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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浓:“两节”期间的潦草手记

煤炭资讯网 2009-12-16 17:57:16散文荟萃
作者单位:山西青年报


种土豆 迎两节(一)


  前两天和契丹侠聊天,因心情不爽,俺对他说:“活着,原来是件挺没劲的事”。他大侠风范,慷慨给俺俩建议:一是喝鸡血,他说保管疗效显著,如吞服了摇头丸;二是建QQ农场。“发家至福”,与民同乐乐。喝鸡血的事,俺胆小,没敢采纳。估计那玩意价格不菲,俺没钱。再说,万一喝后整得和大公鸡大母鸡似的,打鸣、呱呱蛋兴奋地叫个不休,咋办?再再说,俺还害怕传染上禽流感呢。
  于是俺开通了QQ农场,于民同乐乐么。于是俺利用报销差旅费的时机,向俺们的“财神奶奶”醋大姐苦学农场经营的本领。
  俺开通QQ农场的第一个动作是在契丹侠的地里放了若干条毛绒绒活蹦乱跳的小虫子。第二个动作是在自称“年轻时更帅”的苏鬼子的地里播洒了大量鲜嫩又碧绿的野杂草。第三个动作是像鬼子进村那般鬼鬼祟祟把燕赵之子刚刚成熟的火龙果偷了去,结果被他豢养的大狼狗穷凶急恶地追赶了出来,吓得俺撒丫子四下逃窜。
  农场庄园可以种植的品种原来还挺多的。土豆、草莓、玫瑰花等等俺都好喜欢耶。啥?俺级别不够?只能种红萝卜、白萝卜?唉!什么世道!狗眼看人低!为了早日能够有资格种植土豆,进而种植草莓、玫瑰花等高级别品种,俺惟有忍辱负重,先种好萝卜了。也不敢再肆无忌惮去做给别人放虫子、种杂草等一系列的坏事了。农场有规则,做坏事是要遭报应的。那样的话,离俺种植土豆等的既定目标,岂不是越来越远乎?
  于是俺卧薪尝胆苦心打理俺的庄园,种植、收获萝卜的同时,也虚情假意马不停蹄地为他人除草,杀虫,浇水。当然了,也不放弃任何一次武装打劫的时机(农场规矩,偷来的果实,照样加分)。若不如此,俺无法快速致福,实现想种啥就种啥的宏伟妄愿耶。俺同时也被其他的庄园主上竿子地伺候着,除草了,杀虫了。同时也多次被这些庄园主无情地打劫着。
  经营庄园的同时,俺也真正明白了一个世间颠覆不破的真理——那就是,在任何利益面前,谁都难以摆脱虚伪、自私、贪婪、凶残的丑恶嘴脸。你看你看,俺本来够可怜巴巴的了,只有几个不值几文钱的小萝卜,却也会一次又一次地遭遇一些标榜是俺好朋友的无情洗劫。就连菩萨心肠的醋大姐,还有整天“般若菠萝蜜”貌似有般若大脑的苏鬼子,竟然也会在赶在太阳还没有爬出被窝的凌晨5点,将俺的胜利果实席卷到他们自己本来已经肥得流油的菜园子。所谓江河日下,人心不古,是知也!
  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在俺不辞劳苦的辛勤劳作下,今天,对对对,就是今天,俺终于有资格种植土豆了。哈哈哈。于是俺拿出巨资买来土豆种子,赶紧下种了。
  俺想起了俺小的时候,俺们一家人在父亲的率领下种植土豆的情形了。当时父亲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地方,开垦出一片荒地,然后教俺们种土豆。那年春天,俺们把一小盆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土豆种子,埋进地里,然后给它浇水,除草,施肥。和QQ庄园一样。在秋天时,俺们结结实实收获了包括和面盆、洗脸盆、洗澡盆在内的好几大盆子的土豆耶。如今,当初的家和那片土豆地,早已是高楼林立了。
  明儿是国庆,再过几日,是中秋佳节。今上午到单位,一走进长长的楼道,就看到每个办公室的门框上都分别插着两面小小的五星红旗。过道尽头的墙壁上,还悬挂了一幅中国共产党党旗。它们,红红的,艳艳的。红得刺眼,艳得醉人。
  俺一任思绪飘摇,何不把土豆的种子播撒到月球上去?给每一枚小小的土豆插上五星红旗,于中秋月圆之时,让它发芽、开花、结果,刷刷刷,放射出万丈光芒。
  契丹侠、醋大姐、苏鬼子之流,妄想继续打劫俺的胜利果实?哼哼!哈……


