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春:李树海印象 | |||
煤炭资讯网 | 2011-11-11 6:59:39散文荟萃 | ||
在我的想象中,李树海应该是一个60出头、温文尔雅、带有书卷之气甚至是有点学究式的人物。因为,他的《习竹茶座》我是每期必读,他的文章,每篇都是那么深刻而富有哲理。这次请李树海来威达讲课,是几个文友的提议,向川煤文艺的主编李星桦一说,居然大力支持。于是我如期到成都迎接攀枝花接到这位文学大家。
自在成都火车站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几天的时间中,我就象阅读一本厚厚的书一样,不时会有新的发现。
当李星桦给我介绍李树海老师时,我仔细打量:高个,面颊清瘦,深度眼镜,鼻直唇薄,精神烁烁,背挎旅行包,手拉行李箱,没有一点学究气,更像一位行者。握手寒暄了解到,他已73岁,但看上去顶多60来岁。我接过他手里拉着的行李箱,特沉,他说,里面是带给威达文友们的书,让我吃惊,更让我感动。
我们顺路到了黄龙溪古镇,一路当中,他精力充沛。一到古镇,去就从旅行包中取出一个高档索尼相机,在小巷中扑捉历史的年轮,在溪水边寻觅灵动的美景,在古寺前定格宁静中的威严,把个相机玩的得心应手。边走边聊才知道,他不仅喜欢摄影,他对电脑网络、QQ、微博也十分熟练,不仅如此,在到成都的前些天,他独自一人出外旅行了一个月,一路上拜山问水、走亲访友,而且还到山东等地,拜访网友,网友也为他提供了许多方便。听他如此一说,我到觉得他比我还年轻,完全像一个30多岁的年轻人。
行走途中,李树海老师并不多言,但常常掉在一行人的后面,仔细地观察着身边的一草一木,留意着身边的街景行人,对一切都那么感兴趣,哪怕是天空中不时飞过的风力滑翔者,他也会仰着头,举起相机扑捉这短暂的一瞬间。他说他眼睛不好,一只眼睛定乾坤,所以要慢慢留意观察。我有些纳闷和好奇。
在黄龙溪古戏台前,戏台左右两边的一副草书的楹联吸引住了他,由于距离远,他看不清,我主动上前端详,上联是“戏乃虚万籁由虚得实”,下联是“台尤古千年借古喻今”他一边用相机拍照,一边从旅行包中拿出一个小本子抄录下来。他的行动,让我惊讶,难怪他能写出那么多精彩文章,原来在生活中他处处是个有心人。
在黄龙寺中,保留着一个清代的“三县衙门”,民国时期,是华阳、彭山、人寿三县的“联合办事处”,民间称为“三县衙门”。我们本想带他一同进去参观一下,不曾想当天没有开放,我正为此感到遗憾时,李树海已经在一块木牌前认真的记录起什么来,我上前一看,木牌上用中文、日文、韩文、英文写着“三县衙门”的简介,其中有一幅对联让他赞不绝口,“黄龙钻山伸出龙爪抱鸡翅,白马临江勒转马头望虎岩”,将三县衙门所管辖的范围尽收联语当中。李老师记录完以后,兴奋的说:这可是很好的写作素材哟!没有白来。听到这话,让我这个主人家多少有点安慰。
当我们坐在湖边小憩品茗时,我们开始谈论文学、工作、人生,这时,我才了对他的坎坷人生有了一些了解,他仅读过六年书,小时候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王”,而在28岁时,不小心和土地雷“亲吻”,从10多米高的山坡被抛下来,身体无大碍,一只眼睛却报废了,从此就“一眼定乾坤”。难怪在我们一道下坡时,他速度极慢而且小心翼翼。他当过工人,拿过瓦刀,下过矿井,学过美术,当过资料员,后来发奋读书,废寝忘食,踏上写作征程,当过编辑、记者,曾任《攀枝花文学》主编、攀枝花市文联主席。命运多厄,对李树海来说这恰恰是一笔财富了,凭着他对文学的热爱和执着,先后创作了电视剧《我的土地我的家》,在中央电视台播出,获“五个一工程奖”,后来改编为20万字的长篇小说《啊,土地》并获全国小说大赛优秀作品奖,出版多部散文集和报告文学。虽然他已退休多年,但他一直被聘为《攀煤文艺》顾问,后来又被聘为《川煤文艺》顾问,而他担任顾问,不是仅仅挂个头衔,每当《川煤文艺》或攀煤公司有什么事,他都有求必应,而且,多年来,对编辑分给他审阅的稿件,他都认真阅读、修改、批注,他对新入门的文学后辈善加鼓励、诲人不倦、关怀备至。对于他谈到写作的两个观点,一个是文学是有力量的;一个是要有感恩之心,我更是感同身受,大家也越谈越投机。当谈到文学和对人生的感悟,谈到攀枝花的建设,他侃侃而谈,目光迥然,仿佛胸中燃烧着熊熊火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或许,正是攀枝花这方热土滋养和锻炼了李树海这样的攀枝花人,他的不屈与倔强,对生活的热爱,不正像攀枝花一样的火红与坚强。
与李老交谈,轻松愉快,还增长见识。他对困难敢于挑战,对朋友以诚相待,对生活无比热爱,对艺术孜孜以求。我私下想,这老头,我和他交定朋友了。
一路上,我以主人的身份给客人介绍各地的风土人情、历史文化,诠释彭祖养生之道,李老手拿笔和本,不时用眼睛从深度眼镜的上方瞅着我,听得认真、记得仔细;我也乐此不彼、唾沫乱点。看到他的认真劲儿,我借用路上看到的彭山县一副对联“来了就有收获,回去享受快乐”,调侃李老师,你是“来了就有收获,回去就有创作”,他大笑。结果,此言不虚,后来李老回到攀枝花的当天晚上,就写成新的一期《习竹茶座》,对此行的感受大书特书,对我也大加褒扬,让我汗颜。
途中,他还鼓励我写一部中篇或长篇,我却以时间紧为托词,实则心里以为老先生是“错把羔羊当耕牛”——我担不起这样的大任。
我们驱车数百公里,终于到达鸡鸣三省的叙永边城,让老先生很是受累。但他却毫无倦容。第二天依然精神饱满地为学员授课,认真回答学员的提问。
当结束培训时,晚霞让天空变得绚丽迷人,我们以及边城的街道、行人都弥漫在沁人心脾的霞光中。
2011年10月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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