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辛的泣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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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王成祥记实文学《无底的暗洞》的沉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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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煤炭资讯网 | 2009-6-23 22:27:16写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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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在《中国作家》(2009／1)看到了王成祥写的记实文学《无底的暗洞》，读后心情万分复杂，很久都沉浸在悲痛的思虑与不快之中，在为小煤窑的极大危害痛心疾首之时又被一此无知愚蠢的煤老板的话语给逗乐了。 所为的纪实文学，其实就是份调查报告，近年来文坛纯文学的作品势于下滑，而调查报告却满天飞舞，什么新农村调查报告、农民调查报告、土地调查报告、官场调查报告、丐帮调查报告等等，让人眼花缭乱。有几个熟人还把他们的报告集送给我，让写评论和读后感。但真正去读却读不出什么来，除了一些媚俗的语句、不堪入目的片段及大量不痛不痒正确的废话外，找不出能吸引眼球的东西，或是闪光点，因而我也很去认真读此类文章。 王成祥的作品过去我也读过一些，如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的《冰点》、《图腾如鸿》等，虽说这两部书也采取了纪实的笔法，但多以通讯为主，读后印象不太深刻。《无底的暗洞》让我激怒、让我震憾、让我深感责任的重大以及我们每个人都应清醒小煤窑的乱开乱采、资源的破坏，给环境、给人类生存带来的巨大威胁------ 山西省在全国及至全世界的出名主要有三大因素，一是进入本世纪以来煤老板成了山西的代名词，二是头两年黑砖窑事件让地球人都知道了有个叫山西的地方，三是几部影视剧让山西的名声再次走红，但后者远不如前两者对山西造成的影响大。撇开黑砖窑事件不去理论，单说煤老板，这个上世纪末诞生的新名词，在中国的老百姓心目的有着非常复杂的感触，在部分人眼里，他们是阔老，手一挥可以口无遮拦地对售楼小妹说，这栋楼我全买了；可以羞辱瞧不起他们的车模喊：开个价吧，连你一起买走。煤老板确实有钱，他们在上纪实末一度缓解过煤荒，促进了国民经济的稳步平衡发展，可他们也让中国的楼价持续地停在泡沫中，让老百姓望而生畏；他们一次可以从车展上买走80多辆法拉利，让世界富豪感到自愧不如。可在大多数人眼里，煤老板就是一夜暴富的暴发户，没文化、没品位、无道德、缺修养，手里有了钱就不知怎么花，于是呼包小姐、养二奶、赌博、抽大烟、吸白粉-----。 王成祥作品中的煤老板，我见过。前不久有一作家朋友约我去喝茶，说是一煤老板请客。当我与朋友在约定地相见时，一辆大奔也停在了我们身边，朋友用下额指了下此车说，掏钱的人来了。车上下来一个与我们年岁相仿的人向朋友打招呼说，你们这些文化人就会玩情调，喝茶多没劲，要我说还是喝酒解馋，喝他娘个黑天昏地。朋友给了我个眼神问，看见没？标准的煤老板。我望着他的车不由得自语道：S顶级呀！朋友轻轻碰了下我怪笑着说：猴子戴上凤冠还是猴子。我怕这位煤老板听见不高兴，怨朋友道：你叫人家来付钱，怎么能这么瞧不起人家呢！朋友一笑说，不是瞧不起，就连他自己一会也这么说。果真这位老兄听到了我们的嘀咕，问朋友道：是不是又在说我的坏话了？朋友皮一笑的说，我两在探讨猴子与人类都是灵掌类，可猴子怎么就进化不成人呢？朋友的话让我担心煤老板会翻脸，却不想这老兄一笑大声喊道：我知道你们这些酸文人看不起我这样的大老粗，可老子有钱，有钱就是爷。朋友显然不太喜欢他的样子，说：来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朋友刚说出我的姓，这位老兄像与我很熟悉似的上前在我肩上就是和拳说：名人呀！早就知道，今天我可见到活的了。 我们喝的是功夫茶，还没坐定，服务员问我们喝什么茶，这位煤老板说，不用问了，什么最贵就上什么。他还吩咐服务员说，叫三个长相俊的小姐来，最好是俄罗斯或是法国的。他还补充说，别掌新疆的假洋国子哄老子，我可认识真假。服务说，我们这里是茶艺秀，没有小姐。煤老板不高兴了，吼道：怎么会没小姐呢？怕我掏不起钱呀，去告诉你们老板，钱不是问题，你们没有去从外面叫，我加倍给钱。朋友似乎习惯了他的这位熟人的样子，不去理他。而我却感到有点不自在了。说，这里是茶社，清雅之地。这位老兄一笑说，外行了吧！只要你舍得付银子，天下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喝茶间，这位煤老板总在报怨用酒杯喝茶不过瘾的同时，他的一举一动让我深信王成祥作品里写到的煤老板大准是这位没有受过什么教育的老兄了。他之所以敢顶风开小煤窑，结论只有两个字——胆大。山西的小煤窑，不，小煤窑不仅限于山西，陕西、内蒙、贵州等，可以说全国各地都有，最多时全国有7万多个。他们之所以在中央早就下令整顿和关闭小煤窑的禁令后，仍然如此猖獗的胡开乱采，最大的原因就是利润。这正如马克思所说，利润达到300%就足以让人疯狂。因为小煤窑的利润丰厚，许多地方官员充当起了保护伞。用这位煤老板的话说，县、乡的领导除了在他开的矿上入股外，我每年还得用十个月的利润去跑关系，搞疏通；用一个月的利润去摆平矿难与死人事故。因而我们就不难理解王成祥作品里所写到小煤窑存活之中的权钱交易、权权交易、权色交易、钱色交易等不该有的怪现象的出现。就连一名教书育人的小学女教师也经受不住丰厚利润的诱惑将5万元入股到小煤窑的开采中去，短短三四年后得到了回报就是80万。这就是全国人民痛心和难以理解的矿难事故屡屡发生、死亡人数越来越多的主要原因。因此政府的公信度和权威性在老百姓心目中也就大大的打了折扣------ 小煤窑的最大弊端并不是煤老板疯狂花钱，而是管理跟不上，没有统一计划，没有专业的技术人员，安全不能保障，胡开乱休，极大的破坏地下除煤以外的水、油、气等自然资源。他们就像附在国家统配煤矿肤体上的寄生虫一样，在国家的整体资源上四处狂抓乱咬，结果形成了地下老孔、积水、瓦斯等直接威胁到了国家的正规开采。有一位搞煤矿安全几十年的专家痛心疾首的告诉我说，有一国家统配煤矿，设计为年产二百万顿，可持续开采五十年。可就是这个拥有数千人的全机械化大矿投产不久，周边的村、乡、县在这个矿区的煤带上开投了多个小煤窑，导致国家投资几十亿建成的煤矿没能按设计计划生产，矿井的寿命也减少了三分之二。王成祥在作品中列举的号称我国第二产煤大市的陕西榆林，煤矿采空面积达99.12平方公里，塌陷就达44平方公里，而且塌陷还在继续，以及近年来我国小煤窑的开采给当地百姓带来的田地无法耕种、山体滑坡、水资源枯竭、环境污染等直接威胁人类生存的毒瘤何时才能引起被眼前利益而熏晕了头的人们清醒？强吃后人资源而得肥胖症煤老板何时才能消肿？？外出前呼后拥、开会高谈阔论的官老爷们的关注？？？ 作者简介：第五建平，著名作家，出版有《尘土飞扬》、《第三代移民》、《狂想的旋律》、《绿色花瓣》等，作品三十多次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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