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羽绒服 | |||
煤炭资讯网 | 2011-3-21 21:01:19散文荟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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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庄煤业风水沟矿一采区
天气变得暖和了,街上的年轻人都穿上了单衣。可我却不敢脱去身上的羽绒服,尽管天气不那么冷了。妻子对我说,穿上羽绒服吧,你的身子骨不行。一旦你犯了病,白细胞高了,那可就不好治了。走在街上,或在班上,有许多同志都劝我,快把你的羽绒服脱掉吧,都什么时候了。我笑着说,我,我媳妇不让,我还得穿一段时间。
这件羽绒服已经穿了许多年了。记得这件羽绒服,是妻子和我在1997年的时候,在赤峰商城买下来的。选择颜色的时候,妻子征求了我的意见。当时我的年龄不到40岁,我便选择了一件说黄不黄,说灰不灰的羽绒服,我以为这样颜色的羽绒服穿在我身上,定会显示自己年轻不老的摸样。况且,这件羽绒服品牌不错,是中国江西共青鸭鸭集团的产品,乃中国驰名商标。尽管价钱不菲,妻子还是将买了下来。 头三年我没舍得穿。天气再冷,我出门上班,还是穿着以前的那件呢子大衣。妻子一个劲儿的磨叽:“你快把它穿上吧,人家现在都时行穿羽绒服”妻子也是希望我能够穿的漂亮些,体面些。这件羽绒服确实比呢子大衣要保暖的多,后来,我慢慢的穿上了羽绒服。冬天的时候,穿着它上班,的确可以抵御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羽绒服穿在我身上,就好像是一个暖暖的火炉,温暖着我的前胸后背。羽绒服暖暖的穿在我身上,我可以感受到妻子给予我的无限温暖。我特别的珍惜它,下班到家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将羽绒服叠起来,放置于白色的,写有红色的“鸭鸭”牌包装袋内。 可是后来,我就渐渐的不那么珍惜它了。到家以后,随便的将其扔在床上。在班上,将其置于椅子上,甚至都将其当成了座垫,或是靠背。再后来,我竟然嫌它颜色太淡了,原因是它喜欢脏。而且,洗起来又特别的费力气。有一次,我在班上,用刀片刻综采液压支架架子号时,不留神,将羽绒服的大襟处划出了一道口子。那些细小的鸭毛,就会情不自禁的钻出来,这样好像就会让我很难堪。头几天,我怕妻子发现。下班推门进家,我就故意在大襟处遮遮掩掩,以防妻子发现。纸终究包不住火,后来还是被妻子发现了。妻问我:“这是怎么弄的?”我早有准备道:“那是我帮你扫垃圾时,让扫帚苗子刮的。”我撒谎时,毕竟心虚,有些汗水居然浮上了额头。好在妻子没在意,只是唠叨了一句:“干点活,就要工钱。好好的衣服让你给糟蹋了。” 我总想换一件新的羽绒服,我始终没开口。因为,妻子的那件羽绒服比我还要陈旧的多。妻子扫垃圾,穿的都是我20多岁穿的那件滑雪衣。这件滑雪衣太破旧了,应该进入博物馆了。袖口磨得早已露出了灰白的棉子,扣子已经磨掉下去好几个了。而且,衣服面已经出现了糟烂的迹象。后背的部分,已经挣开了几道长长的口子,同样露出了白花花的棉子。但是,妻子依然舍不得将其丢弃掉。我省吃俭用的妻子,她这样做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她完全可以像别人家的女人一样穿金带银,可是她不行,因为他丈夫我是一个白血病患者。 公元2009年9月12日,妻带我到北京看病。九月还是夏天的时候,看病去的匆忙,没有将冬天的棉衣和我的羽绒服都带上。况且,我和妻子哪里知道我患的是白血病。10月的北京已经下雪了,严冬将至,妻子甚是着急。一天只吃三个馒头,一块五毛钱伙食费的妻子,她天天都要到医院附近的市场买便宜菜。妻子是一位女摊主的常客,女摊主得知了我和我妻子的状况。并且得知,我快出院了,还没有棉衣穿。这位好心的女摊主,从她的家里拿出了他丈夫穿过的棉衬大衣,和一条保暖裤,送给了我的妻子。离开北京的时候,我穿着那件厚实的棉大衣,我妻子穿着的却还是夏天的单衣…… 到家以后,妻子将那件棉大衣放到了衣柜里,嘴里还念道着:“唉!谢谢好心人啊。”我又穿上了我的羽绒服。我的羽绒服真可谓是战功赫赫,早晨天不亮,我要穿上它,出去帮助妻子推三轮车扫垃圾。上班的时候,我要穿上它,迎着寒风,向着北方,向着采区,我工作的地方前进,几乎天天如此。我的羽绒服上挂满了灰尘和汗渍,我丝毫不嫌弃。 3月18日的前一天晚上,我特意将羽绒服洗了又洗,揉了又揉。因为,明天早晨,我要穿上它去参加矿工会召开的优秀工会积极分子表彰会,我是2010年度优秀工会积极分子。而且,穿西服、打领带。妻子还是不放心,嘱咐我将羽绒服穿上。所以,我将羽绒服洗的像新的一样。我低头一看,嘿!大襟处的那道口子,不再钻鸭毛了。那条缝隙好像闭上了嘴巴,难道它晓得我今天要开表彰会?哎!这样好的羽绒服,我是不会将你丢掉的。 天气暖和了,我还是穿着它上班。让别人去说吧,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羽绒服告诉我说。 后记:那天妻子盘算着,把我的羽绒服拿到店去,换一个新的外套。我说,就换成深红色的吧,好让它和我一起抵御白血病。 羽绒服的包装袋,尚没有丢弃。我是用来给采区装报纸和刊物的,给采区拿报纸刊物离不开它,直到它生命的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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