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兴:我的父亲 | |||
煤炭资讯网 | 2011-11-3 17:51:39散文荟萃 | ||
中等个子的父亲,是个苦命的人,也是个爱家的人。记得我的爷爷去世时,婆婆身体多病,大叔还航运公司开船,幺叔十一岁,家庭的重担一下子就落在了十五岁的父亲肩上,父亲每天起早摸黑在生产队挣工分,维持一家的生计,后来大队来了招兵车,父亲瞒着家人报了名,穿上了军装,到了部队,部队转业后分到煤矿当了一名矿工,当时一个月十几块钱工资,父亲只留很少的两三块钱维持一个月的生计,剩下的全部寄回家交给奶奶。再后来父亲成家了,有了我们兄弟三个,父亲的工资也分成了三份,一份交给我奶奶,一份交给我妈妈,剩下很少的一份留给自己作为伙食费。那时农村过的还是“红薯汤、红薯馍,离了红薯不能活”的日子。于是我就盼着父亲回家,因为回来的父亲总会给我们带上一些大米和白面,那时候吃着真香啊!长大了我才知道,那是父亲从牙缝里节省下来的口粮啊! 后来包产到户,父亲每年都请探亲假回家帮忙干农活,我们三兄弟也干起了背包谷、割麦子的轻松活,但日子过得仍然十分艰辛,十天半月吃一回肉。记得有一次,母亲用父亲寄存回的钱割了一斤多保肋肉,肥的熬了油,瘦的炒着吃,煮肉的水煮了一大锅豇豆,我们三兄弟、两名堂弟争着吃,结果还打起架来了,我妈妈连忙说:“几弟兄慢点吃,今后我们的日子就好了。” 随后,我们全家“农转非”来到了南江煤矿,那时我读高中、二弟读初中、三弟读小学,妈妈在筛煤,一家人都成了矿山人。有一次,妈妈叫我到井口去接爸爸,可井下走出来的都是穿着又黑又脏工作服的工人,我一点也辨认不出来,这时走出来一个人对我笑,直到父亲亲切的喊了我的名字,我才反应过来。自从这一刻起,父亲工作的模样便如石刻般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虽然父亲穿着又黑又脏的工作服,带着落着厚厚煤尘的矿工帽,脸上一块块是和着汗的煤粉,但那个印象是那么的威武高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地长大,后来也分到了煤矿,真正见识到了煤矿工人工作的艰辛,也更加理解了父亲。我知道,那时候每当人们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每当月挂天空、繁星闪烁的时候,我的父亲却健步走进矿井……我知道他整日忙忙碌碌出入于矿井都是为了这个家,他明白他是家里的靠山,他苦苦地经营着这个家。为了这个家,父亲默默无闻地奉献着自己,岁月和煤灰让他的双鬓渐渐斑白,他却用自己双手挣来的钱把我们三弟兄都送进了技校读书。父亲常对我说:“永兴,我这一辈子只有这个能力,让你读技校是为了早点参工,因为你下面还有两个弟弟。” 每当说这话的时候,我都受到一次深深的震动,我觉得真的父爱如山,再说一个人的一生哪有事事都顺利,虽然我没能进入高校深造,但我以我的矿工父亲自豪。父亲一生勤劳、善良、本份、待人诚恳、与世无争,但自强不息,当他那满是沧桑的容貌显现在我眼前时,我真的想对他说,爸爸,谢谢您,我为我是您——一位普通矿工的儿子而感到骄傲和自豪,您的平安健康是儿子最大的心愿! 作者单位:四川省大竹县团坝镇大河村中山煤业公司政工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