老爷子也曾亲历国庆阅兵(二)


  国庆中午,没等看完国庆阅兵电视直播,俺娘家人一行边急急忙忙从城市的四面八方打的(为了喝酒,都不敢开车)赶赴一饭庄,在那里俺们欢聚一堂,共进午餐。俺们在亲切、友好、欢快、昂扬的气氛中,在胡总书记“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的电视检阅下,一起共商家事、国事、天下事。俺们频频举杯,互相道福,既祝福自己,更祝福我们伟大的祖国。同普天下所有的中国人一样,这一天,俺们同样感到无比地幸福和自豪。
  俺家老爷子,俺那老爸,更是格外兴奋。几杯茅台酒下肚,一反平时的默然少语,打开了话匣子。
  俺们才第一次知道,俺家老爷子作为一名文艺战线上的军人,也曾举着红旗,精神抖擞地走过天安门广场,接受过我们最最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他老人家以及朱老总、宋庆铃、周总理等老一辈伟大革命家的集体检阅。
  那是1953年,全国解放后的第四个国庆庆典。老爷子当时20岁,刚从重庆某部队整编到北京。老爷子是1949年在全国解放前夕从西安入伍的,入伍的当天,就紧急出发随着我军“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到了重庆。老爷子那年被选拔出来参加国庆阅兵,安排在文艺方阵中。老爷子说,阅兵的那天,他们提早五个小时就等候在长安街上了。那天的北京,天空特别的晴朗,处处彩旗飘扬,欢涌的人民群众的脸上个个都洋溢着那个年代特有的纯真、幸福和无限向往的美好神情。老爷子所在方阵的位置,是最后一排最右边的第一个,靠着主席台那边。老爷子说,举红旗看似很简单,其实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因为旗子必须举的笔直,不能有一点歪斜,或者摇摆,闹不好是要按政治问题论处的。老爷子说,他们这支方阵的队长是著名的女作家丁玲。走在这个方阵最前列的有田汉、曹禺等多名知名人士。老爷子说,当他走到天安门城楼下,亲自接受国家领导人的检阅,亲眼目睹毛主席他老人家向他们挥手致意,真的是非常的兴奋,差点迈不开腿了。
  妹妹边给老爷子夹菜,边打趣说:“老爸你的身高,好象不够当红旗手的标准耶”。
  老爷子哈哈大笑,摆着手,说:“那个年代哪会具备现在的条件,这么讲究呢。看看现在这些受阅者,别说高矮胖瘦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就连脸型和鼻梁,也像是被刀刻斧砍过,一样样的挺拔和俊朗哦”。
  俺赶紧讨好老爷子:“老爸放在当年,那绝对是帅呆了酷毙了,一流的美男子耶”。
  老公一旁忽悠老爷子:“再过几年,老爸您八十大寿时,咱家也搞个阅兵仪式,您下个委任状,让大儿子我当总指挥。到时候,老爸您只管坐在寿星台上检阅部队,对着列着方队穿行而过的这一群孝子贤孙,挥手致意——‘孩儿们好!’我们就答——‘老爷子好!’您继续挥手致意——‘孩儿们辛苦了!’我们就再答——‘为老爷子服务’!”
  妹夫有些醉意朦胧了,红着眼说:“再补充一句:‘老爷子万岁!万岁!万万岁!’老爸,我们还要陪您一起看70年、80年的国庆阅兵呢”。
  丫头趁火打劫:“老爷,大寿那天,您可别忘了给俺们多备几个厚厚的红包哈。”
  老爷子哈哈那个乐啊!能不乐么?


