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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可小说连载:水仙花开(八)

煤炭资讯网 2008-7-25 10:14:36小说、故事、杂文
  找到许思芃,她正在媒人家里。媒人—— 一位粉白黛黑、雍容华贵的约五十岁的妇人。媒人冷冷地对冯得旭说:“她已经结婚登记了!”冯得旭只觉得脑子里轰然一响,眼前立即金星乱冒。他的脸孔好象石膏,假面一样的僵硬,只是嘴唇颤栗着,微微地动着,他发了一阵抖,望着天,眼睛慢慢地泌出一眶眼泪;眶满以后,那眼泪便沿着他青灰的面颊流了下来;他低微地对着自己说,几乎语不成声,目光迷失在苍穹里:“啊你!啊你!……”。他内心的情绪正在积聚着某种激烈的冲突,他的拎着书包的手在神经质地颤抖。颤抖逐渐牵动他的全身,他的面部,他的面部肌肉在那里发生同步的颤动。他那呆滞、恍惚的目光越来越凝固、越来越集中到下面一个地方——许思芃感到就是自己脚上的蓝皮阿五买的发亮的皮鞋——透着一丝凶狠。冯得旭礼貌地和媒人告别,未理睬许思芃,踉踉跄跄地朝车站方向走去。许思芃默默的跟在冯得旭身后,一直跟到车站,冯得旭仍未理睬许思芃,悄悄上车走了。剩下许思芃呆呆地在车站寻了半天,后怅然而归。

  冯得旭不甘心,决定再次去济州。冯得旭径直走进饭店里找个座位坐下 。许思芃没上班,恰好被媒人发现,媒人热情地给冯得旭买了蒸包,鸡蛋汤,冯得旭坐在那里吃,周围站满了人。有几个人在外面诅咒许思芃:“他们谈了得有四五年了吧,是个退伍军人——没良心”。“这个小孩比阿五强多了,又老实,又大方”。这时,一位长身玉立、惠心兰质的姑娘——过去许思芃曾经给冯得旭提起过的“华子姐”—— 凑到冯得旭面前,“华子姐”凄凄惋惋地说:“没想到您俩会这样,那年小许还领你看我们排节目,你的二胡拉得真好,咳!”“华子姐”禁不住哀叹起来,“小许曾几次说过,心凉了。你们是怎么弄得呀!”冯得旭懊悔地说:“几次想来,都没有勇气。”一会儿,媒人来到,吆喝道:“都干活去!”原来媒人就是店妇联胡主任,遂领冯得旭到她家。胡主任叫来了许思芃,吩咐说:“你们两个好好谈谈吧!”就出去了。此时
许思芃盯住冯得旭,盯住他那深沉的双眸,盯住他那自负的嘴角,盯住他那坚定的面庞……忽然间,她的胸中就涌起一阵愧疚,眼眶就热热的发起烧来,她张开嘴,勉强想说什么却又默然不语,只是紧紧地靠近了他。冯得旭紧握住许思芃的手,她觉得冯得旭那只男性的、指头节又粗又硬的手,握得她从手上痛到手心,然而这痛是满足的。这时候,那好久以来积压在她心头的乌云,仿佛忽然化开了,喷射出灿烂而激动的火花。当她从冯得旭的眼睛里也看出同样一种激动时,便躲开他的注视,脸滚烫滚烫的。她听见自己的心在砰砰地跳,跳得怪难过……。 冯得旭说:“我给你唱支歌吧!”说着便唱了《思亲曲》:“气球啊气球,银色的气球,你轻轻地飞呀慢慢地走 ……你见了那台湾的好姐妹,说我思亲泪长流……”。 就象金色的朝霞光芒一露便将大地催醒,冯得旭的歌声一开始便紧紧扣住了许思芃的心弦。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象一股熊熊燃烧的火焰,就象在唱圣歌,那音调在她听来不同凡响,象是在对她召唤。情不自禁地,他们又共同唱起了那首在冯家村学校学唱的男女声二重唱——《红太阳光辉照海河》:“海河(那个)生来海河长,海河苦水亲口尝哟,如今歌唱咱新社会,旧日苦难你可曾忘哟 ……”。 两人深情地对视着,仿佛又回到了在冯家村学校的那个夜晚。这首沉淀于他们心底里的歌,象一壶酿造地醇美香甜的老酒,飘溢出醉人的芳香,他们的心都醉了 ……。 冯得旭建议唱《杜鹃山》选段——《黄连苦胆味难分》,这是他们当年在农村共演的一个唱段。许思芃轻声唱起来:“普天下受苦人同仇共愤,黄连苦胆味难分,他推车你抬轿共怀一腔恨,同恨人间路不平。可曾见他衣衫破出留血印,怎忍心旧伤痕上又添新伤痕 ……”此时,许思芃的身子禁不住剧烈地抽动起来,这唱词触动了她的灵魂,她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她拼命地熬住,绷紧了面皮,跟孩子似的把呜咽哽咽下去。冯得旭接唱道:“见伤痕往事历历涌上心,受苦人肩上压的都是豪绅,我良莠不辨是非含混,错把亲人当仇人。说不尽心中悔和恨。(白)田大江,我的好兄弟!(唱)原谅我眼不亮心不明,是个糊涂人哪!”许思芃接唱:“阶级情海洋深,同命运一条心,往年同受同样苦,今朝同把冤仇伸,愿天下工农团结紧。” 当唱到“砸开铁索链,翻身做主人”时,许思芃却哑然失声了,她唱不出这一句,因为她感到一个磐石般的重物正压在她的头上,铁索链也正紧紧地铐牢了她 …… 继而,忍了许多天的眼泪如决堤般喷涌出来。她紧紧咬住嘴唇,又用双手捂住脸。泪水于是从指缝中溢出,丰饶地流过因劳作弄得有些粗糙的手背。冯得旭想替许思芃接唱下去,竟也唱不出一点力气来,看着许思芃那种痛苦无助、眼泪纵横的样子,他努力呼吸,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一滴泪珠静悄悄地滑落到唇角,停在嘴角边发颤 ……这使冯得旭心动得要疯了,他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把嘴唇压在她唇边的泪珠上…… 这时,胡主任突然闯进门来,看到他们两人的样子,非常不满地对冯得旭喝斥:“你们不能这样子!她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了!你不能从感情上把她拉过去!”冯得旭义愤填膺,反驳道:“不就是一张纸吗!”胡主任更上火了,厉声道:“这是杀父夺妻之仇!!”。 冯得旭深抽一口冷气,觉得整个人都沉进了一个又深又冷的冰窖里,冷得他所有的意志都冻僵了。屈辱的感觉就象浪潮一般对他卷来,悲痛、愤怒和被遗弃后的委屈把他给整个吞噬了。他转过身子,大踏步地,直冲出胡家的客厅。许思芃目睹这一切,她昏乱了,慌张了,手足失措了!她身不由己地去追冯得旭。冯得旭象个火车头般喘着粗气,往前直冲,生平没有受过如此大的侮辱!生平没有受过这样的轻视!他直冲着,脚步又快又急,后面,许思芃在直着脖子喊——被胡主任喝退了回来。

