母亲说,黑子是父亲那一年下乡的时候带回来的,当时父亲独自一人去了乡下一个叫做黄土沟的地方,漫天的黄沙总是肆无忌惮的吹着,还夹杂着许多的石子。哪里的人也总是过着一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这里就是黑子来的地方,也许这就是他皮肤黑的原因,而且很粗糙。
  父亲回来的时候,我也已经十岁了,走了整整八年。而且回来的时候还带着黑子,因为他的出现母亲还和父亲吵了一架,母亲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带着一个孩子回来,更让她无法容忍的是,八年来父亲没有任何的消息,母亲也多方打探,可总是没有有任何的结果,这八年来,她总是逢人就问,也总会拜托那些路径这里的人帮忙打探父亲的线索,关于他的任何!从未间断!她哭着向父亲诉说着这么多年来过的是多么的艰苦,父亲并不说话,只是那么听着!

  那时我就讨厌黑子,觉得是因为他母亲才会哭。

  那天晚上父亲和母亲睡的很晚,像是在商量着什么事情,偶尔还会有争吵,但声音却很小很小……

  第二天的一清早,母亲就去了县城,回来的时候带了几件新的衣服,我兴奋的从母亲手里抢了过来,穿在自己身上,却发现衣服很大很大,根本不能正常的走路。而黑子就站在我的旁边,静静地看着我。我才发现这些衣服根本不是给我买的。

  母亲也笑着看着我说“乖,这是给哥哥的!"

  那一刻我委屈的哭了,要知道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没有穿过新的衣服了,而我身上的衣服母亲总是一改再改,一补再补……

  再后来我慢慢的发觉父亲和母亲多数时候更多的是关心黑子,却很少问起我!感觉家里的所有东西都变了,都是围绕着黑子!是的,都是因为黑子的缘故。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总是没事找事的奚落黑子,从不错过任何的机会!和朋友玩的时候我们总是要求他扮演坏人,而我们是警察,只因为警察可以抓坏人。而往往这个时候,我才玩的最开心。每一次的骑马打仗,黑子都是做我的马,让我骑!每一次当我这么要求的时候,总是爽快的答应,然后爬在地上,低着头,好方便我骑上去。还叮嘱我抓紧了,他这马很厉害的,我也并不理会,大喊着冲啊!他的确很厉害,因为每一次玩我都能赢!

  也许这个时候的我再还玩这种游戏似乎有点不合时宜,可我喜欢这样,喜欢骑着黑子威风的样子,只是在那一群孩子当中我和黑子是年龄最大的,尤其是黑子……比我们大了很多。可我还是喜欢,仅仅是为了捉弄他。
回家之后母亲总会批评我,告诫我以后不能像这样对哥哥,说不像话!

“他不是我哥!”我大声的喊到,母亲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不知所措,黑子总是在一旁安慰母亲,
“妈!不要紧的,我也喜欢玩,只要弟弟高兴就行了,我不怕别人笑话。”

  这个时候母亲总是长叹一口气,“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懂事呢?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

“会的!”黑子说着,看了看我。发现黑子看我,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跑到了门外。

  沿着村头的哪一条路一直走着,我并没有打算很快回家,心里还在想,如果他们不来找我,我就去三姨家,我也不敢离家很远,因为我总是迷路,找不到家。

  《三》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隐约有人喊我的名字,我赶忙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等声音近了我才发现原来是黑子,我多少有点失望,黑子不停的喊着我的名字,他并不知道我躲在他的身后的草丛里,我跑了出来“怎么是你?我母亲他们呢?”

  黑子看到我显然很高兴“他们去村那头去找你了,你真不该乱跑,害的他们担心!”

“你带我回去,我饿了!”说话的时候我并没有看他,我不想继续呆在这里,这样的季节,夜晚总是格外的冷。。
黑子二话没说就背起我,我嘟囔着“我不要你背,我自己能走!”

  虽然这样说,可我并没有真的想自己走回去,何况我很饿了!这是黑子第一次背我,我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还很好闻,有点像父亲身上的味道。静静的爬在他的身上,黑子一路上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可以感觉到他说话时候的表情,他总是说个不停,也并不问我,一个人说的很是起劲,更多像是自言自语。

  到家之后,母亲和父亲都已经回来了,而且家里院子里还站着几个人,都是附近的邻居,像是商量着什么,后来才知道这些人是母亲找来帮忙找我的。看我回来,都簇拥过来,母亲从黑子背上把我抱了下来,一边念叨“这孩子,跑哪里去了!?妈担心死了!”,显然母亲看到我回来很激动,以至于说话都颤抖起来,我叫了声“妈!”母亲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这是我第二次看到母亲哭,第一次是黑子回来的时候,再就是这一次,不同的是一次是因为黑子,一次是以为我自己!看到母亲哭了,我开始后悔自己不该乱跑,低下头不敢看她,黑子这时端着吃的过来“妈,快让弟弟吃点饭,他肯定饿坏了!”我接过他手里的饭,狼吞虎咽的吃着。黑子和母亲把大家送回去之后,一直站在门口说着什么,我也并不在意,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四》

