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一平:“四大爷” | |||
煤炭资讯网 | 2011-11-22 10:56:36散文荟萃 | ||
今年35岁的“四大爷”是个矿工,有个好听的名字张玉彬,但那只是领工资时用的一种符号。井下的黑哥们儿见到他都喊他那响亮的外号:“四大爷”,就连矿长也不例外。
“四大爷”其貌不扬,个子不高,一张看起来并不出众的脸仿佛是憨厚老实的标准、吃苦耐劳的典范。神情却略显木讷,圆鼓鼓的眼睛给人一种傻里傻气的感觉。在那炮声隆隆、硝烟弥漫的千尺井下他也不怎么说笑,就知道在巷道里闷头干活,那些技术活他插不上手,就干那些又脏又累的活儿,这边班长喊“四大爷,去扛根铁梁;那边组长叫”“四大爷”来块木料;甚至于在吃班中餐时:“四大爷,把饭盒给端过来!”他都爽快答应:知道了,马上来。从不推诿懈怠。众人都夸:“四大爷”就是勤快。我有些不屑: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天天尽逗“四大爷”粘豆包,都是一群嘴甜心苦的主,上头一脸笑,脚下使绊子的势利小人。尽拿人家当“孙子”使唤。可“四大爷”却满不在乎,依然笑呵呵在狭窄的巷道里跑里跑外忙活着…… 后来,我也能享受到“四大爷”的勤快。 和他在一起运料自不必说,一百多斤的铁梁别上都是两人抬,他却一个人扛。别人抱木柈都是四块,他却抱六块 ,份内的活干完,有时就过来帮我干。记得一天零点班,我班在五煤西采场安装溜子,因掌子头没安装绞车,溜子皮又距掌子100多米。班长命令每两人一组,每组抬四块,那些体质好的人很快就结成了组,体格瘦小的我被晒在了一边,这时“四大爷”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走,跟我去抬!”说完他找了根长铁管冲了出去。四块溜子皮抬下来,我已力不从心瘫坐在地上直喘粗气,而“四大爷”却没事似的又去扛链子,此举让那些黑哥们对“四大爷”刮目相看,有人指着机尾轮逗他:“这个你扛得动吗?”“太轻松了!”说着他憋口气真扛起来走了,窑哥们服了,用黑手抹了下脸上和着煤面的汗水呲着白牙说:“‘四大爷’看不出你还真有两下子呢!”“三下子呢,到百米井下丢了一下子。哈哈哈……”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四大爷”笑的那么开心。 有一次,我们用综掘机在3煤工作面抢采场,当人们热火朝天会战时,掌子面淋头水加大,就像那不开晴的连阴雨,上边滴达水,下边常流水,人们边“淋浴”边干活,连裤头都是湿的,一时间,掘进进米陷入了困境,有人干脆不上班,有人躲闪在没水的地方指手划脚,只有“四大爷”坚持上班,且在水大的一帮扛棚子、挖柱窝、背木柈。 一天,变电所临时停电,人们撤到安全地带休息了一会儿,等送上风电后,人们进去一看,工作面的水泵被泥淤死,齐腰深的水眼看就要淹机组了,在这紧要关头,傻乎乎的“四大爷”二话没说,脱光衣服跳进冰凉的水里,捞出水泵开始抽水。 “四大爷”小时候家里并不富裕,这使他养成了勤俭、节约的良好习惯。平时看到巷道中或泥水里有木楔、木柈等废旧物品,别人都视而不见,而他总会弯腰捡起来,哪怕是一颗螺丝钉他也不放过。尤其是在安装综采支架时,因为是以米计资,大多人都把放炮蹦下来的煤块顺手扔进老塘里,而“四大爷”看到后总发出啧啧声,他尽量把每块煤都端到溜子上运出来。当然,也有人骂他是二百五,一辈子都是受穷的命!“四大爷”听后,莞尔一笑。依旧我行我素! 傻里傻气的“四大爷”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更没有轰轰烈烈的业绩,既不是劳模,更没上过领奖台。默默无闻地干活,勤勤恳恳做事,成为“四大爷”生命当中最重要的部分。即使受到领导的表扬,也见不到他喜形于色的样子。依旧没黑没白地在那幽深的井巷中周而复始的忙着他那单调而又乏味的重复劳动,流淌着那似乎永远也流不尽的汗水。
作者单位:国电内蒙平庄煤业风水沟矿一采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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