  回到技校,冯得旭度过了地狱般难熬的一个夜晚,旧怨新恨一齐涌向心头。第二天更加怒不可遏,他内心象开了锅:“她是我的,她本来就是我的!”他忽然想起一位哲人说过的话:“爱是无罪的”,“只要是为了爱,就是无罪的”。他似乎恍然大悟地觉醒到:情感的私有或者冷漠是当代人自以为颠覆了博爱规范的人性本真。爱是对手间的战争,冷面杀手才是当代人崇尚的酷。他完全丧失了理智,沉迷于幻想和向世俗挑战的悖论里。冯得旭深知许思芃没有毁婚的勇气,他认
为必须施加某种压力强迫她退婚。冯得旭象个困兽般在室内兜着圈子,一个凶险的、变态的、幼稚的、荒唐的计划在冯得旭的脑子里酝酿起来:他有法律武器,我有事实婚姻;让许思芃裸体就能证明我们之间的关系——即事实婚姻;他有充分的把握让许思芃把衣服脱下来;他记录好了济州市公安局治安大队 的电话,既成后,就报案,让治安大队、宾馆人员及围观者来做我们的证婚人吧!计划步骤:

  一、使许思芃裸

  二、拨打:市公安局治安大队电话——765050

市大众饭店传达室电话——760505

    市向阳宾馆服务台电话——763030


  三、当众宣布事实婚礼,散发喜糖。

  午后,济州秋天马路上的炙热的灰尘,象雾似的凝滞不动。灰色的街道,灰色的房屋,灰色的车辆,灰色的川流不息的人群,整个城市全笼罩在凝重的使人窒息的灰色中。


  冯得旭到济州市,电话一打,许思芃就象被魔力驱使般来到冯得旭所指示的向阳宾馆里。冯得旭定定的凝视着许思芃的脸庞,把书包放在一边。许思芃的睫毛动了动,朦朦胧胧的看了冯得旭一眼,嘴边浮起一个浅笑。“得旭,”她低低地说:“我要离开你了!多看看我吧,说不定明天你就看不到我了!”并忍声地,压抑地啜泣起来。他用手轻轻地拂开她那被泪水沾湿,而贴在面颊上的头发,再温柔的、怜惜的抚摸着她那瘦削的面颊,然后,骤然间,他们紧紧的,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他们在床沿坐下来。许思芃哀怨的、含泪的瞅着他。“得旭,你就不能对我放手吗?”

