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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巧云: 择医

煤炭资讯网 2009-12-17 14:10:49散文荟萃
感言:能够坚守如此质朴情怀的医生是令人尊敬的,人生中总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牵引着你的思维,左右着你人生的方向。
但凡一个人选择职业,或是依己所好,据己所长,;或是家长所愿,社会之需。而于我,之所以选择从医,主要缘于知青生活中亲睹的一件事变。

一九七四年三月,初春的早晨寒意甚浓,独自插队落户在三都公社上洞大队泉山头生产队的我,仍穿着厚厚的冬装,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光着脚丫,歪歪扭扭地走在泥泞而狭长的田埂上。秧田里,不少村民脚下已堆积着翠绿的秧捆,田埂上下,舞秧弄苗的人们你呼我叫,好一派阳春三月春耕忙的景象。

忽然,田埂那端健步奔来一挑着满满一担秧苗的男青年,结实而修长的双腿在羊肠似的田埂上疾行如飞。我暗赞:好棒的小伙,好健美的双腿!惊叹之际,他已与我擦身而过。不知是谁高呼:含武老弟,你又捷足先登啦,今天的插秧状元又非你莫属啰。

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地我对队里的人和事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就是这个叫含武的英俊青年,不仅扯秧是把好手,插秧也是又直又快,样样农活都拨头筹。每逢夏秋收割之时,他那双健壮的双腿像上了发条似地轮流踩动踏板,直把打稻机整得呼呼生风,稻粒如金花四溅,不一会,成堆成排的稻穗便颗粒归仓。含武是远近闻名的能人,给他提媒及前来相亲的人踏破门槛。

含武是条真正的汉子。他曾一个健步冲上村边的铁路,硬是将一名三岁的女童从飞驰而来的火车轮下救了出来;他曾三步并着二步跳进村口的深井,将一名落水的老汉奋力托出井面;他也曾猴子似的窜上村头的老槐树,把掏下的鸟蛋送到五保户手中

然而,在某个盛夏的上午,这个棒小伙倒在了打稻机的踏板下。医院确诊为骨癌。入院后即做了左腿高位截肢术,受尽病痛折磨半年的一个午后,已形同骷髅的他承别了眷恋着的亲人和挚爱的热土。是时,举村悲痛,四野低泣,怨世间无灵丹妙药,恨杏林无华佗在世!痛定思痛的村民一致渴盼:世间不能无良医,村里需要良医啊!这是心灵的呼唤,这是生命的呐喊!

一九七七年,全国恢复高考。我白天挥汗如雨出工挣工分,夜里挑灯夜战苦耕耘。精疲力竭之时,那双健硕的双腿与形同骷髅的肢体在我眼前交替闪现。有个声音在激励着我,努力拼搏,迈过这道门槛,就是光辉的彼岸。金榜题名之时,我报考了医学院校。五年学习,我跨入了救死扶伤之列。多少个白昼我接诊不暇,多少个夜晚仍伏案研讨,不谈苦与累,不计名与利 ,为的是百姓苍生不再受那疾病苦,为的是无数双腿永远健壮挺立。杏林参天,大医精诚,救死扶伤,天职所在,选择从医我一生无悔。

附:身穿那么老土的服装,梳着那么平凡的小辫,带着那么普通的笑容,站在那么破旧的校门口,我们仨在那个淡水般宁静而流的某个日子里,就那样毫无粉饰地留下这青春的倩影。 或许,我们的憧憬就在那不经意的食指一挥间;或许,恒久不变的友情就在这轻轻的相依中;或许,脚下的土地亦己萌生出我们不同的人生轨迹;或许,青春的脸庞就这样准备好了迎接岁月的沧桑!就在我们照过这张合影后不久,我们奔赴到了那广阔的天地,分别下放到了三都、香花和团结,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开始了人生与社会的亲密接触……
作者单位:湖南资兴矿业集团公司


本网通讯员:罗巧云 编 辑:田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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