想起了远在台湾的大姑一家(三)


  假期里去影院看了场电影《建国大业》。票价虽昂贵了点,还蛮值得。从山沟沟、雪山草地摸爬滚打走出来的土包子毛泽东竟然赢了武装貌似精锐不可一世的蒋家王朝——得人心者得天下,天道也。老毛,站上了天安门城楼。老蒋,则如丧家之犬,败逃台湾一隅……然而,然而这样的故事结局,却又造成了多少中华儿女同宗血脉的骨肉分离,苦苦相望……悲凉!痛也!

  中秋月圆之夜,我想起了远在台北的大姑一家。

  49年全国解放前夕,国民党彻底溃败,一泻千里。新婚的大姑和国民党高级军官的大姑父,只得告别家人,撤离西安,叶落飘零,最后散落到了台湾。

  直到上世纪的88年夏,离开故土已经40年的大姑和大姑父才得以费劲周折有机会回到大陆探亲。当时住在北京二姑的家。父亲带着我和妹妹赶去相见。听到我们到了,长得一表人才气宇轩昂的大姑父搀着身穿大花旗袍的大姑,轻声唤着父亲的小名,迎了出来,一家人紧紧相拥……

  本来,大姑和大姑父计划着再一次回大陆探亲,但是,由于二表姐的中年早逝,白发人送黑发人,身心受到重创,故再未成行。如今,他们已年逾80,有生之年,我不敢想象,他们还会有机会重返家乡归根问祖么?

  大姑说,我和二表姐长得最像。看了二表姐曾经从美国给我寄的照片,果然这样。这张照片我一直小心珍藏着。照片上的二表姐,笑靥如花,直短发,穿玫红色上衣,纯白裙子,照片的背景是空旷的大操场。

  二表姐很长时间都在美国读书。读大学,读研究生,读博士,一直读到博士后。她曾给我写信,说起她第一次到美国时平生第一次见到雪花漫天飞舞时的那份喜悦心情。她说雪花真美啊,童话般的纯洁和浪漫。还说,有机会一定回趟自己的祖籍北京,然后再去西安看看父辈们生活过的地方,还说,再到山西,看大舅,看妹妹……谁知,前些年,40岁刚过的二表姐,竟然因为癌症不治,在台北去世了……去世时,二表姐还没有来得及嫁人,没有来得及做一回母亲,更没有来得及圆一次回趟自己的故乡的梦。

  一年年,一月月,一天天。太阳升起来,又落了。月亮圆了,不是又缺一个边儿,就是又只剩下一个牙儿。惜别的海岸上,60年来,这边,那边,两岸亲人的沧桑命运,浮浮沉沉起起落落,真是一语难尽啊。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唉,此事自古难全矣!

  窗外,清澈深邃的天空上,那轮洗尽铅华的中秋满月,清凉,宁寂,格外地皎洁。原以为,今晚会看不到月亮了。因为,黄昏时分,正说要去哪里赏月呢,突然风云变幻,转眼间,急雨伴着狂风……好在,也就半小时不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我似乎明白了,那阵风,那阵雨,是刻意来为今晚这轮月亮的盈盈出场,吹去阴霾,洗去尘埃的吧?

  我知道,远在台北的大姑和大姑父,还有天堂里的二表姐,今晚,一定也在“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了。
编后语:QQ农场不仅能开心逗乐,同时也勾起少时农村长大的网民们幸福的回忆,种地虽苦却乐,当收获季节又是丰收时,农民脸上那灿烂的笑容真是纯朴得可爱,似乎最幸福的时候也就莫过于此了,回归自然恐怕已经是每一个人所想往的了,至少我就很想往回归自然了。秋姐姐的老爷子能亲临阅兵,或许当初他并没觉得若干年后甚至一生这都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多经历就多一份回忆,多一份幸福。国民党败逃台湾,却造成了多少中华儿女同宗血脉的骨肉分离,几十年的隔海相望,泪水恐怕早已流干,终能盼到相聚时,却有等不及而离去的亲人,那份痛有如锋刀刺心,我心情也随着文章而沉闷,能与亲人朋友常聚真是一种无尚的幸福!珍惜生活、珍惜身边的亲人朋友吧!


本网特约记者:秋意浓 编 辑:晓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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