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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秉祥纪实文学:矿山情怀 (上)

煤炭资讯网 2010-5-14 8:17:26小说林
作者单位:山东淄矿集团老干处党总支

(一):奎山情

  在上个世纪的五十年代,我们煤矿工人可是香饽饽。
  那时,矿井上下几乎全是青一色的男子汉,下井生产劲头大,肆无忌惮地啦女人啦的更邪乎,见个女人就像蚊子见了血。
  我过不惯这“青一色”的生活方式,老想着改变改变。经过苦思冥想加胡诌,就写了一首题为《矿井下的女司机》的拙诗寄到了《淄博工人报》。不知是感动了上帝,还是触动了编辑的哪一根神经,这首脱离现实生活的“大作”竟堂而皇之地登上了文艺副刊。这一下矿上像是炸了锅,说好的几乎没一个,最噎人的是说,这是吃饱了撑的。弄得我抬不起头来,寄来的两元稿费单叫我撕了个粉碎。
  想不到的是广播站老唐(当然是男的)却找到我,叫我给他办的《广播小报》写点东西,还说,诗也行。我知道他这是好心,也是对我挨批评的一个安慰,就爽快地答应了。
  奎山矿和家属宿舍区相距不远,一处在半山腰,一处在山脚下。
  经过观察、借鉴和构思,一首《矿山小景》的抒情诗登上了广播小报:

 奎山顶上挂着夕阳,
  矿工新村一片金光,
  年轻的母亲抱着娃娃,
  迎着夕阳向矿山眺望。

  透过烟雾响起了汽笛,
  下班的矿工走下山岗。


爸爸来啦!——娃娃用力拍着巴掌。
  啊!多爽快呀,——刚离开澡塘,
  啊!多可爱呀,——妻儿的目光。
  接过娃娃高举头上,
  一片笑声在晚霞里荡漾……

  油印小报一散发,却引起了与上次截然不同的反响,壁报栏前有好些人站在那里不走;一些青年也和我打招呼,套近乎,我心里也喜滋滋的。
  可,事有凑巧,我写了矿山家属宿舍区,却偏偏又在这里出了问题。
  这天,我师傅拿着一张广播小报问:你写的这“荡漾”是不是你师叔啦的那小和尚敲小鼓?我一听,吓了一跳,连忙说,“不能相等,不能相等。”师傅说,我不管你等不等,你说这事咱咋办?
  原来,师傅家的邻居老刘头,四十岁才成家,找了一个二十多的大闺女,搬进了工人新村。这天晚上,上早班的老刘头正在吃晚饭,他班里有个小青年找到他家,打听我师傅,想叫师傅引荐,和我交朋友;老刘头就把那青年领到了我师傅家。
  煤矿上上早班,都得早睡早起。老刘头酒足饭饱就和小媳妇早睡觉,躺下就想那件事,小媳妇也不推托。老刘头借酒发威来了性,小媳妇下边搂的越紧,老刘头的劲头越大,小媳妇嗲声嗲气喊轻点,轻点,老刘头的劲越足。小媳妇有点招架不住了,就觉得两腮发烫,浑身发热,鼻尖冒汗,四肢一麻,紧紧抱着老刘头惚惚悠悠地晕过去了……
  老刘头没经过这场面,一下子慌了神,连忙就去请大夫。出门正碰上那个小青年。小伙子就叫老刘头继续来,看是不是还有救。可是老刘头下边那家伙怎么也不听使唤,他就叫青年帮帮忙,开始小伙子不干,老刘头就求着说:“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小青年听这样说也就不客气了,那事没等干完小媳妇就醒过来了;不想他俩真粘糊上了,你来我往刹不住车,女的竟然怀了孕,老刘头不承认是他的种,吵着闹着要离婚,小媳妇死活不干。
  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事与我写诗有什么关系,就对师傅说,我去找领导把事清说清楚,叫领导来处理。
  师傅瞪了我一眼说:“扯淡。”
  我问:哪咋办?
  师傅说,走,找你师叔去。
  师傅的师弟叫赵大,是组里的一个“活宝”,外号叫万事通,还是家属区的治保员。
  师叔一见到我师徒俩,伸手先问我要烟抽。看神气,也好像知道了这件事。
  我不抽烟他要烟,这不明明敲竹杠。我赶忙跑到合作社买了一盒大前门还有一盒大老刀。我把烟不情愿地递给师叔说,这里边可有尼古丁,小心。
  师叔不客气地把烟装进口袋,然后一本正经地给我俩啦了一个,县官无子娶二房,偷情怀孕巧对诗的故事……
响鼓不用重槌敲。我一琢磨,他这不是讲古比今,含沙射影……
  我说,这回又上当了,白掉了两盒烟。
  师傅和师叔都笑了。
  事后得知,老刘头原来是个“清水罐子”,有地打不出粮食,小媳妇为借“种”才办了这件事,也应算是成人之美吧!

