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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志奇随笔:亲自乘飞机 晚餐没客气

煤炭资讯网 2009-7-29 10:37:25散文荟萃
  俺亲自不喜欢乘飞机,那玩意儿好象效率很高,但在俺看来,有些个像山里人肩头上的短小扁担,两头挂着那么沉重的附加的繁琐手续,还有两头比乘飞机时间还要长的接送站,累煞俺这挑着小扁担的人。所以,俺在太多的京沪两地往返中,经常选择夕发朝至的直达快车。
  近十年先是K字打头和然后Z字打头的火车,俺亲自基本满意,白天啥事也没耽误,晚餐略提前些个,然后坐在送站的车里打几个饱嗝便可以上火车了,俺一般喜欢软卧车厢里的上铺,在那脚头的行李架上,可以把简单的行李打开,还可以把外衣脱了折叠以后整齐地放在边上,那泡好的茶水,想甚时喝就甚时喝,想喝几口就几口,然后俺就可以自如地躺在铺上闭目养神或者略看些个书报,两三个小时后,若是觉得有些个乏味了,便可以出去走动一番,或者再到餐车弄些个夜宵面,边吃边朝走过身边的国内同胞或国际友人点头微笑以示友好,人少的时候,还可以与乘务人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个话,再然后么,俺当然可以回到自己的铺上睡觉去了。一觉醒来,洗漱毕,略整理一下行李和穿上因为折叠得很好而不至于发皱的外套,感觉很好,就到站了,然后赶到开会或办事的地方住下来,吃些个早餐,该开会则正好开会,该办事则正好办事,甚事也没耽误。回来也是如此,好生方便,当然也就好生快活和自在了也。

  可是今年春节以后,这Z字打头的车逐步又都换成D字打头的动车了,车程时间缩短了两三小时,当然这也是经济发展和科技进步的体现嘛,但依俺看,有些个东西是瞎进步,比如那一人一个电视,占了上面的空间,宽敞而温馨的行李空间没有了,俺还得亲自把小包弯腰放到别人的铺底下去,若是里面装些个美金,俺能亲自踏实么,哈哈,当然俺亲自一般没有这些个劳什子的,所以时常是把行李放妥当后再也不必去管它,这叫心无挂碍嘛。还有那被缩短的两三小时,有甚好的,害得俺上了车就得亲自睡觉,要想睡得踏实些个,总要有些个看一会儿书呀、过道里走动一番呀、餐车里吃些个夜宵呀这样等等一系列的过程嘛,而且早上还未必来得及洗漱就得下车,弄得俺只好经常搓搓两手然后再在脸上胡乱摸几把,好歹也算是干洗脸了,连猫洗脸都不如,那猫洗脸时还能用它的爪子沾些个口水,俺能如此么,哼,真个是惶惶然也。

  由此俺亲自以为,旅行的舒适和惬意,是不可以与不断升级的豪华和快捷这些个劳什子完全等同起来的。


  所以么,俺昨天亲自决定乘晚上七点多的的飞机回上海,那小扁担两头的繁琐手续就让它繁琐些个吧,至少回家以后第二天早上可以踏实地睡个懒觉。

  不料,安检的时候,那北京帅哥对俺说,那随身提包里有一杯茶水,得拿出来倒掉,俺就对他说,这可是送站前泡的上好的铁观音哪,他却说,那您喝几口吧。嗯,这也是一个办法,正待俺就亲自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喝茶的时候,却那经过俺边上的黄毛姑娘回过头来冲着俺在笑,俺一看就是位俄罗斯美眉,于是俺亲自从喉咙里发出那著名的俄罗斯颤音,说了句“兹德拉斯维基,达斯维达妮亚”,咦,你猜她怎的,居然发出曲里拐弯而又拖着长长的音调,对俺说了句“慢—慢—喝—”,并且伸着她那长长的脖子配合她每个字的发音使劲地点了三下头。如此俺还好意思喝么,那帅哥看俺还真有些个舍不得,而且俺的的杯子甚大,便也乐,出主意说,如果真舍不得倒掉,那就去办托运,不过也不值当的。咦,good idea 嘛,反正时间还早呢,闲着也是闲着,有甚值得不值得的,俺就亲自去办托运,还能怎的。
  可是,等办过托运,回过头来再经过安检口,在寻找登机口的路上,俺却亲自觉得有些个怪怪的了,哦,平常哪有甩着两只空手去找登机口的,至少得拎着随身的提包嘛,原来是怪在这里。这一找出原因来以后呢,便觉得两支胳膊不知怎的甩比较好了,于是就背在身后,嗯,如此便有些个视察首都机场的感觉出来了,姑且走在前面的,都是帮着开道的,走在后面的,皆是随行的可也,俺想慢慢走就慢慢走,俺想停下来探头探脑地看一下就看一下,于是乎,俺亲自好生快活。


