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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珊萍: 困惑

煤炭资讯网 2011-11-30 17:41:40散文荟萃

写下这个“困”字我想起了父亲曾多次给我讲过的一个梦,父亲早年丧父,作为长子12岁就扛起了家里所有的重任,日子贫困潦倒,几近绝望的父亲,一天突然梦见自己被困在一个空荡荡的屋内,没有门窗,四壁皆空,阴暗而又潮湿,父亲在屋里来回转悠,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无奈,焦虑,痛苦,悲哀,直至整个人瘫软到地上,很不甘心的父亲想了很多,那么多的艰难挣扎,那么多的忍辱负重,从来没有畏缩过没有惧怕过,眼前的困惑,眼泪一下子顺着脸颊唰唰地流了下来,“我该怎么办?”像重重的乌云围困着年轻气盛的父亲,那一刻的父亲就像雪夜里卖火柴的小女孩,多么地渴望救济,多么地渴望温暖,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在他的头顶有些许柔柔的一束光缓缓投射进来,父亲喜出望外,他告诉我那柔柔的光就是曙光,那腰身大的洞,就是天窗,就是希望之窗。父亲说井底之蛙看到的只是一线天,而他看到了整个天,碧蓝碧蓝的天。

因为年轻我一直不懂父亲为什么会讲这样的梦,一个让他无法忘怀并且像影子一样常常能信手拈来,用作支撑的梦。白驹过隙,日月穿梭,不惑之年,一个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的年龄来到我的身边,诸多无奈诸多困扰随之纷至沓来,生活中的事无巨细和工作中的事无巨细,让我难以断定生命如何才能精彩;敬爱的父母,日渐衰老的身体,让我时刻担心不测会来;身边忠实的朋友,忽高忽低歇斯底里的吵嚷,让我分辨不出如何才能恰如其分;青春期有些叛逆的女儿,让我焦虑未来在哪里前程在何方?忧愁和白发一起层出不穷,焦躁和皱纹一同像刀刻的一样,深秋的冷风,树上的叶子没有了妖娆,整座山都空寂着。虽然身处静谧之中,我的心却无法宁静,内心世界已经开始下雪了,抑制不住的泪水在秋风里夺眶而出。扛不住,伤不起。天南地北,一个人游走,甚至,我时常想让自己一直躲到深山老林里,寻求从头到脚的清静。天蓝的很清澈,那么高,那么远,却又似乎触手可及。可是又有多少人,能有多少时间和心情去享受这一切呢。有那么多的事等着去做,有那么多的责任,需要去承担。有数不清的责任和义务,枷锁一般,把生命牵扯得紧紧的,难以逃避。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感叹人生比蜀道更难。世事困惑,世事纠结,你刻意地去幻想美好,刻意地去收藏幸福快乐,往往事与愿违。“阿Q精神”有时候只能起到辅助作用,自慰地想,生命中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本身,说到底到头来都是空的。然而生命的过程,还是被各种各样的东西充填的满满的,如何摆脱。所以古人才发出了“虚无有万象,万象在虚无”的喟叹。人,来到这个世界,首先是一种承受。再细想,活了一生,究竟有多少时间是为自己而活着呢?让生命轻松一点的道理人人都懂,每个人都不是生命的逍遥看客。

基督说人出生到这个世界上就带有罪恶,认为人来的这个世界就是受苦的,人在一生中就是为了救赎自己的罪恶,以获得重生和永生。难道果真是这样子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究竟是什么的罪恶,需要这样永无穷尽地去背负?

遭受困惑,只是一个时期的感受,孔子当年人生阶段精到总结:“四十而不惑”,不适合高科技发展和医学飞速进步的当今。或许我们要等到“五十而不惑”。

困惑,无非是一些莫名的烦恼和冰冷的无助。向前看,当下网络上有个很流行的词:“hold住”,意思是,面对各种状况要控制把持住,坚持住,要充满自信,从容地应对一切。“hold住”也有给力,加油的意思。我想:困惑来兮,我要“hold住”。

“hold住”那远去的所有美好,那些曾愉悦我心灵和外表大红大紫的衣裳,那每一张都在微笑的脸,那些缓缓消失的岁月,在朦胧记忆中我喊出的一个个名字,在我忧伤的内心,那一句句敲击冲撞我灵魂最贴心的劝慰忠言。
“hold住”今天的所有美好,驱赶困惑,走出困惑,迈步人生瑰丽的春天。
作者单位:陕西陕煤铜川矿业公司东坡党政办





本网通讯员:郑珊萍 编 辑:田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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