  “不能!”

  “你知道,我要和蓝皮阿五结婚了!”

  “你不会嫁他!”

  “如果我会呢?”

  “我等你!”

  “我结了婚,你还等什么?”许思芃愕然的。

  冯得旭死盯着她。“等你们离婚!”

  “我不离婚呢?”

  “等他早死!”许思芃惊讶地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迷乱。

  “他不早死,他活一百年呢?”


  “我等一百年零一天的时候娶你!”

许思芃张大了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冯得旭也热烈地回视着她,他眼底所燃烧着的那份痛楚与坚决把她折倒了,她更加迷乱更加无助了。她的嘴唇翕动着,泪珠悬然欲坠。好半晌,她说不出话来,只在冯得旭专注的凝视下震颤。然后,她终于说:“得旭,我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比你所体会的更重要!”冯得旭咬着牙说:“从接你到我村下乡那天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了,你是我这一生的追求!我要你,要定了!你订婚,我要你!你结婚,我要你!你离婚,我要你,你当了寡妇,我还是要你!”

  许思芃眉端微蹙,眼泪沿颊滚落。
  “得旭,你真固执,知道吗?”
  “知道。”

  “你真讨厌,知道吗?”
  “知道。”

  “你真逼得我不知如何是好,知道吗?”
  “知道。”


  “可是……”许思芃哭了,她无助地挣扎地说:

  “得旭,我累了,我只是个小女孩,我没有力量和全世界作战!有些事我也是给你说不清楚的……”她把头转向墙里,突然痛哭了起来。

  冯得旭不再说话,只是把许思芃抱起来,轻轻的放到床上。冯得旭慢慢地,一件件地把她的衣服脱下。他脱得很轻,很温柔,象是在剥开一件艺术品的包裹。

  ——这是一个极其美丽的裸体,皮肤光洁、白皙而且充满了弹性。胸前两个半球形状的乳房自然而骄傲地挺立着,并且随着急促的呼吸轻微地颤动。乳头小巧,和周围的乳晕同时呈现着一抹淡红的色彩。胸部的耸立和小腹部的平坦,自然地在腰部勾勒出一个完美的身体曲线。隐秘私处在结实有力的大腿和下腹部隆起一面油滑的三角地带,绒毛丛中一溜缝隙羞涩地闭合着。冯得旭附下身子,轻轻地吻过她的眼睛、嘴唇、耳垂、颈部、乳房和红色的乳头。最后,脸颊轻轻地贴在她那隐秘的私处——水仙花瓣上,仿佛
是在品味一首优美的诗,倾听一支动听的歌。 许思芃迷迷蒙蒙,半睡半醒,眼睛看一样东西,心里却想着别的心思,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冯得旭用严肃的眼神打量着许思芃,仿佛面对一朵脆弱的水仙花。他在心里默唱着:

  “小小的水仙花,好象是要说话。你要说什么话,
小小的水仙花?
  小小的水仙花,小小的水仙花,是不是风吹,是不是雨打,你有点害怕?
  小小的水仙花,我不愿离开它. 我心里放不下,小小的水仙花。

  酮体,让一切变得如梦似幻。
酮体,是一个圣洁的语词,是动态的,也是静态的;是温情的,也是冷酷的;是博大的,也是狭隘的;是抽象的,也是具体的。性爱,是一个圣洁的语词,这里有文野之分,有雅俗之分,有人兽之分。精神高尚,便如入芝兰之室;低级庸俗,便如入鲍鱼之肆。有高尚的情感从这里升华,有淫亵的罪恶从这里滋生。人们都说,只要心诚,石头也会开出花来,难道是冯得旭的心还不诚吗?情还不深吗?冯得旭是那样一心一意地爱着许思芃,然而,却祸从天降,鼻炎手术,夭折了腾飞的翅膀,断送了他的前程,病魔又把他折磨地象个植物人一样。当他稍稍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所深深地挚爱着的心上人儿,却成了“别人的了!”用胡主任的话说,就是,“她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了!”,甚至成了“杀父夺妻”的罪人!曾经心高气傲的冯得旭又怎能接受这一现实。他曾一度麻醉自己,埋葬记忆,浑浑噩噩,痴呆的表情下的灰色脸庞早已失去了微笑和歌声。但是,他的麻木的表情中埋藏着对许思芃的刻骨铭心的记忆,错乱的神经里隐匿着对幸福生活的追求,他欺骗不了自己的灵魂,失去许思芃,他就象是魂不附体。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灵魂在许思芃身上。现在,许思芃就躺在他的面前,他曾经发誓,“她是我的!她本来就是我的!”现在,他要占有她的肉体,是唾手可得之事。然而,在他的灵魂世界里,却旋转着一个严肃而庄严的图景:要在庄严神圣的婚礼殿堂上,给那个披着圣洁的婚纱的新娘以神灵的许诺,给她郑重地戴上结婚戒指,给她唱一曲“水仙花歌”。可是现在,他的水仙花歌却被卡在喉咙里,即使他的歌声婉转动听,冯得旭却无法唱給许思芃。这躺在面前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身体?同志?战友?朋友?抑或是小妹妹?那个丰腴酮体下隐藏的,又究竟是怎样的一颗心?她有勇气和能力解除婚约吗?许思芃此时的眼睛太忧郁了,忧郁得如深山幽涧,收纳尽尘世间的悲欢离合。她对冯得旭的感情是真挚的,真挚到义无返顾地来赴冯得旭这个大逆不道的约会。她是人世间真爱的天使,善良的女性,只有她才会有这种善义之举。她体味到了冯得旭的寂寞、孤独甚至于无助。此时,她心中没有太多的顾虑,她只想能以自己纯洁的爱来抚慰冯得旭那颗破碎无依的心,以让自己得到一丝的安慰。

