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丹丹:矿山青春圆舞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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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炭资讯网 | 2009-12-1 14:11:52小说林 | ||
散了班前会,我在更衣室里换上工作服,领了瓦斯机,便去灯房取灯。若大的灯房显的空荡荡,因为我们测气员要在井下现场交接班,所以就比其它生产单位提前开班前会。我从灯架上取下灯,左右拧了几下,灯不亮。 我拿着灯来到灯房的吧台前,笑嘻嘻地对她们说:妹妹,俺的灯瞎了! 夏凤花咬着指头对我说:大头哥哥,我给你换一盏新灯好不? 章雪月抬头对夏凤花说:别给他换,可能是短路了,让他在地上磕磕就可以啦!章雪月的五官长得很立体,是个很耐看的美女,不管你从哪个角度看都很美丽,很像演员梅婷。 我拿着灯在地上轻轻磕了两下,果然灯就亮了。我对章雪月说,你怎么知道是因为短路了呢? 章雪月笑着说:我不但知道灯会短路!而且还知道人有的时候也会发生短路,一短路就会说糊话。 这时,一边的夏凤花依然咬着指头对我说:大头哥哥,你“5·4”青年节还参加唱歌比赛不?到时候俺上台给你献花去。 我挥挥手不屑地说:老参加这样的比赛没劲,我要冲出矿区,走向中央电视台的星光大道! 夏凤花一脸的羡慕问:真的么? 我说:我骗你干吗? 夏凤花又说:大头哥哥,过几天就是庙会了,你带我去逛庙会好不? 我说:那个破庙你又不是没去过!去凑什么热闹?不如哪天我带你下井看看呢? 夏凤花失望地说:井下有什么好看的,又黑又吓人。 我说:你知道什么?井下也是有山有水的。 夏凤花立刻有了兴趣,天真地问:真的么? 章雪月早在一旁乐翻了天,她捂着嘴,忍住笑对夏凤花说:你别听他在那里胡说八道,当心大头把你给卖了,你还笑着帮他数钱呢。 我对章雪月说:你是咋知道我是这样想的呢?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说完我 “嘿嘿”地笑了起来。 章雪月指着我说:我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坏笑着不服气地说:是!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你嘴里能吐出象牙行了吧!你吐一个象牙我看看! 章雪月恼得站起身走出吧台,抬腿就朝我屁股上踢。我朝前一挺肚子,猛提臀,立起脚尖,身体朝前一伸弯成S型,她没有踢着。我回头冲她做个鬼脸,嘴里唱着“牵挂你的人!是我!是我!还是我……哦”。一溜烟跑进井口候罐室……。 我乘罐沉入500米的井下,井底车场灯火辉煌。我坐猴车(有的矿也叫快活绳,形式就像风景区的缆车,区别在于它就是一根铁管吊在钢丝绳上,下面焊了一块像猴脸的铁块而已)上到—400大巷,急急地朝采区中心走去。 由于我走的过快,急着去交接班,身后的瓦斯机一颠一颠地来回敲打着我的屁股。—400大巷显得特别热,没有一会儿,我身上粘乎乎的,脸上的大汗流个不停。我停下来,脱掉棉袄抱在怀里,依然是热。刚过了—400炸药库,到了风井,又开始冷了起来。仿佛是到了界限分明的阴阳界,风井送下来的风是寒冷的冬天的风,这一热一冷真让人受不了,我赶紧穿上棉袄,依然是冷得让我打颤。 我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1077工作面,从风巷爬上200米的上山,身上又开始热了起来,我不得不再一次脱掉身上的棉袄,然后在一块大矸子石上坐下,用胳膊擦去额头上的汗,长长地喘了口气。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细小的粉尘在矿灯光束的照射下,顺着回风急速飞向远方,不远处的岩空水从岩石的缝隙中慢慢溢了出来,然后凝结成小水珠,有节奏的“啪哒,啪哒”滴落下来。最讨厌这种可怕的寂静,我站起来,大声唱着歌,朝工作面走去: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在工作面我和上个班的测气员交接好班,又仔细地检查了工作面的瓦斯,用电话向通风调度汇报了瓦斯数据,这才坐下来正式地歇了口气。 等采煤工陆续进入工作面开始工作,我便穿过工作面,蹲在上隅角守着,随时监视瓦斯的变化情况。 1077工作面是矿上新上马的综采工作面,瓦光铮亮的液压支架像一个个钢铁巨人,支撑着顶板,守护着工人兄弟的安全。巨大割煤机转动着两个巨大圆型割刀,威风凛凛割削着煤壁,落下来乌黑发亮的原煤,顺着刮板运输机一路跳耀涌向机巷…… 正当我出神地看着这火热的劳动场面发愣时,突然,感觉工作面很热,仿佛处于无风状态。我掏出粉笔,用指甲刮下些粉末,发现粉末不是飘浮,而是直直地落下,我确认现在工作面是处在无风状态。我拔腿向风巷外跑去,心里想:肯定有人打开了联巷的风门。 等我一口气跑到回风巷里联巷的风门时,果然两道反向风门被人打开了。6队的班长胖子带着一个工人闷着头正在推车。我走到胖子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子,用劲往后一拽,胖子“扑通”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谁他娘的想干啥啊?胖子坐在地上骂道,他回头看见了我,火冒三丈地骂:你狗日的想干啥?是不是想找抽啊? 我指着打开的两道风门声色俱厉地对胖子说:胖子!你知道吗?你同时打开两道风门干活是方便了,可是1077工作面没有风了,工作面没有风了,是什么概念?那就是容易造成瓦斯聚集,瓦斯超限了,万一遇到火花就会爆炸!你知道吗?真的瓦斯发生了爆炸你能跑得了吗———你? 胖子从地上迅速爬起来说:我错了。起忙关上风门,然后跑到我的跟前献媚地说:大头哥哥,我错了,不该同时打开两道风门,你就饶了我一次! 我推开胖子说:不行,这事情我一定要向上汇报! 胖子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大头,只要你不汇报我,上窑我给你买两包烟咋样? 我严肃地对胖子说:我不会抽烟! 胖子苦着个脸哀求道:那我上井请哥哥喝酒!? 我对胖子说:你就是把你表姐许给我都不行!不给你一个教训你是不会改的! 胖子紧紧抱住我的胳膊苦苦哀求道: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求求你啦! 我用力甩掉胖子的手,对他说了句你少罗嗦。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我在泵站用电话向矿调度汇报井下发生的情况,然后又向区值班作了汇报,之后我拨通了灯房的电话。 喂!你找谁?是章雪月的声音。 我捏着鼻子回答说:找你啊! 你是谁?找我!显然章雪月没有听出来我的声音依然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我捏着鼻子唱完歌,“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你的大头鬼!章雪月说,等你上来我再跟你好好算账,她说完“啪哒”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挂上已是盲音电话,兴高采烈地唱着:半个月亮爬上来咿唻唻……又大步流星地朝另一个瓦斯检查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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