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旺: 小 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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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煤炭资讯网 | 2008-9-8 9:27:11散文荟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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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兖矿集团济三矿煤质科李 旺 我家的东北角有一间小屋，不大的院落里摆满了各类物件，木头、石子、钢筋、水泥等，凡是盖房用的小东西基本都全了。别人戏称那里为建筑工人的仓库。杂乱无章的院子里住着一个老人，我们叫他刘大爷。 记得从去年初盖楼开始，刘大爷就一直在这个小屋里居住，朴素的蓝色衣褂是他一年四季的工作服。刘大爷养了两只小狗很可爱，却从没咬过人。下班之后，除了看书无处可去，唯有下楼与刘大爷拉些家长里短。 刘大爷是一个孤儿，至今没有成家，早年跟随村里的建筑队当瓦工，年龄大了，建筑队领导信任他、照顾让他看物件，每月给他300元的工钱。刘大爷是个认真的人，每天早上很早起床，不定时去巡查所负责的十栋家属楼的治安，从东头到最西头一个单元不落的检查，发现特殊情况及时记录并汇报给队领导。由于刘大爷的认真负责，我们院里去年以来没有丢失过东西，为此，楼房里的人对刘大爷都很尊重。 一连几天没有看到刘大爷坐在门口了，我很诧异。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便试探性的去敲门。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门没锁，请进。”我轻轻推门而入，里面潮湿发闷的气味几乎让我窒息，急忙打开窗户通风，看到刘大爷苍白的脸，我的心冰凉冰凉的。 认识刘大爷一年多了，第一次进他的屋子，以前只是坐在一起聊天说话，曾几次被邀请都被拒绝了。刘大爷的屋里没有一件像样的物什，不足半米高的茶几上没有摆放吃的食物，仅有半瓶似温还凉的水。找到杯子给他倒了杯水，慢慢扶着刘大爷座起来，他吃力的喝下了。慢慢的，他说话好像有了些底气。 我和刘大爷虽然没有亲情，但是我们有很深的感情。从他那儿我学会了做人处世的道理，学会了忍让宽容，学会了吊砖抛砖做法。几天来，只顾忙着看小说了，现在才发现刘大爷病了，我心如刀绞。一路飞奔到北市场给他买了饭菜，并督促着刘大爷吃完。 三天后，刘大爷病痊愈了，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容颜。每天下午依旧和往常一样坐在小屋门口，等待着看望着下班的人们陆陆续续回家。苍白的脸色已经褪去，刘大爷的白发似乎一时间又增加了许多。不同的是，他手中多了一件不能离弃的物件（拐杖）。 之后的几个星期，日子过的很平淡，楼房下面不时传来欢快的笑声。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原来的初始状态，我每天上班下班看书写作，三点一线机械而辛勤的劳作着。刘大爷则每天忙着穿梭于东西楼面之间，窥视着每个单元的情况。见面之后，自然是比往常亲切了许多。 精疲力尽的下班来到楼头，看到小屋的西面站满了人，心跳不自觉的加速。快步跑过去挤进人群，地上的滴滴血渍还没有干。顿时联想到刘大爷出事了。随后听到人议论：“刘老头真是好人，年纪都这样大了，为了国家财产身重三刀，还是执著的去追…”，后面的话语我听不见了，满脑子胡思乱想着刘大爷力搏歹徒时的景象，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 后来听医院的人说，刘大爷躲过了一劫，没有离去。那个歹徒也被抓到了。我抑郁的心情也随着好消息的到来慢慢转好。 不明白也没见过什么样的是菩提树，更不懂得它的重要性。可是，我仍然会在心里祈祷刘大爷快点好起来，祈祷他健康长寿。 不几天，家属楼东北角的小屋不见了，没有人再提起它。楼下依旧是欢歌笑语，热热闹闹。“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小屋没了，我的心很悲凉，下班后依然会站在那里停留几分钟，想象着振奋人心的故事，小屋却永久的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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