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来散文：对面的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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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煤炭资讯网 | 2008-7-3 19:58:53散文荟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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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从西安火车站缓缓起动的时候，一位穿着得体的女孩坐在了我对面空着的座位上。女孩不像我们出远门那样，既没带旅行包，也没有大兜小袋的，而是像女人逛商店一样，在肩上挎着一个女式小包，很随意，又很便捷；很潇洒，又很利落。 女孩有二十岁左右，看上去很阳光。坐在我的对面，显得自然、大方。当目光聚到一处时，她给了我一个甜甜的笑。“这位大哥是出公差吧？”同车相对而坐是一种缘分，我正琢磨找个什么话题搭讪呢，没想到女孩却抢先开了口，一个大男人真是没用，在女孩面前，竟然畏首缩脚的。我忙回答说：“是的，是开会。”回答过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本不是木讷之人，天南海北的胡扯六拉，也是不甘示弱的主儿，可对面的女孩是陌生的，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忌讳，跟女孩说话要把握住分寸，绝不能信口开河。女孩似乎看出了我的内心所想：“这位大哥看上去还很保守呢，出门在外，相约不如偶遇，既然有缘坐在了一起，就有做朋友的缘分。我姓赵，在西安火车站工作，你就叫我小赵吧。”女孩表现的很随和、也很大方。女孩开朗的性格让我放松了拘谨，也自我作了介绍。一路之上，“大哥”、“小赵”的互相称谓，让后上车的旅客以为我们是同事、同乡或同路人呢，真的看不出来我们只是陌路相遇。 女孩很纯真。她知道我是鹤岗人后说：“鹤岗我知道，那里有煤，是黑龙江的四大煤城之一”。“煤矿的工作很辛苦，我在电视中看到过井下采煤的场面，还看到过井下出事故的新闻呢，煤矿的工作是很危险的，采煤真是不容易”。“你们那里很冷吧，不过，冬天的雪很美，洁白无暇。我们这里也下雪，却没有你们那儿的雪大。”女孩连珠炮式的边说边问，即使她是发问，却也不需要你来回答；既使你想回答她提出的问题也插不上嘴，只能竖着耳朵听，间或点点头或报以微笑算是肯定。 女孩也许说累了，也许口干舌燥了，她从包里拿出矿泉水喝了两口。我把塑料兜里的葡萄、桔子等水果向她面前推了一下说：“吃点水果吧”“谢谢，我不愿吃水果”。也许女孩的警惕性很高，防人之心不可无吗，更何况是陌生人呢，作为女孩子有这种自我防范意识还是对的，不吃就不吃吧，作为女孩子还是不随意吃别人的东西为好，特别是陌生人的东西。于是，乘她把目光移向窗外看风景的时候，我说：“你还是介绍一下你们西安的情况吧”。女孩真是很爽快，“好啊，要说西安的历史、西安的景点和西安的风情可是几天几夜都说不完呢”。女孩说话很有条理，像一名老师讲课，又像一名导游在复述导游词。“西安可是一座名城，历史上曾经是十三朝古都，现如今的西安已成为著名的旅游圣地，西安有著名的大雁塔、小雁塔、碑林、钟楼、鼓楼、秦始皇兵马俑、华清池，这么跟你说吧，西安有好多好玩好看和值得一看的地方，不知道你这次都去了哪里”？她还是不需要我来回答，又接着说：“到西安来一次，如果不去大雁塔，不去秦始皇陵，不去看兵马俑，不到华清池看一看，不能说是白来一回，也得说是到西安来的这趟没有实际意义”。“还有，你在西安期间，吃没吃羊肉泡馍，去没去钟鼓楼附近的回民巷，那可是西安城著名的回民小吃一条街，那里有正宗的手抓羊肉、羊肉串、扒羊脸，那里的羊汤真是一绝，喝过一次保你下次还想喝。”说到这里，还真的感觉肚子饿了。我说吃点东西吧，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上车前买的面包、香肠、小咸菜等，放在了窗前的小桌上。“现在你不用客气了吧，看你也没带吃的，我这里有点吃的，虽说不多，也够两人吃的。”“大哥你吃吧，一会我和同学去餐厅吃，你先吃吧。”女孩在吃喝上界线划得非常清楚，这一点让我非常佩服，并不是不舍得她吃我的东西，而是为她有这样的警惕性和婉言谢绝的应变能力而高兴和放心。 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个与对面女孩年龄相仿的女列车员，热情地与对面女孩打招呼，她们相互问候了一番之后，女孩非常礼貌地回头与我道别：“大哥，我去同学那里吃饭了，吃过饭就要下车了，咱们就此再见吧”。 对面的女孩与当列车员的同学一同走了，而她微笑的面孔却还闪现在我的眼前，连珠炮式的话语还响在我的耳边。回味过后，看着对面空着的座位，才感觉对面的女孩真的走了，我感觉很失落。我知道自己与女孩只是旅途偶遇而已，只是她没拿我当坏人，但女孩的健谈、女孩的落落大方、女孩的与人为善，特别是一路上给我带来的快乐与开心，让我时时记起；对面的女孩让我忘记了旅途疲劳，没有了出门在外的寂寞。 对面的女孩，下次再来西安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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