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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厚纯:雨中的牵挂

煤炭资讯网 2008-7-3 8:57:05散文荟萃
作者单位:江苏徐州矿务集团夹河煤矿

  雨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常常给人难忘的感觉。
  去年立夏那天下雨,出奇的大,从下午三点多一直下到深夜也未停,这种长雨,自入夏以来还是第一次,始料不及的她,下班后等了二个多小时还不见雨住,也不见下中班的丈夫送雨披来,她开始一个一个观察着同伴们的丈夫,急匆匆的跑来,将雨披套在同伴的身上又急匆匆地搂着离去,最后,只剩下她自己,此时的她心情糟透了,“什么东西,整天糟蹋人,不让人活了咋的”?像是骂天又像是骂她的丈夫,谁也不知道。看看黑洞洞的天,看看路上溅起的雨花,没办法,她只好无遮无拦地奔进雨界。雨是那样的慷慨,尽管她把自行车骑得很快,还是塞给她无与伦比的湿润,她不知道她已彻底逃不掉跟进的雨点,雷声也隆隆地追进耳鼓,她索性领情,仰起头尽情地享受大雨的洗礼。突然,一辆闪着蓝灯的救护车从前面驶来,吓得她赶紧下车躲在一边,救护车疾驰而过,溅得她满身泥污,她刚想骂上司机两句,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回到家,只见女儿已抱着头蜷缩着,嘶哑地大哭,吓得躲在桌子底下,她气得问女儿:“你爸爸呢?”“爸爸还没回家,天上打响雷,我怕!”女儿怯懦地说。她愤怒了,愤怒地将板凳踢向一边,嘴里开始埋怨:这个死鬼,不就是个班长吗?整天不按点回家,又不知钻哪个女人的被窝了,看把孩子吓得。于是,她把女儿从桌子底下拉出来,给女儿洗脸洗脚,整理床铺,让女儿睡觉。时间在一分一秒地移动,外面的雨仍在不停地下,不知是咋的,以前下班,一沾床沿,疲劳得总是不到半个小时就能进入梦乡,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如坐针毡,他可从来没有回来这么晚啊?忽然,一声响雷,惊得她一下子想起回家路上遇到的救护车,难道是……?瞬间,她拿起雨披猛地冲出了大门。
  听到门咣当的响声,女儿的喊声随即灌进耳鼓:“妈妈你别走,我怕。”她理也不理,一种下意识的东西把她的心速提高了一倍,尽管她希望是不可能的,但还是加快了脚步向矿里冲去。雨在风的挟裹下,把她的脚步缠住,咕咚一声,跌倒了,爬起来继续跑,咕咚一声又倒了,她气的开始骂起来:“怎么平时很平的路,哪来这么多龟孙的坑?”这一次,她想爬起来,似乎腿不听使唤,挣扎几次也没有起来,她明显感觉到,可能把脚脖子给崴了。此时,雨中的夜色是那么的寂静,一种无言的伤痛把她的思绪扯起。她和她的丈夫是在矿上职工业余高中班认识的,结婚之后,两个人的感情起初很好,但是由于时间的消磨,好像逐渐疏远了,为此,她整天叨唠、埋怨,丈夫仍是我行我素,上班走的很早,下班来的很晚。难道是自己错了?也许是那次婆婆来了,和婆婆争老家的几棵树,慢待了婆婆,伤了他的心;也许是中秋节那天,争论家务事把他的酒杯摔了,挫伤了他的自尊;也许是自己平时骂孩子超出了辈份,气恼了他;也许自己没有关心照顾好这个家庭,冷落了他。想着想着,她开始自责起来,怨自己太自私,怨自己太任性,怨自己太不理解人。在自责中又开始一一历数着丈夫对她的关心,历数着丈夫敬业爱岗的举动,其实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这也许正是她在雨中牵挂他的重要原因吧。正在思绪中,一个骑自行车的人嚓地过去了,险些压在她的腿上,眨眼间,那个骑自行车的人又回来了,试探地询问:“哎,雨下得这么大,怎么躺在路上,会得病的。”听到来人熟悉的声音,她倏地一下愣住了,站在眼前的正是自己的丈夫,顿时一股暖流涌满了全身,控制不住的泪水像雨水一样倾泻了下来,半是爱怜半是责怪地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啊?怎么是你。”“我怕?”到嘴边的话她猛然又咽了回去,忙又改口说:“我给你送雨披来了。”他闻听,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随后,他轻轻地把她扶了起来,抱在了自行车上,让她也享受到了她单位同伴们的那种丈夫的关爱,他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盖在她的头上,搂着她在雨中慢慢返回她们的爱巢,叙述着他回家晚的经过,此时的她尝到了丈夫呵护自己的甜蜜,早已把怒、冷、痛忘却了,只是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温馨。
从此,一下雨,她就忍不住打着雨伞,在雨里散步,而雨,在清凉中更加湿润,透彻温馨,让人对生活的热爱变得顿时充满诗意,特别是在树底下行走,听着那细雨敲打着树枝的细响,真如同聆听着欢乐的吟唱。有了这样的眷恋,有了这样的感觉,眼前的一切便显得格外美好起来。
  雨,你下吧。


本网通讯员:徐厚纯 编 辑:晓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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