师叔其人(二)

  俗话说得好: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师叔赵大就是个这样的人。

  论年纪他比我大两岁,别看他其貌不扬,肚子里还真有东西。书念的虽然不多,知道的事情可真不少。他不光会啦小和尚敲小鼓,救人要紧之类的故事,要是搞点小改小革还真是把好手。因为他聪明,脑子灵活,点子多,又肯动脑筋,他帮着师傅搞出来的风钻侧式进水器,消灭了煤矿掘进打干眼。一九五二年,华东煤管局、北京煤炭部,联合在淄博召开了现场经验交流会议,对这一重大改进,他也得到了重奖。上级奖给他一只“英纳格”手表,他天天带在手腕上不往下摘,像是炫耀自己的功劳,又说是为大家掌握时间;小组的同志们每人还奖励了两条毛巾、两块肥皂,人人的脸上都觉着很光彩。

  长言说,乐极生悲。一九五三年,华东团干校一批毕业学员分到矿上,分到团总支的小吴是矿机关唯一的女同志,大家暗中叫她“一枝花”。那时,正在学苏联,跳交际舞、穿布拉吉;小吴年轻,漂亮,又爱打扮,待人接物也很热情。一次,她穿着裙子深入到我们小组了解情况,我师叔对她瞅磨了半天。她走后,师叔问我:“你看小吴穿的啥?”我不加思索地说:“裙子呗!”师叔说:“不对”,我说:“咋着不对?”他说:“是一条腿的裤。”惹得全组人都笑了。不知怎么,这话竟变成了“坎子”,演义成了“小吴穿的那裤——一条腿”。有一次,她从我们干活的路边刚走过去,不知是哪个贫嘴,喊了一声:“小吴穿的那裤”,几个调皮的小伙子一齐喊:“一、——条、——腿”。当时把姑娘气哭了,跑到矿上告了“状”。一查,根子在师叔身上。已经是快要转正的青年团员,他又被延长了六个月的候补期,并以观后效。这次处分,使贫嘴呱嗒舌的师叔收敛了许多,劲,再也不敢往这个方面使了。

  不知是师叔见多识广,肚子里有东西,还是看我不断接到报社来信(多是退稿),有时还寄来三元、两元的稿费眼馋,他竟偷偷地写起稿来。

  一次,报社文艺编辑肖鸣同志来矿上开业余作者座谈会,会后,他问我:“你们这里可有个叫赵大的同志?”我一听,连忙说:“有,有,他是我师叔。”肖鸣拿出一份稿子说:“你看看,这个故事对初学写作的人倒是很有启发。”我接过一看,故事的梗概是说,从前有个教私塾的老先生,教了一群学生,有一天,老先生坐在门前观光景,看见门外大树上有两只老喜鹊把哺育初飞的一群小鹊引出窝来嬉戏;忽然,天边来了大风雨,一阵狂风把鹊窠掀翻,一群小鹊落地在风雨中颤抖。老先生见此情景,立即给学生出了一幅对联:“大风吹鹊巢群弟子连科及第”叫学生对下联;学生对不出来,就请先生对,老先生也对不出下联来了;请来了一些好友也都无济于事。于是,大家决定设坛请神仙吕洞宾来帮忙。吕洞宾请来后,一时也难住了;就驾着云头上了花果山,这天,山上正下着蒙蒙细雨,从水帘洞里走出一群小猴,一个个在望着阴霾的天空……见此情景,吕洞宾立即返回写出了“细雨洒猿窝众诸侯戴露朝天”,对仗极为工整,结构严谨。这是故事也说明生活才是创作的源泉,寓意深刻。肖鸣叫我再加加工,寄回报社准备发表。于是,我就接下这个任务,瞒着师叔并十分卖力地为他的大作润色……

  不料,报纸发表出来,赫然竟署着我的名字。当时把我弄懵了。为这,我专门跑了一趟博山(报社地点)。肖鸣编辑告诉我,是师叔先我一步,这是他的主意。

  这时,我忽然领悟到师叔写稿对我的一片良苦用心。顿时,心头一热。

  师叔那其貌不扬的形象在我眼里立刻变得高大起来……

人能成“神”?(三)



