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星:飘逝的琴声 | |||
煤炭资讯网 | 2012-1-20 16:30:19散文荟萃 | ||
生与死之间,说近则近,说远则远。近,就像隔着一层纸;远,就像隔着一座山。有时忽悠之间,一条鲜活的生命就会消失,灵魂就会阴阳两别。生命竞是如此的脆弱! 现实也是这样残酷。周永德同学的英年早逝,就给我内心带来了极大的震动和不安。 一天下午,来家作客的父亲告诉了我这样一个事实,说同学周永德在外地一煤矿事故中遇难,而且,出事10多天后才被发现。突如其来的噩耗,令我一下难以承受,一点都不相信现实的我,连忙打电话向其他同学求证,结果还是一样,周永德的的确确是走了。年仅41岁的他,就这样带着对人生的抱负和对生命的渴望,带着对妻儿、亲朋及美好世界的眷念,孤零零地走了,竞走得如此匆忙、如此凄凉、如此悲哀。这使我在刚刚过去的五月,长久地沉浸在回忆与悲伤之中。 记忆的闸门“哗”地打开,时间尽管过去了20年,可与永德相识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1986年的成人高考后,我们都去矿教育科查分,经同学建东的介绍,我们认识了。结果,我们俩人都被同时录取,成了原白沙矿务局职工中专采矿四班的同学。由于有了先前的相识,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而且住在同一宿舍。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我们一起聆听老师的谆谆教导,相互取长补短,共同学习进步;课后,我们则一起散步、打球、聊天,抒内心情怀,话人生理想,谈爱情事业……校园内外,留下了我们青春的足迹;耒水河畔,留下了我们朗朗的笑声。那时,他与建东两人都喜欢弹吉它,他们在一起时,往往怀抱吉它,或独奏或合奏,悠扬的琴声,时而像行云流水,轻松洒脱;时而像万马奔腾,激情澎湃,《爱的浪漫诗》、《塞上曲》等一首首乐曲透过他们的指间潺潺流出,常常在宿舍的上空回荡,给我们单调的校园生活带来了无比的快乐,增添了无穷的色彩。每次弹琴,我都是他们最忠实的聆听者,动情之处,正值青春年少的我们就一道合着琴声,踏着节拍,又唱又跳,疯狂至极,把激情与梦想一同放飞。记得入学第二年,我因担任学生会主席,每天晚上要到位于教学楼顶层的娱乐室开关电视,为便于管理,我便从宿舍搬出,住到了娱乐室隔壁的一间宿舍。因一个人住在那上面深感孤独与寂寞,我就喊永德搬进来与我同住。就这样,我们俩人又同住一室,直到第三年学校搬迁。 美好的校园生活一晃而过。三年后,我们一起毕业回到了在矿里。工作上的他极不顺心,他下过井,挖过煤,当过教师,也打过工、开过出租车,坎坎坷坷,历尽艰辛,颠簸几年后,最终还是回到矿里从事技术工作。此后,他就一直默默无闻地工作在煤矿基层,为矿山的技术工作不遗余力,无私奉献。他为人忠厚老实,寡言少语,不多事、不张扬,只知道兢兢业业地埋头工作,即使有时到矿机关办事,也很少上三楼到我的办公室来坐坐。偶尔见面也是一二句客套话,说了就走,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幸亏,我们住在同一家属区,一到周末,有时间我就打电话喊他到我家来聚聚,聊聊天,有时还喝点酒,醉它一回,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度过了许许多多终生难忘的美好时光。 后来,我因工作需要调走了,但每次回家,都还找些机会与他小聚。记得与他最后一次的见面是在今年正月。我回家过年,一天下午,我在位于公路旁的家门口散步,他从外面回来路过这里,远远的,我们都一眼互相看见了对方,彼此都很激动,他忙走到我跟前,一双久别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当时,见他踌躇满志,我打心眼里为他高兴。一见面,他就拉开了话匣子。他说矿里破产重组了,他选择了外出,过了年后,还将应聘到外地煤矿继续当他的安监员、技术员。这一次,我们进行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交谈,话题谈了很多,他好像有许多许多的话要对我说,直到矿里的广播叫了,我们才依依话别。没想到,这竟成了我们最后一次谈话,成了终生的永别。 “亲爱的战友,我再不能见到你雄伟的身影,和蔼的脸庞……”在这静谧之夜,刀朗演唱的《怀念战友》的歌声又在耳旁回响,低沉的曲调,一次次牵扯着我记忆的神经,思念的潮水也一次次无情地拍击心岸,更使我显得多么的无奈与悲伤。我知道,写下这些粗糙的文字,虽说是生活中的点滴,但已成为我生命中最弥足珍贵的记忆。记忆中的你是那么的坚定,你的思想追求我无法企及;记忆中的你是那么的可爱,你的无私帮助使我感到亲切和难忘;记忆中的你又是如此的绝情,绝情得以至于我们再也没机会去相见,再也没机会听你弹琴和歌唱! 草木一岁一枯荣。人的一生,命长也罢,命短也罢,在那年复一年的轮回中,都是匆匆一过客。我的好同学,你放心地去吧,我们会为你默默地祈祷,祝你在通往天堂的路上, 与那飘逝的琴声相伴,一路走好!我知道也相信,你在那方一定会过得豪情壮志,激情满怀,洒脱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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