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昌华：怀念奶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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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煤炭资讯网 | 2009-4-4 16:06:03散文荟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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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川史家河社区管理中心余昌华
今天是清明节，早上与大哥一起去祭奠奶奶的在天之灵。 时间一晃三年多过去了，这三年当中，每逢节日我都要去奶奶的坟上祭奠。 父亲曾经给我讲过，奶奶自从嫁给爷爷，受了很多罪。我的老爷爷是靠做生意发家的，也是从穷苦人中走出来的，做生意所得的钱都被买成了土地，在他的心中，土地才是人的根本，有了土地才能活着。老爷爷去世后，家产交给了我爷爷，爷爷沿袭着这种传统，做生意挣来的钱继续买地。到解放时，家里已经有了几百亩土地，也就是因为这些土地，爷爷背上了一个地主的名称。奶奶也因此陪着爷爷被斗，爷爷想不通，忍受不了那种非人的折磨，背着奶奶上吊死了。爷爷死时，我的父亲还不到10岁，跟着奶奶躲到了舅舅家生活。 奶奶含辛茹苦的把我父亲带大，父亲学习很刻苦，但因为家庭成分的问题，考高中的时候没被录取，父亲无奈只好跟着一个本家的叔叔，随着支边的队伍到了甘肃，奶奶一个人被留在了娘家。父亲出来后，在甘肃工作了近两年，在那里与母亲结了婚，然后随着人员来到了陕西铜川，在煤矿上当了下井工人，就这样一干几十年。 奶奶随着年岁的增加，身体也不是很好，父亲就回家把奶奶接到了这里。奶奶来了之后，住了一段时间很不适应，又叫父亲把她送了回去。就这样接来送回折腾了好多次，直到我们都长大了，又把奶奶接来，再没有送回去。 奶奶的神智好象是受了刺激，从我记事开始，对奶奶的记忆就是经常犯病。她总是会对着房顶自言自语的说话，看着奶奶对着房顶吵架，跟真的一样，我开始感觉很好奇，我问她怎么了，奶奶就会说那些人欺负她，要拉她出去批斗，还把奶奶养的鸡逮走了。父亲说这是解放时批斗爷爷，奶奶跟着挨批留下的后遗症。奶奶的神智是时清时混，犯起病来整夜的不睡觉，半夜里一个人会跑出去。记得我初三那年，连着几天守着奶奶，跟着奶奶夜里在公房里瞎转。我那时也不知道害怕，就是怕奶奶走丢了，找不着回家的路。 奶奶就这样跟着我们过着，直到我参加了工作，奶奶的身体就开始越来越不好，神智越来越不清，整天在自言自语中生活，甚至有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奶奶这一病就是十几年，父亲也就这样伺候了奶奶十几年。在奶奶去世的前几天，一直是不吃不喝，就那样躺在床上，我每天上下班都去看看奶奶，给她喝点水，强行喂点儿食物。父亲偷偷地在沟里给奶奶打了墓地，墓地刚打好，那天夜里奶奶就走了。奶奶好象知道父亲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地方，就那样安祥的去了。 记得奶奶不在的那天，早上我上班去，父亲和母亲都没有告诉我，直到中午我回来了，父亲才说奶奶走了。我听了问父亲，怎么早上不告诉我？父亲说：不想影响你工作。我的眼泪花的就流出来了，走到奶奶的床前，揭开盖在奶奶脸上的被子，看着奶奶的面容，我哭了。 那天，是下着小雨的。雨，是在为逝去的奶奶哭泣。等大哥和弟弟回来，我们去墓地把一切准备好。因为不让土葬，我们只能偷偷地安葬奶奶了。到了晚上十点左右，雨下的猛了，叫了几个邻居，把棺木抬到了墓地。因沟里的路窄，加上泥泞，无法抬着奶奶进去，我就用布单子包了奶奶，把奶奶背在背上，一口气背到了墓地。一路上还跟奶奶说着话，这是妈妈交代的，要把路给奶奶引好，那样奶奶才能走的稳。 奶奶就这样走了，对奶奶的记忆只是那种淡淡的，没有温馨与慈祥，有的只是那些家事的琐碎，更是一些烦乱和无奈。 望着初升的太阳，我又淡淡的想起了奶奶。奶奶希望你的在天之灵保佑家人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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