  科学这东西来不得半点虚假,虚假的东西不揭露就能迷惑不少人。

  这是五十年代的一件事。
  有一次,我们团小组在学习会上讨论破除迷信。大家都觉着这个题目太大,就像老虎吃天无处插嘴一样,会议一下子闷了缸。这时,就见我师叔撒拉着两只破鞋,嘴上叼着半截灭了火的烟巴,看着手腕上奖的“英纳格”,一步迈进门就说:“我发言”。他把闷了缸的讨论会给搅起来了。
  师叔说话幽默、风趣,一件事到了他嘴里再说出来,往往就好像变了味道,不甜的甜了,不酸的酸了。接着他就问:“大伙可知道五松山?”大家都说,当然知道。师叔又问:“碧云寺呢?”大伙说,五松山上的碧云寺早就败落了。师叔说:“不对,现在又兴旺起来了。”大家一齐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一个个直崩着耳朵等着听。
他吸了一口灭了火的烟巴,不出烟,吐了。团小组长连忙掏出自己的一支烟,给他点上火,他不领情似的接过烟来就开了啌:
  过去,碧云寺的和尚分三级:小师弟、大师兄和老方丈。五松山每年有两次山会,碧云寺月月都有香火,香火会上善男信女挤破门,当然,庙里的收入也很可观,最使和尚开心的不是收入多少,而是那些烧香上供的大姑娘、小媳妇,月月使他们开“洋荤”。别看那帮小和尚人摸狗样地端坐着,那一个个贼眉贼眼专瞅女人那鼓鼓囊囊的胸和园滚滚的臀,有时竟忘了念经。后来,被女人们留了神,说这帮和尚不规矩……。
  这事反应给了老方丈,老方丈就责成大师兄来管一管。大师兄就想出了一个妙招。每到庙会他就把一面面小鼓塞到小师弟的裤裆里,如果谁走了神,夹着的小鼓就嘣嘣响。这个办法不错,可是,小师弟们一齐反对,说,要夹鼓咱都来,大师兄得带头。大师兄也说,当然,当然。小和尚就给了他一面大的。
  这办法还真有效,每次香火会,除少数几个小师弟的裤裆里响几下外,大师兄的裤裆里从没听见动静。小师弟们都夸大师兄是柳下惠转世。可是,有个调皮的小师弟起了疑心,他偷看了大师兄的那面鼓,原来,鼓面上早就戳上了一个大窟窿。小和尚们又说,还是大师兄的劲大。
  据说,老方丈是“真节童子”。真节童子修炼到一定程度就能转世成神,老方丈也觉着有这个把握。这一天,他用朱砂写了“申请表”,焚烧香纸等超度。这事叫观音菩萨知道了,就派玉女下凡来超升。
  这天,五松山上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天近黄昏,庙外来了一位青年女子,小和尚连忙关了庙门,一个个隔着门缝挤着瞧。小女子张得多好就甭说了,只听她娇滴滴细声喊:请施主行个方便,救救小女子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声音虽不高,后堂的老方丈却听得清清楚楚。他传令放人入庙,安排食宿。夜深了,不知怎么着,,这个小女子竟然来到了后堂,一头扎到老方丈的怀里,老方丈心猿意马拴不住,抱着小女子就上了床……
  老方丈一觉醒来,觉着身旁冰凉冰凉的,掀起被子一看,原来是搂着一个碌碡睡了觉。老方丈又羞又恼,找了根绳来上了吊……
  丑闻一传出,树倒猢狲散,走的走,跑的跑,仅剩下几个看庙的。大伙儿听得入了神,团小组长连忙又给师叔递上一支烟。
  师叔提了提嗓门说,咱得言归正传破迷信。他问,谁知道碧云寺现在又火爆起来了?大家齐声说,“听你接着往下啦。”
  师叔说,事情很简单,前天,我的一个亲戚才和我说了这 件事。
  去年,他回家探亲,那天 ,路过碧云寺,忽然来了大雨,他连忙撑开雨伞,不想雨点子又大又急,他怕刚换上的一双新鞋溅脏了,就跳到庙门口的一个碌碡上,蹲着撑着雨伞避雨。
  一阵急雨过后,他就急忙赶路回了家,不想,再回来的时候,碧云寺竟火爆起来了,一打听,说是石头爷爷显了灵,要来搭救这一方人口,那个碌碡也被抬进了大殿,披上了黄袍,供起来了。又加上级派来的钻井队,在山上打钻探出了水。来烧香上供打神水的不断线,比以前的香火会还热闹。
  我那个亲戚觉着可笑,就想把经过说清楚,但他说了半天竟没有一个相信的,有的竟说他是诽谤神灵,后来竟把他撵出了庙门,说他是个神经病。你们说,这个迷信怎么破?
  大家都看开了我。
  师叔说咱老韩会写稿,是不是能来他一篇?
  我连忙对师叔说:我不干,你这是吃了柳条屙笊篱——现篇。
  师叔笑着说:你只说对了一半。前头是虚,后边是实,这叫虚实结合……
  他还要往下说,团小组长连忙栏住话头说:团总支小吴还让汇报呢!这些事咋说?
  师叔一听(他可能是想起小吴告状受处分的事),便气不打一处来地说:买根绳来栓个鳖——记(系)你!
大伙笑了!
  会也散了。
  生活,就是这样丰富又多彩。


本网通讯员:韩秉祥 编 辑:晓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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