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 暖暖的火炕 | |||
煤炭资讯网 | 2010-3-3 10:26:55散文荟萃 | ||
采煤沉陷治理区房屋分配名单公布了,幸运的是,我也榜上有名。下班回到家把这好消息告诉家人时,妻子儿子一阵欢呼雀跃。妻子说,搬新家时一定要买个大点的床。妻子总是怀疑我们结婚时买的双人床不够标准,简直是未成年人的双人床。儿子也吵闹着要买一个大一些的单人床,免得被子总往床下掉。妻子儿子的话不由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家里暖暖的火炕。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父母跟随着原煤炭工业部第二十五工程处由东北辗转新疆后,来到了陕西韩城进行大西北的开发建设。当时因条件所限,我们租居于龙门镇桥南村一个农民家里,我就是在那个农民家里出生的,因此可以说,我是一个与矿务局同龄、土生土长的韩城人。后来,随着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我们又搬到了上峪口的驳壳窑内,至于为什么要叫驳壳窑,现在想来也许是取“泊客”的谐音。当时家里生活条件十分简陋,能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父母从东北带来的四个被漆成红色的木箱和一铺大大的火炕,这铺火炕就是我童年生活的最好见证。 跟大多数家庭一样,因为人口多,我家的火炕也是又长又大,几乎占据了房间的一半。各家炕上铺的炕席也是五花八门,各有不同,有的人家铺凉席,有的人家铺风筒布,条件好一点的,还要在炕席上再铺上一块大大的单子,我家铺的是一块黄色的油布,油布让母亲擦得锃亮。白天,父母出门上班,就把我们兄弟姐妹五个锁到家里,火炕就成了我们玩耍的乐园,我们在炕上打滚、翻跟头,玩得不亦乐乎。因为我年龄最小,有时会忘乎所以跌到地上,这时我就会嚎啕大哭,哥姐就急忙哄我,让我别告诉父母,否则嚎啕大哭的就会变成他们。有时,他们也会采取威胁的手段吓唬我,告诫我如果告诉父母,明天就不和我玩了。那时,我非常害怕孤独,于是每次都会含泪妥协,又于是,我们兄弟姐妹总能和睦相处。后来,哥姐陆续背上书包进了学校,剩下我一个人每天在外边和小朋友们一起疯玩,回到家后,火炕也就成了我休憩的最佳港湾。夏天,玩的满头大汗的我,往凉凉的炕上一躺,那舒服劲就甭提了。最难忘的是冬日的火炕,母亲每天都把火炕烧得暖烘烘的,其中炕头是最热乎的地方,当然由我来睡,父母亲则在温度较低的炕梢休息。记得那时,可能是白天玩得太累了,晚上往往起不来炕上厕所,于是经常就会在睡梦中尿到炕上,等到一个激凌爬起来,一切都晚了,自己只好摸黑脱掉内裤塞到褥子下用火炕烘干,第二天早上再悄悄穿上,自以为谁也不知道,殊不知褥子上的一圈圈白色印迹已经成了哥姐取笑我的有力证据。这时,母亲往往一边追着他们训斥:“你们谁没尿过炕?”一边安慰我:“别哭了,晚上想上厕所就喊妈一声,妈领你去。”这样的经历一直持续到我上小学后再没有发生过。
后来,我们家搬到了楼上住,睡具也改成了木板床,可是,我依然会时常想起那个火炕,那个暖暖的火炕。
作者单位:陕西韩城矿务局象山矿井宣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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