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潭：“酒瘾（殷）”科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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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煤炭资讯网 | 2009-2-23 1:49:18小说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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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阳煤集团五矿党委政治工作部 说起我们单位的殷科长喝酒，大家都知道他酒量大，有酒瘾。所以，就叫他“酒瘾（殷）”科长。他曾在馆子里当众为大家表演过“三碗不过岗”，一口连闷三碗，照样继续喝。见大家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他很是得意；论酒的质量，有酒味就行，说酒的牌子，价格最低的；讲他的喝酒历史，在老家上学时，就好喝几盅。 1988年招工时，我们俩一起来到矿上，分配到一个队里当推车工。那时，每月的工资百来十块钱，还得给远在老家的父母寄钱。他不敢大手大脚买好酒喝，只是到商店里买一些三两块钱的普通酒，他觉得蛮好喝，经济上也能说得过，家里也能交代了。 每个月底一拿到工资，手头因有了活动资金，必买酒喝。每逢过年过节，他更是抱着“北方烧”“二锅头”，细细品品。但只要下馆子喝酒，他却十分吝惜，常问老板什么酒便宜，价格低的数什么酒好喝，没等他问明白，我已经把“北方烧”搬在了饭桌上，他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我。 在后来，他成家后，不知是经济上的原因，还是妻子持家严格，每月开工资后，拿上塑料桶，到商店里打上一桶“山酒”，回到家准备上几个空酒瓶，按计划分开倒在酒瓶里，自己定了个喝酒目标。从此，以“山酒”为伴，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由于长时间喝“山酒”，他显得有点絮烦。我喝酒不多，也不喝“山酒”。他到我家很随便，自己从厨柜里拿酒喝。因经常这样，惹得我妻子有些反感，但由于是我的老乡，毕竟不好意思明说。有一次，我开玩笑地对他说：“你还是给妻子打个请示报告，批点款，买瓶好酒喝吧！” 谁知，他为了喝好酒，真的打了请示报告，他把妻子的批语拿给我看：“勤俭节约，贪酒不好，逐步戒酒，减少家庭开支。” 我看到他此举，像个幼稚的孩子，真是无话可说。当然，这都是“酒瘾（殷）”科长的往事了。 他从工人岗位上提拔到科长的位置后，就没再打过“山酒”，曾经的塑料桶也从此“失业”了。不过，殷科长不是戒酒了，而是今昔对比，喝酒的档次提高了，旧貌换新颜，代替“山酒”的是“宁城老窖”、“金六福”之类的名酒。在单位，当时能喝上一般的名酒，说明条件已是不错，只有那些大小头头们才能喝的起，普通工人还是舍不得。 此时，殷科长大气多了，家里的厨柜里始终放着酒，各种像样的酒都有。到他家，他为人也很热情，闲谈中就把好酒拿了出来。“咱们是喝酒的老朋友了，见面就想喝几杯。”说着，他就给客人满上了酒，然后又准备几个小菜。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此“尊贵”对待。 慢慢地，殷科长喝的酒也升级了，什么山西的“汾酒”、“竹叶青”，江苏的“洋河大曲”，安徽的“古井贡”，还有我叫不来的“进口货”，殷科长家的厨柜里各种酒类多种多样，特色开放。 更让我惊奇的是，殷科长还有一套很高级的喝酒酒具，价值有800元。倒进酒后，杯里“闪光发亮”，艺术性美观。对我来说，大开眼界，好像是到了西方国家的餐桌上。 其实，对殷科长来说，不足为奇，名酒配名具，理所当然，名正言顺，不别大惊小怪，何况，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也是想往好处攀登。 好喝酒的人，都知道名酒的价钱，七八百块一瓶，顶我半个月的工资，哪能买得起，可我不死心，要品品名酒的味道，尝尝名酒的好喝，买一杯还是可以的，可是商店里怎可能卖一杯！ 左右回想，咱们普通人就喝普通酒，不就图个情趣。在社会上，喝名酒的大多是大款老板之类的奢侈人物喝的，还有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喝的。然而，喝普通酒也能喝个痛快，全国的平民百姓大多数，不就是喝的普通酒吗？就拿殷科长来说，过去生活条件不好，“山酒”喝了多少年，也能过的去。 一次周末，我去他家聊天，他还真够义气，老友相聚，热情招待，临走时，硬要给我两瓶“剑南春”。我内心里十分感觉殷科长之情，回家后怎么也舍不得打开这两瓶酒，心想：等亲朋好友来家，作为招待的上等好礼品，多么气派呵！ “‘剑南春’是中国十大名酒之一，享有很大名气，它有着输筋活血的功能……”殷科长说的很在行，“不过，现在主要是工作的需要，我经常与上级领导接逐，没有好酒应酬，显的你太小气了。” 是呵，人的来往那可是个大问题。 然而，现在当个一科之长，又是多么令人羡慕啊！单单他每天在饭桌上喝的名酒，也使人得到一些回味思考。这哪能与生产一线的工人相提并论？而且我们单位又不是皮包公司，经营范围广，产品市场销售好，自然当科长批个项目手头不空。 殷科长又讲：“现在市场经济了，思想解决了，观念转变了，自己不灵活是吃不开的，你的明白？”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我明白一条，名酒七八百块钱一瓶，与我的工资很不相符，我能买名酒喝吗？可殷科长就是喝的名酒，还给我名酒喝？按理说，殷科长的工资也是有数的，不是煤老板呵，喝酒的档次并不比煤老板低。 我不得其解，“猪脑子”很迟钝，只好请教我们单位的莉丽小姐做解释。 她笑着说：“哥呀，你是个有学问的人，是不是还没有睡醒。你回家问问嫂子吧！”说完，扭身就走。 我站在地上，手爪脑袋，思索着，分析着，能喝起名酒的道理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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