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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昱煜:刻在手腕上的父爱

煤炭资讯网 2012-5-15 0:14:33散文荟萃

我见过许许多多的父爱,但这刻在手腕上的父爱,我心疼的流泪了。

他是单位上的送水工,有二十多岁,面色黝黑,体型瘦弱,穿着一件纯净水的广告衫,因为衣服宽大,穿起来像袍子,更觉得他个子小,简直就像一位还没有发育好的初中生。

每天里,他都会骑着辆破旧的机动三轮车,往返穿梭在各个单位和住家户,送一种名字很好听的纯净水,夏天,喝水多,几乎每天里,我们都会打个交道,从原来的陌生人到可以点头微笑的朋友了。

那一天,他照旧送了水,要取水票,这时,外面下起了大雨,我示意他到办公室坐一下,吹一下空调,连忙用一次性纸杯给他倒杯水。每天里,他总是把甘甜送给别人,今天,我想让他也享受享受这纯洁甘甜的生命之水。

伸手接水票的一瞬间,我发现了一个小秘密:他黝黑的手腕上,竟有时尚的刺青,是两个不太规整的蓝色墨疙瘩,再仔细辨认,是两个庸俗的汉字-----莲香。我心里盘算着,这小子,原来也挺会赶时髦的。

我笑着逗他:“刻的是女朋友的名字吧!真看不出来,你还真痴情呢!”他连忙缩了缩手,脸一下子全红了,不好意思地说:“莲香是我女儿的名字。”“啊!你女儿的名字,小小年纪,真看不出,你已经结了婚,你已经有女儿了。”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一直以来,我总认为他是个不爱读书,过早就走向社会的买苦力的小青年。夏天里,他的衣服几乎是没有干过。我也总怕那重重的水桶,会压坏他还没有完全发育好的身躯。每次说感谢他的时候,他总是说:“开发区这些单位,大多是在高层,有时候,扛一桶水上去,要歇上好几下,我最喜欢到你们单位送水了,有电梯上下,真省力。”他说这话的时候,露出一口白牙,吃吃地笑了笑。

喝了水,再续了一杯,好像才把他干渴的嗓子滋润好。他搓着手,面容很羞涩地说:“莲香是我女儿,才两岁零三个月,得了先天性心脏病,花钱治疗了 ,也没有治好,现在,我母亲帮我带着,我母亲听一个巫婆说,是我命里火焰高,只有我们父女俩出点血,破点相,才能治好我女儿的病,我母亲就给我女儿穿了个耳朵眼,我就把女儿的名字刺在手腕上,有病乱投医,有时候,你不想迷信,但人家巫婆说了的话,又不敢不信。我也没去专业美容店里纹字,就自己用缝衣针扎的,再涂上蓝墨水,你看,粗细都不均匀,不过,也没有什么,只要我女儿的病能好,我天天带着“莲香”送水,回家,我心里踏实。我家莲香笑起来,也像电视里做奶粉广告的小女孩,也好可爱哩。”
“那孩子她妈哩!你媳妇岁数也一定很小吧,我估计也就是二十出头。”我试探着细问,想知道他家的具体情况。他声音更低了,红着眼圈说:“我媳妇在东莞的一个印染厂打工,去年,下夜班时,被汽车撞死了,肇事车跑了,我们一分钱赔偿也没有拿到,在她的衣服口袋里,我女儿的照片,全染上了血……”我不敢再听下去他的故事,只觉得脊背一凉一凉的。

世界上的父亲多种多样,世界上的父爱也多种多样,但是,这位单瘦的父亲,把对女儿的爱,深深地刻在手腕上,是我见到的最质朴、最感动、最想流泪的一种父爱。




本网通讯员:江西省煤田地质局二二七地质队 张昱煜 编 辑:徐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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