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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森:家乡山水

煤炭资讯网 2011-2-22 8:35:44散文荟萃
我的家乡有一条河流,在我童年的生活时光里留下了永久的记忆,深深印刻在我的一生一世里。是家乡山水哺育了我童年的成长,我的家乡――杨家大沟,四面环山,房屋周围树林环绕,有杏树、李树、桃树……还有一片一片的竹林。走出自家房屋,就能看到山沟下有一条曲折的河流,一年四季流水潺潺,好似凡间仙境。挺拔的群山象座座巨人,山顶上长满苍翠松柏,山腰下是一条条纵横的沟壑,他的脚下就是我梦牵魂绕的河流。
最喜欢夏天,当夏天到来,那一道道电光,一震震雷鸣,就会唤醒大山、唤醒树林、唤醒河流、唤醒河水里的鱼、虾、螃蟹、泥鳅等水生物。瀑雨来临,骤风在山沟里呼啸,顿时,倾雨如柱,从山腰间的沟壑里喷泻的洪水似一条黄金色的巨龙,随着河岸吼啸而下,气吞山河。
雨过天晴,洪水缓缓地平静下来,正是村民忙碌在水库收获的时候。太阳西下,村里的大人和孩子一起背着笆篓等工具欢快地来到河道两岸,捉螃蟹、钓鱼儿、网鱼虾。附近厂矿钓鱼爱好者,每逢星期六、星期天陆陆续续来到这里,尽情享受钓鱼带来的乐趣,河道两岸鱼杆一排排竖列着,尤为壮观。有的钓鱼者乘着打渔船,一边钓鱼,一边观光两岸的美丽的风景,有的随着缓缓的水流向下游驶去。
沿着四十二个石阶再前行十几米有一座石板桥,这座石板桥是我童年的乐园。放学回家经常在这里钓鱼,钓螃蟹。河道两边长满了野草,青翠欲滴。下午放学后,来到河边割青草回家喂养猪和水牛,随便在河边享受捉螃蟹、摸鱼的乐趣。到了晴天,缓缓的流水从石板桥下流淌,河水清澈见底,鱼群翔底,螃蟹嬉戏,鹅鸭游戈。 河里有密密麻麻的小卵石,圆润光滑,有的孩子拿回家上彩后做棋子和做字游戏。村民和我的母亲用这里的河水洗衣服、洗去劳动后身上留下的汗水和黄泥。
童年时,河里的淤泥留下了我的一双双脚印,还有我捉鱼时留下的层层砌起的石土墙,还有我河边磨刀时留下的平整光滑的青石板。最难忘的一次,我与同伴一起赤脚弯腰在河里摸螃蟹和捉鱼时,我屏气凝视水下石头,用手悄悄抻进石头缝穴下面, 一只金黄色螃蟹夹住了我的手指,忍着疼痛,急忙把螃蟹拉了出来,我狠狠扳断了螃蟹的钳爪,折断后的钳爪死死夹住我的手指紧紧不放,痛得直呼:我的妈呀!至今手指上还留下了永久印迹。这时小伙伴们欢呼着围拢过来,银铃般的笑声跌碎在石头上,滑进水里。太阳落下西山,小伙伴们渐渐散去,我独自坐在河边的石墩上,用树叶抱着受伤的手指。手臂搭在草丛上, 脚浸在河水里,仰头看天边落日时绚丽的彩霞,河边周围长满了绿油油水草,手里握着树条,用力在水草里划动,草丛里被惊动的青蛙便跳进河水躲藏在泥层里。
突然,我听到母亲叫我的乳名,我急冲冲跑回家,端起一碗饭还没有来得急吃,拿着碗和竹杆来到石板桥上边吃饭边享受钓螃蟹的乐趣。背着用布抱裹的电筒,在一根大树下席地而座,准备好竹杆,栓上麻线和泥鳅钓起螃蟹来。
晚风轻轻拂来,耳边响起了萧萧竹声。 那是竹叶在风的鼓动下,随风飞飘的竹叶轻拂着额头。河边是我家竹林,四季常绿。记得春季的时候,我常常提着竹蓝,跟着母亲来到竹林里挖竹笋。 那时母亲挖竹笋不是拿来自己吃,而是送人的,送给附近工厂和煤矿来钓鱼的客人的。我父亲从威远煤矿回家探亲,在家时也喜欢在河里钓鱼,他们相识便成了爱好钓鱼的朋友,也成了要好的哥们,也成了我喜欢的叔叔,叔叔也带来煤矿食堂蒸好了的馒头,又白又大又香甜,比家里红署和玉米好吃多了。
我边吃饭,边在用电筒照射在水下是否有动静,两只大螃蟹从洞里出来,夹住了麻线上泥鳅,争夺起食物来,它们争相恐后夹住食物往洞里使劲拖,我用力朝上拉,螃蟹已把泥鳅夹断,逃跑掉了。这时母亲静悄悄地来到我身边,把我的竹杆给缴了,叫我敢快回家点着煤油灯写作业。
回到家,屋里的蚊子嗡嗡地叫,四处寻找它的“食物”,使我不能安心地写作业,蚊子东叮一处,西叮一处,颈和手痒痒的,为了躲避蚊虫的叮咬,乘母亲不注意,爬上床钻进被窝里呼呼大睡。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母亲早早地起来做好了饭菜,装了满满的一盅红署饭,塞进了我的书包里,叫我快快起来上学了。每当我路过石板桥,路过我的磨刀青石板,路过这条河流时,心里总有一种莫名兴奋。
我回到久别的老家,再见见这条河流,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啊!昔日的的石板桥,变成了如今的石礅砌成的石拱桥,上面修成一条水泥路;昔日栏鱼的石土墙已经消失,河流变得宽了许多;昔日的磨刀青石板也没有了踪影……

作者单位:川煤威达公司叙永煤矿


作者: 杨林森 编 辑:远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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