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志明:怀念母亲 | |||
煤炭资讯网 | 2012-5-12 17:19:17散文荟萃 | ||
“怎么说走就走了”,母亲虽然去世一周年了,我还常常发出这样的叹息。母亲死时住在妹妹家,死前还吃了一大碗面条,突然的脑出血,使母亲的意识很快丧失,我与母亲通电话讲的最后一名话是母亲说“我的头好晕”,然后就生息悄然。
生命是如此的短暂,我常常感叹。其实你与亲人的日子在一起并不多。 母亲走后不久,大姨妈也过世了。我去了老家湘潭参加了大姨妈的葬礼。舅舅也80多岁了,从教师岗位退下来几十年,舅舅依然健谈,他与我拉起了家常,说:月妹(舅舅老大,母亲排行老三,姓周名月秋)是对家里做过贡献的人。过苦日了的时候,家里吃饭的人多,秋收的时候,母亲一大早便拿着竹篮到田间里检禾线,禾线有不多的稻谷,有时母亲辛苦一天,可以让全家人吃上一顿饱饭。 六十年代初,母亲常饿肚子,因此母亲对粮食格外珍惜,有时掉在饭桌的一粒饭她都要捡起来吃掉,母亲随父亲来矿山后,母亲常对别人说,她这一辈子是饿怕了,在矿山有饱饭吃,她就很知足。64年笔者出生后,国家的经济形式逐渐好了起来,长大后我也没有什么饥饿的记忆,吃饭的时候,扒出的饭粒常撒满一桌,母亲则念叨起一粒粮食一粒汗,粒粒皆辛苦的道理。母亲读书不多,却能背诵起一些童谣,什么“雪花飞、飞满天…,小弟弟,尝一尝,不甜也不咸”,“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说我好宝宝,我说外婆好”,这些童谣开启了我的心智。记得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数学成绩不好,常因作业做不完留校,别人高高兴兴放学回家,我还在教室里做数学题,就连6+7等于多少我还要数手指头或者冰棒棍,稍为复杂一点的数学题,我就算不出,我很是苦恼,但奇怪的是,母亲只教了我一次,我对数学就开了窃,从此一通百通,数学也常打一百分,上代数方程课时,别人绞尽脑汁,我却如鱼得水,考试的时候,我早早地答完卷子,老师则让我当监考老师,我很是得意,初中升高中的数学考试我得了个郴县第一,至今与一些老同学相聚,他们总会说起当时我数学成绩怎么那么好,不过至今一些三角函数的公式我还能背下来。 在女儿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女儿的亲生母亲就因车祸而去世了,为了不影响女儿的学习,我没有搬家,而是叫来母亲陪伴着女儿读书。当时母亲也已年过六十,我于心不忍,但确实也没有什么办法,为了女儿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也为了女儿有一个好的前途。好在变电站很静,除了上班的职工外,没有什么闲杂人员。昏暗的灯下,母亲打着靴碇,一双靴碇可卖五元钱,女儿则在灯下学习,女儿好的学习习惯也就是从那时培养起来的。为了减轻我的负担,母亲在变电站种了几块菜地,吃不完的菜还拿到不远处的栖凤渡菜市场去卖,赚上几个为数不多的零用钱。母亲陪伴女儿读书整整五年,女儿很懂事,学习从不用我操心,每年考试成绩都能稳定在年级的前几名。如今女儿已成了西南大学大三学生,也好告慰地下有知的母亲了。 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我想还是有一点道理的。如今的社会,绝大部分的人是为生存而劳累,一少部分人为了功名而劳心,与父母的相处是短暂的,经济条件好的可以让父母过上较好的物质生活,然而远离父母,终难尽清神上的孝道,“子欲养,而亲不在”则更是一件痛苦遗憾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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