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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宏英:故乡行

煤炭资讯网 2011-1-10 20:00:08散文荟萃

作者单位:川煤芙蓉公司发电厂

  家乡有片肥沃的土地,家乡是个美丽的地方,家乡有我童年的记忆,家乡有我少女时代的梦想,从上次回老家到现在,整八年了!几回回梦里回故乡!
  带上简单的行李。怀揣一颗激动的心,和老公孩子一起迫不及待的踏上了归乡之旅。看惯了城市的喧嚣与浮华。.我想让他们感触一下家乡人的纯朴,家乡的宁静自然,呼吸一下天然氧吧的新鲜空气.....
  经过了一路的颠簸,终于坐上了从观音开往沙沟的客船.我看这艘船体算比较好的,船窗上挂了几张破烂布帘,客人也还比较多,我抬眼望了一下,满船冷眼相对的陌生人.我想从记忆里努力搜索一张熟悉的面孔,可能离开的太久了,从家乡离开去外地工作,整整20年了.很是失望,没有一个我能认识的人。我把眼睛转向了河两岸,心情慢慢的好了 ,只见河水哗哗流动、翠绿碧蓝,满山高大的树木遮天避日。.竹林茂盛的遮过了半条小河.说不出名来的成群接队的小鸟.还有偶尔飞过的一群群的白鹤,扑鱼老人孤独的坐在船头叭着旱烟袋。一群鸬鹚站满船边,似乎在等待着老人的命令。.偶尔河面上划过一叶小舟.我仿佛进入了世外桃源.我的家乡,美丽,淳朴,宁静,自然。
  上船不一会,天下起了小雨.雨是美丽的,雨丝让我回忆起从前的所有,从小时到现在.我是喜欢雨的,可是雨水加河风从破烂的船窗灌进来,直接打在了我的衣服上,头上,没有地方可以躲风,躲雨,让我感到了寒冬冷雨的可怕和刺骨的寒冷,小孩望着我不停的闹,甚至哭了,我只能鼓励他,叫他坚强.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呢!其实我也冷,我也想哭.这时才体会到了在家里烤着火上网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平时怎么就不觉得呢?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凄风苦雨的拷打,好不容易盼到了下船的码头.下船之后是一段崎岖盘旋的山路,经过雨水浸泡的黄泥土山路异常难走.一步三摇,你推我搡,十分钟的路程走了半个多小时,到家时鞋子袜子全湿了,裤子有一半截是黄泥巴.事先没跟老家的人打个电话,想给他们个惊喜.其实老家昔日热热闹闹的大院子,只留下四个看家的老人了.再老的已都进了黄土,年轻的基本都还算有出息,都在不同的城市安家乐业,生根发芽了.一年又一年,想回家看看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在院里站了一会.我77岁的伯父发现了我们,赶忙从地里回来了.他头发全白了,身体还算硬朗.伯父是个老共产党,曾参加儿童团,当了四十几年的村长.现在退休了,国家每年给他三百多块的退休费!我看他穿的异常单薄,一身全湿了.一双黄胶鞋,一个脚拇指都露了出来.还冒雨在山上挖红薯.挖好之后半筐半筐往家挑,遇见沟沟坎坎就放下来用手拖.77岁的老人了,我能说什么?我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伯父要强了一辈子,老伴儿早几年就走了,以前儿子儿媳在家时候还好点,自从孙子考上学校之后,因为读书昂贵的学费,五十几岁的儿子儿媳被迫出去打工去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家养鸡养鸭,喂猪喂兔.大家劝他少喂点,少做点,他说:不喂点,不做点,他们回来吃什么?去年孙子在宜宾城里买了房子以后.因为房价的昂贵.家里欠下了几十万的外债.现在是他和儿子儿媳都在给孙子挣帐.我是知道他们家的情况的,可我看见真实的,活生生现实摆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哭了,说不出一句话.
  院子太大了.好几十间屋.因为年久失修,很多屋又无人居住.自然就倒塌了一部分了.房屋背后的竹林长的青翠.繁茂.一片片,一笼笼.异常的好看.屋基下的荒草也疯长.橘子树上挂满了红红的橘子,无人讨摘.我问伯父:怎么不摘下来卖呀?他说:离街太远了,挑不动了.而且挑去也卖不了几个钱.乡场上,三角钱一斤,还不一定有人买.喂的猪也只能等着人家来收了.还得给别人赶猪费,一头猪十五块呢!乡下请不到人,也请不起人了.请人收稻谷都六十块钱一天了,还得包别人的伙食烟酒呢!年轻力壮的全出去打工去了,良田肥土有好一部分没法种,荒芜了.长满了荒草.
  晚上在叔父家住的,他们家情况在农村来说是算好的,四个孩子都读上了好的学校在城里安了家.叔叔和婶婶七十岁的人了,相依为命在家守着过日子.婶婶说,我们在家辛苦的做点,就盼过时过节儿子孙子们回来呀!盼够了,他们回来也要把我累够哟!变着花样给他们做吃的不说。盖过的被子褥子他们走了我要洗半个月。然后等着下一个节日他们回来再拿出来用。农村没自来水,无法用洗衣机。只能用手洗。寒冬腊月,手都要洗肿哟!夏天回来怕蚊子咬着了他们,冬天回来怕他们冻着,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假期的最后一天是在姑姑家过的。姑姑的家在一条山村公路旁边。三层楼的砖瓦房在我们闭塞小山村是很耀眼的,当地还基本都是土坯房。姑姑的孩子们全成家了。年轻的出去打工了。留下姑姑、半身不遂的姑爷和公公在家。公公今年88岁高龄了!还能在家帮着做点简单的家务。从年轻到现在一直喜欢喝酒抽烟,奇怪的是身体依然健康。公公知道我们要去他们家,非常高兴,早上四点就起来去打酒,为什么要起来这么早呢?有这么个关系,离公公家不远处有个商店,是公公亲戚家开的,一斤酒要贵两角。更远一个商店卖的酒要少两角钱,但得走两里路。2011年元月2日那天凌晨下着雨,天气异常寒冷,公公怕亲戚家的看见他去别处打酒不高兴,就早早起来了。走了两里的路程,到商店时还没到五点。商店没开门,公公不想这么早叫醒人家。商店门口有座小桥,公公就坐在桥上等,88岁的高龄,外加走了那么远的路。公公累了,依着桥就睡着了。好在好心人过路看见了他,连忙把他搀扶回了家!姑姑说:要没碰见好心人,公公可能冻死了!
  现在城里的孩子每天零用钱都几块,几十块甚至上百块!我们每天也都听见抱怨工作太累、收入太低,生活环境还不够好。看看我们身边的人,想想我们身边的事,珍惜拥有吧!朋友们!希望我们每个人都有个美好的明天!


本网通讯员:廖宏英 编 辑:晓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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