 第二天一大清早,黑子就在门外喊我起来,要带我去村子头的河边看芦苇,说是那边芦苇开了花很好看。

  我很不情愿的起来到厨房拿了一个窝窝,作为早点用来填饱肚子,母亲叮嘱黑子看好我,别乱跑,叫他也千万别下水!黑子应了一声就拉着我出了门。

  很快到了河边,河道边上正如黑子说的一样,有很多的芦苇,风轻轻一吹,一排排的芦苇一波一波的化开来,和浪花一样,一直传到远处。四散开来的芦苇花映着太阳,远远的望去镶着一层金边,煞是好看呢!我被眼前景色的迷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就那么看着……

  一旁的黑子却不像我这么安静,不停的追赶着飘落的芦苇花,等落到地下以后,又去追另外的一波。一遍又一遍,不时的还回头朝我咧嘴笑着,我恍惚有了一种感觉,似乎觉得黑子他真的是我的亲哥哥,一直都是。

“快来!”黑子朝我招手示意我和他一起玩,而我最终还是去了,和他一样,和他一起追着打着闹着,在河边,芦苇丛里故意藏起来,大声的笑着,又很快被他找到。

  就在我忘情的疯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顺着河边滚了下去,掉到了水里。原本以为河边上没有那么深,谁知道一下去水就没过了我的头顶,这一下吓坏了我,喊着“救命!”黑子听到我的声音,这才扭头过来,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在我的印象里,黑子完全是不会水的,用我们那里的话来说“就一个地地道道的旱鸭子!”他在岸边来回的走了两步,扭头看了看四周,似乎是想寻求帮助,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

  黑子在岸边稍顿了一下后,“扑通”的一生跳入了水中,由于我比较小而且在那个位置的,上游的河水在经过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之后,流速明显的加快了许多。很快我也被打着转的水流带到了河的中央,最初我用双手拍胡乱的拍打着水面,双脚在水里也不停的蹬着,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我的身体更多的付出水面,好让我能够畅快的呼上一口气,“咳……”一股腥味顿时扑向我,让我几乎喘不上起来,而眼泪也哗的流了下来,也许是呛了一下的缘故,也许更多的是害怕。“救我!”我几近用了全部的力气哭喊着,又是一沉……

  跳入水中的黑子的情况似乎并不比我好很多,像一只无助的小鸡被扔进了河水中,奋力的扑腾着它那湿漉漉的翅膀。一点点的向我靠近,他努力的瞪大了双眼,紧紧的盯着我所在的地方,不敢有任何的松懈,生怕眨一下眼我就会从他的眼里消失。而他也正努力的紧闭着嘴,尽量不让水呛到自己,而整个脸也因此憋的通红。

  《五》

  后来我已经记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母亲爬在我的床边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父亲则是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斜倚着桌子,用手撑着脑袋,闭着双眼!桌子旁边放着一个旱烟袋子,地上是满地的烟灰。

  “妈,黑子呢?”我轻轻地叫了声,挪动了下身子,感到整个身子很重很重,母亲这时也醒了,父亲也睁开了眼睛,跑了过来“孩子,好些了吗?”我扭头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到黑子。“黑子呢?他去哪里了?”朝着父亲又问,母亲也还是没有回答我,只是扭过头去,两个肩膀不停的抖动着,父亲笑着说“乖,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给你妈说,她给你做”。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黑子去了县城,过一段时间久回来了。”我“哦”了一声。也就没有继续多问,父亲轻轻推了母亲一下,母亲揉了揉眼睛,起身去了厨房……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总是会想起黑子,做梦也是!梦到他背着我,他身上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母亲也是每隔一些日子就会独自去趟县城,有时候是她有时候是父亲。而每一次母亲回来都会带着一件两件新的衣服,很大!我知道那是给黑子买的,所以也并不吵着要穿。只是因为年龄的关系,我不清楚为什么每次她总是把衣服带回来,要知道黑子是在县城呢!

  慢慢的我也就习惯了这样,几乎再也没有问过母亲黑子的下落,想着如果有一天他回来了我会改口叫他“哥!”我并不能说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才让我有这种想法。

  有时候我还是一个人会去河边的芦苇丛里躲起来,希望还可以被黑子找到,我总是喊着,我在这儿呢!可每一次都令我失望,到天黑也没有看到黑子的影子,我倒是希望是他把我从哪里抓出来,像那天一样。
  如今我也已经像当年黑子那么大了,在县城的一所技校读书,每个月母亲也总会来看我,有时候会是父亲来看我,我也不问他母亲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来!
因为我也知道母亲一定是去看黑子去了。

 作者单位:陕西蒲白矿务局尧峰


作者:刘栋 编 辑:刘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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