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伟：暖阳餐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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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煤炭资讯网 | 2008-8-29 10:13:34小说、故事、杂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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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心的名字，必有暖心故事。
这个铺面不大的餐馆，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暖阳。暖阳餐馆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妻。他们在相邻的小区开餐馆已经十多年了，小区里的人几乎把他们看成了自己的一分子，上百户人家没有哪家不在此吃过饭或订过菜。十多年的岁月时光，餐馆的味道在大家感觉里就是自己家中的味道。 中年夫妻操着一口浓重的山东北方的口音，虽然在他们看来语言上与小区的人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这儿的人，亲切的、慈祥的、大嗓门的，甚至不苟言笑的，同他们家乡的人毫无二致，他们甘愿为大家忙碌着。 这天时间临近正午，里外两间的餐馆里一如往常开始热闹起来。阳光瞅空钻进来，一跳一跳的，贪婪地吮吸着空气中混合的淡淡的香气，更加增添了餐馆里暖洋洋的气氛。餐馆里七、八张方桌上，差不多都是老主顾。他们轻声而热切的交谈，互不打搅，彼此却用眼神偶尔会意一下，构成了一幅温馨动人的进餐图。往往这个时候，衣着干净朴素，面容端庄，眼神含笑的女主人，紧张的忙碌刚告一段落，会静坐服务台后，享受片刻的安宁。这是外间的情形。里间，便是男主人的舞台，只见敦实、中等个头的男主人，利索地把女主人备好的一应材料，或炒或煎或烹或炸，几分钟功夫不到，一盘盘色浓味美的菜肴就做成了。心领神会的女主人，自然麻利地穿梭于厨房与餐桌之间。 恰在这个时候，三四个青年人推门而入。迎着阳光，女主人打量了一下，是几张有点陌生的面孔。青年人在屋内扫视了一圈，只有靠近服务台的地方还有一张空餐桌。他们径直走过去，待要坐下来，却发现只有一把椅子。没待开口，女主人已经笑脸迎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客人已经满了。您看……”“哈，开什么玩笑？”其中一个青年不等女主人说完，就高声回应，“明明这张桌子没人，怎么就说是客满。难道不欢迎我们？”此时，闻听此话的顾客都停下了进餐，目光向这边看过来。女主人脸色有点微微发红，声音依然柔和：“哦，不是的，不是的。这张桌子已经有人了。” “什么，简直是笑话！”三四个青年人一齐叫嚷起来，“我们的眼不瞎呢！人在哪儿？你说的人呢？”高分贝的连番质问，让女主人一时难以招架。这时，赶过来的男主人赶紧打圆场：“兄弟们先别上火，来——吸根烟。”边说边为青年人递烟。青年人不买这一套，拨拉开他的手，说：“没你的事，呆一边去！”男主人不愠不火，“各位兄弟有缘来到我的小饭馆，我们当然没有不招待的理。可是这桌子确实已经有人了。”青年人一听，火气更大了，本以为男主人能说点他们可以接受的，没想到一样的理由。“有人咋了？今天我们这儿坐定了。甭管他是什么人物，先来先到。我们倒要看看，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甭跟他啰嗦，抓紧上酒上菜。”目睹这个情形，其他客人都围拢过来，一起劝说青年人，并解释说，这张桌子是为一位老人留着的。 青年人对这些解释不屑一顾，一人占据了惟一的一把椅子，其他人则一屁股坐到餐桌上，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正在僵持的功夫，餐馆的门被缓缓推开，一位手拄拐棍，背微驼，走路有点蹒跚的老人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老人看上去有80岁左右的年纪。“大爷，您来了。”女主人迅速来到老人身边，若无其事地搀扶着老人。餐馆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此时的老人使劲眨眨眼，一时愣怔在门口。看到餐馆比平常热闹的情形，不知发生了什么，很茫然地看着大家。 女主人不动声色地挟了挟老人的胳膊。老人会意，便似往常一样缓缓走到桌前。见到这样一位苍老的老人站在自己面前，不知怎么，刚才还蛮横无礼的几个青年人，齐刷刷地站起来，僵立在地上。餐馆里的气氛顿时冷却下来。 “呵呵，我这孤老头子用餐，竟然要你们这么多人伺候。”竟是老人打破了难堪的沉寂。“大爷，您的菜来喽。”男主人适时地把为老人准备的两个菜端上来。 这时，客人里有位大妈走出来，对不知所措的青年人和气地说：“听大妈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原来老人无儿无女，独自一人住在小区里。日常有个病痛，便让餐馆的夫妻为其送点饭菜，十多年来一直如此。随着老人岁数越来越大，日常三餐基本上离不开餐馆了。餐馆夫妻便商量着每天把饭送到老人家里，可老人不答应，说只要不生病、能动，自己就来餐馆里吃。为让老人来了就吃上饭，便为老人设了一张专用桌。这张空桌便成了餐馆里固定下来的风景，用餐的老顾客们自觉地遵守着这一约定。 几个青年人听罢，面面相觑，脸露愧色。其中一个突然对着老人叫道：“爷爷，今天就让我们陪着您吃这顿饭吧！” 大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女主人已经在忙着为他们准备椅子了。
作者单位：
兖矿集团兴隆庄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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