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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裔健:我思念的城市已黄昏

煤炭资讯网 2011-11-2 14:27:33散文荟萃
   很久没有坐下来静静地思考,很久没有触碰这些我深爱着、心疼着的文字了。窗外天色渐暗,飘起了小雨,我坐在桌前听着周围喧闹的人声,心理却出奇的安静。此时此刻,我深深思念的西安城已近黄昏。 记得曾经决心要逃离父母身边过自由的生活,一度幼稚的对自己的理想信誓旦旦。大学毕业,辗转来到距家千里之遥的地方工作,本以为会满心欢喜,再也不用被家人约束,然而,离家半年多,我竟在不知不觉中患上了一种叫“思乡”的病。

  前些天,看到一段一位爸爸写给女儿的话:“我和你成为亲人只有这一次缘分,无论这辈子我们会相处多久,也请好好珍惜共聚的时光,下辈子,无论爱与不爱,都不会再见”。也许越是在乎,越是害怕失去,正是那晚,梦见父母离我而去,蓦然惊醒,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那是第一次我在凌晨三点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在爸爸妈妈的轮番安慰中,才再次睡去。那次之后,忽然觉得自己成长了许多,工作上的困难亦或生活上的不顺心很少再和家人提起,每每通电话也总是调整情绪,报喜不报忧。

  家人的心情也是一样。偶然从小姨口中得知母亲身体不适已半个月之久,心急如焚的我请假坐上火车,想连夜赶回家看望母亲。列车上,彻夜未眠,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西安,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望眼欲穿的思念。 再次见到爸爸妈妈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以前总觉得别人说许久未见父母,父母双鬓已白之类的话很煽情,如今才明白,那是岁月留在他们身上实实在在的印记。父母真的老了许多。

  黄昏的西安城很美,她大方地伸出手臂环抱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灯红酒绿,觥筹交错,可再热闹的氛围也比不上我恬静温馨的家。本想照顾母亲,可在家数日,父母却还是像以前一样,什么活儿也不肯让我干,说是女儿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应该好好休息。母亲更是拖着病体把我爱吃的饭菜齐齐做了一遍,炖鱼、烧菜、煲汤、煮粥,俨然忘了自己还在生病。本不忍心让母亲下厨,可她却为我忙的不亦乐乎,气色倒也好了很多。

  某日,用父亲电脑发邮件,发现他把桌面背景和屏保全换成了我的照片,从小父亲就对我特别严厉,我总觉得他有警察职业病,太过严肃,他不跟我开玩笑,也没有叫过我“宝贝”,更没有宠溺过我。可我今天才明白,自己根本不懂父亲,在他心底,对女儿永远保留着最柔情的一面。四天三夜的相聚,我又得回到工作的地方去了,最后一晚,母亲坐在我床边迟迟不肯离开,她用手轻轻抚弄我的头发,嘴角的微笑,眼中的不舍,极尽温柔。

  看过网上一个广为流传的数学题:“20岁以前,父母每天都能看到我们,现在,父母45岁,假设他们可以活到100岁,那么还有55年,我们半年回家看望他们一次,我们和父母这一生,还有几次见面的机会?”答案让我沉默了很久很久,此生,我只能再见父母110次了。以前每次数学考试我都祈祷我不会算错,唯独这次,我希望我算出的答案是错的。

  生活中,有很多转瞬即逝,像在车站的告别,刚刚还相互拥抱,转眼已各自天涯,很多时候,我们不懂,就这样,说着说着就变了,走着走着就散了。唯有和父母之间的感情亘古不变,化作永恒。 离家的列车上,挥手和你们告别,我朝思暮想的家,我心疼牵挂的父母,还有那座让我思念的已近黄昏的城市……

                    作者单位:山西中煤东坡煤业有限公司


作者:高裔健 编 辑:刘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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