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应国：农民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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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煤炭资讯网 | 2008-9-2 9:25:25诗歌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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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农民工 张应国 （一） 出走 天上还挂着星星 他就要去远行 背上空空的行囊 承担着全家的重任 为了这个家 又要风雨兼程 她送他 默默不声 她说话了 “口袋里装了几个荷包蛋和火烧馍” 打破了一路的沉闷 “刚织好的毛衣和两双绣花鞋垫 是表示我对你的心” “还有孩子折的幸运星 是愿你出门走好运” “外面的活很苦 你不要太累” “外面的风景很美 你不要花心” “出去好了 你别忘了家” “城里不行 你早点回村” “安心地走吧 家里的事就交给我 不要担心” 他停住步转过身 四目传情 还是她先说 “不用说了 我知道你的心” 他突然伸出双手 紧紧地拥抱着她 张着胡茬的嘴 触着温纯的脸 狠狠地一个吻 她轻轻地推开他的手 “快走吧 别耽误了赶车的时辰” 他乖乖地听话了 一边转身一边挥手 一边结巴的说 “我走了 这个家就全靠你了 我在那里挣了钱 就回来接你们” 她目送着他远去 直到看不见他远去的背影 ……… （二） 电话 火一样的太阳晒着头顶 工地上的沙石冒着火星 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 也滋润了他的责任 黝黑的脸上 露出两个闪亮的眼睛 一双不离钢筋和铁锨的大手 厚厚的老茧却盖不住层层疤痕 他 一手端着刚打来的午饭 一手拿着刚买来的手机 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喜兴 一边吃饭一边打电话 体味着打工仔的潇洒和荣幸 “喂！你好 爸、妈好吗？！孩子好吗？！ 好久没给你们打电话 是因为工期太紧 我要告诉你好消息 昨天发了工资 还给我加了奖金 去年拖欠的工资也全部退清 全都寄回来了 你去银行查询 以后的工资按月支取 还有三种保险金 大老板说了 只要我继续表现好 就评我劳动模范 选我当工组长 月月都加薪” 她打断他的话抢着说 “我也有好事要说给你听 爸、妈的病都好了 还天天做活不停 孩子比以前听话了 学习也有长进 农税提留全免了 没亩地还有补助金 学费也不交了 只管送孩子进校门 你有三险我有三保 再不像过去无人问” 他未等她把话说完 抢过话题说 “喂！我马上要上班了 等有空了再说给你听” 他和她同时听到“啵”的一声 这头从那头传来的飞吻 …… （三） 回家 夜幕低垂 星星眨着眼睛 淡淡的月光 照白了山间的积雪 小路上一个匆匆回家的人影 人影的后面一串深深的脚印 脚印不停的连到他的家门 他回到了久别的家 见到了牵挂的人 “咚咚”的心跳代替了他的声音 老人在火炉边揉了揉眼睛 说到 “娃子，你快放下箱子 还站在那里杠子一根？” 她从灶屋里出来 一边接他的箱子一边抱怨 “都进屋了 也不说一声” 孩子在一边发愣 心想 “这人是谁？ 他们就那么亲？ 似曾熟悉 又似曾陌生” “我回来了” 他一句话说给全家人都听 “你回来就好 不回来才叫人担心” “这么久了，你都干些啥？” “修马路，连接东西南北 建大厦，高达几十层 今年又修了奥运村” “好久又走啊？” “不走了，就在家里陪着你们” “是啊，树长千尺 总要叶落归根” 孩子终于说话了 “爸爸！那箱子里是什么啊？” “你猜猜” “是钱？” “不是，哪会有那么多钱呀？” “是衣服、玩具，还有好吃的不成？” “都不是， 我打开，你自己认认” 他轻轻地打开箱盖 想给他一个惊喜 可是他靠近箱子 却傻了眼神 噘着小嘴 露出满脸的不高兴 他指着箱子里的东西 一件一件的说 “这是你爷爷、婆婆的 助听器和老花镜 闲了，看看报纸，听听新闻” “这本书是我要念的 《果树嫁接》、《技术入门》” “这本书是你妈妈要的 《家禽饲养》、《养猪一百问》” “这些都是一本本致富经 我们要用它在黑土地里种黄金” “这是你的智力玩具 玩它时，要多动脑筋” “这是你的写字本 这是你的好记星” “你要好好读书 学习真本领 长大好科学种田建设新农村 不要像我这样出去卖牛劲” 他一边不停的说着 一边打开一个裹得紧紧的小包 露出一个红本本 上面写着“劳动模范荣誉证” 里面还夹着一张银行卡，崭新 他把它双手交给她 “你把它保管好 这是我几年的收成” 全家人都笑了 笑得那样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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