  登机时也是空手,空姐还得双手交叉着微微弯腰对俺说声“你好”,那感觉,啧啧。

  其实俺一坐飞机就亲自郁闷,打一个踏实的盹的时间都不太够,却那起飞和降落时引擎的动静那大,好象在提醒你,高高在上是可能要有很大代价的啊,所以你们都得买上意外保险啊。哼,俺就不买,自从俺亲自发现自己一次也没掉下去以后,俺就再也不买了,买那东西作甚,若要掉,买了就不掉了么。哦,买了以后如果掉下去,则家里可以得几十万元银子啊,那家里人一花这银子就会想起俺,那不是又要难过了么,再说,俺就值那几十万银子么,买那保险单岂不是俺自己也同意卖掉自己么,那岂不是自己也瞧不起自己么,再说那所有的航空公司不都在努力地不掉么,既然不掉,那买保险不还是白买么,所以么,俺亲自不买保险单这事真乃明智之举也。
  唉,得意归得意,俺亲自只能坐在那个只能让俺坐着而不让俺站着的椅子上,还得用保险带把自己拴起来,拴就拴呗,俺亲自老实些个,打开小桌面摆上一本常翻阅的书,闭着眼揣摸,然后要时不时翻一下的,却空姐又让俺把书拿开,又要给俺分餐又要给俺饮料的,这两个小时的机上时间基本就没有消停的时候,俺能不亲自郁闷么。


  空姐推着车过来发晚餐了,问俺是吃牛肉干饭还是吃猪肉面条,俺说,“各一份”,她居然有些个感到意外,并礼貌而委婉地让俺先选择一份,说是过一会儿有多余的再给俺另一份,那有甚选择的,俺边上的这位在睡觉的美眉不是不用晚餐么,把她的给俺算上,俺这“各一份”能算是非份么,所以俺就亲自对这个“各一份”狼呑虎咽起来,那位刚才点头微笑同意俺把她那份算在俺这里的美眉,居然也不睡觉了,只是时不时地瞅俺一眼然后偷着乐,俺心里想,这有甚乐的,俺中午亲自饮了些个酒,还是茅台非卖品耶,那多桌子再一些个领导和朋友们互相转着敬些个酒,当然得多饮些个,这一多饮些个呢,再说说话,就亲自忘了吃些个主食了,所以就饿得厉害些了也,而且在飞机上吃饱了,接站后回到家里也得十点多了,俺就不必再吃东西了嘛,哪个人能没有些个特殊情况呢,比如俺这就是特殊情况嘛,这个也不知。当然俺没必要与她说这些个,只是亲自佯装有些个不好意思的样子点点头微笑一下,为甚俺还要佯装不好意思呢,因为俺亲自吃了她名下的那一份嘛。

  手推车又来了,俺亲自一看,俺饭盒里的小面包还没吃掉,肚子好象还有空间,就又要了一听啤酒,固体面包加液体面包,这种吃法还是不错的,真个是饿了吃甚都香。哇,她们推着车又来了,问俺要甚饮料,苹果汁可也,再一想,饭盒里的漱口水俺都当水喝了,总还得漱漱口吧,再来一杯矿泉水可也,继而再一想,俺亲自才吃过饭,又喝了果汁,岂不又要瞌睡了么,于是又要了一杯咖啡,却不曾想,那手推车一前一后的两位空姐居然冲俺一笑以后她们自己还相视一笑,有甚笑的,不花俺的银子,俺就不能多饮些个么,来来来,再把俺那两个空杯子先收回去,免得边上的人看到俺桌面上那多东西,有些个难看,再说他们如果都学俺,怎的是好,俺还是考虑得很全面的嘛。


  下飞机以后俺还是空着两只手,看着别人都大大小小地拎着包,俺当然还是继续好生快活,经过很长的路,来到行李传送带的地方,咦,居然行李正开始传出来,哇,俺的手提包居然还是排在最前面的几个包之一,哈哈,莫非俺亲自懒得乘飞机,所以他们就感到内疚了,甚事都尽着俺考虑了么,好生了得,俺亲自摸出那茶杯,甚为满意地喝了一口铁观音。

  不过从机场出来,俺坐在回家的车上还在想,那夕发朝至的火车为甚非得缩短时程而且还要再缩短时程不可呢,嗯,俺亲自估计若干年以后,时程缩短的差不多了,则定然又会再回过头来搞甚完整版的夕发朝至的相对慢些个的甚休闲车这些个名堂的,那到时,又得更有理由大幅提价以示休闲旅行之尊贵的,唉,当经济和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以后,人类是要想办法自己折腾自己的。

2009.6.21日(周日)午后


本网特约记者:臧志奇 编 辑:晓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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