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爱军:父子情深 | |||
煤炭资讯网 | 2011-11-27 19:27:40散文荟萃 | ||
在我人生历程中不能忘却的是,当煤矿工人的父亲让我感悟了“煤矿”这个熟悉的名词。我在煤矿生活工作也有二十多年了,回想父亲28年的工作经历,内心不由得想起父亲带给我的精彩人生,我现在还在沿着父亲走过的路继续走下去……人生中有许多抹不掉的记忆,世上有许多金钱不能比喻的东西,家书如此,对煤矿父子的情结也如此,使我油然而生启开了记忆匣子。 1993那年,我离开煤矿到外面打工,用心在美丽的广东编织着自己的事业梦。在寝友们盼望情书望穿秋水时,我却迫切期盼家信的到来。不知家里的父母及小弟可好,父亲的手茧加厚了多少,母亲的白发新添了几缕等等,都是我心中最惦惦念的事情。 在外面接到第一封家信,信封上是我小弟的字迹,内容是只读小学几册书的父亲写的,文字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句,一些只有我才能破译亲读出感情乡语的“0”字填充其内,看得出我父亲写这封信是费了不少心思的。信末,父亲再三叮嘱我要帮他纠正错别字,并与我达成“君子书信”协议:每月二封。我作为父亲的儿子,父亲都这样谦逊虚心当我的学生,彼此之间除了骨肉亲情,多了一份融洽的“师生情”。 我父亲是个极其普通的煤矿工人,他没有高深的知识,也没有惊人之举,但他是个热爱工作的人,是个坚强而有宽容的人,他把感情深藏在具体而又细微的生活及工作中。只有你远离他想念他的时候,才可以慢慢体会一个父亲的慈祥与厚爱。他的亲情与细腻。 最是自己难以忘怀的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当时我在故乡安仁县读初中,一次我骨折受伤在县一个医院治疗。那时候家里经济条件非常拮据,一家四口人生活仅靠父亲的低工资收入养家糊口,还要供我们兄弟俩读书,我骨折受伤住院得花不少钱,一向勤劳朴实无华的父母省吃俭用,他们经常是吃残汤剩饭,把尚好的饭菜给我们兄弟俩吃。父亲是家中的顶梁柱,记得我骨折住院之时正是炎夏,父亲从煤矿请假回来帮母亲忙农活,收工后顾不得休息片刻,又与母亲步行好几十里路,到县城医院来照顾我。接骨需要输血,家中就父亲与我的血型相同,医生在我父亲身上抽出血注入我体内,抽完血后的父亲,因体质虚弱头昏目眩,他额头上豆大的汗水直往下流淌,他咬紧牙关佯装没事走出外面,扶靠在墙上全身颤抖发软,险些摔倒在走廊上,当母亲和弟把这事告知我后,我眼睛摸糊了,心痛不已,这是何等的爱子心切,又是何等珍贵的父爱亲情啊! 在外的日子,曾有好久一段日子没有看到父亲写的家信了,我内心忐忑不安起来,好想看到父亲写的家信,几个月后终于又看到了父亲写来的家信,我当时心好感动,热泪盈眶,那是父亲最后给我的一封家信,从信笺隐约的心血中,可以想像父亲退休后在煤矿一个砖厂做工好辛苦,为家庭操劳奔赴,但父亲还是在生命即将走上尽头水际,坚持真诚地完成最后最长的一封家信,信中父亲语重声长很详细地询问了我在外头工作情况和以后的人生打算,说是最好回到煤矿来工作,在外打工漂泊不是长久之计。我懂得父亲的那份心思,毅然放弃了美丽的南方城市,回到了父亲生前的煤矿工作。杜甫曾言“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殊不知,在和平的年代里,家书也是最能给以安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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