  终于,他的头抬起来了。她的眼睛仍然阖着,长睫毛密密的垂在那儿。她的面颊嫣红如醉,那湿润的、红艳艳的嘴唇,象浸在酒里的樱桃。她面颊上还残留着一滴泪水,象清晨在花瓣上闪烁的露珠。他俯头再吻干了这滴露珠,然后轻轻地给许思芃盖上被罩,便悄悄离开房间,轻轻关好门。

  在走廊内,冯得旭惶急地转起来:“765050765050……市公安局治安大队的值班电话象鼓一样在他心里敲打,在他脑袋里翻滚。怎么办?按既定方针办!事不迟疑,快!765050,这个电话已经烂熟于心,且记为‘此路我动我动’,是巧合?是天意?看来,欲扭转乾坤,关键在此我动!想着,便急步往服务台奔,765050的号码在他脑袋里迅速地翻滚着……忽然间,他又把765050演绎成了‘此路不通不通’,顿觉当头一棒,他骤然又转过身往回走,啊!难道不行?不通?但是……机不可失,一不做,二不休,开弓没有回头箭,于是,他心一横,决心孤注一掷,欲复转身。恰在这时,许思芃从房间里走出来,她迷惑地看着冯得旭的样子,轻声说:“送送我吧。”冯得旭木然地跟上许思芃,走出宾馆大楼。

  大街上,汽车喇叭声好象一个巨大的手风琴的键一样地“呜呜啦拉”鸣响,拖拉机发出哐堂辗扎和摩擦的怪音,熙熙攘攘、嘈嘈杂杂的人流,象蚁穴里的群蚁,蜂巢中的黄蜂……许思芃仿佛很快融进这嘈杂里,冯得旭却仍沉浸在宾馆里的梦的幻觉中,他趾高气昂地与许思芃并肩前行,象一个刚刚举行完婚礼的新郎。而此时的许思芃却是心慌意乱,左顾右盼地生怕碰见熟人,眼看着走到了大众饭店门口了,冯得旭依然昂首挺胸地朝前走,许思芃借故对冯得旭说:“我去给你买点东西。”便踅进了路边的商店里。冯得旭傻傻地站在马路中间,脑袋里一片空白。躲在商店里的许思芃偷偷地望着冯得旭灰溜溜离去的身影,一滴眼泪涌出来……

  晚上,许思芃躺在床上,仰视着天花板。一整天,她没有吃,没有喝,脑子里空空洞洞,混混沌沌。隐藏在内心的抑郁,象蓓蕾中的蛀虫一样。

  在百里之外矿山的冯得旭,仍然沉迷于他那宏伟计划的悖论里,他脑里盘旋着在向阳宾馆时许思芃的那句痛苦无奈的话——“
我只是个小女孩,我没有力量和全世界作战!有些事我也是给你说不清楚的……” 他已经把他的计划看成是一种营救,革命现代舞剧《红色娘子军》的旋律在他脑海里回荡起来:“救出俺的好姐妹……”。他又想起不知是谁说过的话——“他们太卑鄙了,我们决不能输!”他承认自己是“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向阳宾馆的失利就是因为自己太优柔寡断了。他要用他最擅长的本领,用舆论的力量,他沉醉在巨大的兴奋里,于是他奋笔疾书:

  “敬爱的大众饭店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

  让我以十二分的虔诚和抱歉禀报于您:在没有来得及通知您的时候, 十月二十八日中午 ,我和许思
在向阳宾馆已经举行了结婚典礼。没有震耳的礼炮,没有送亲的队伍,没有喧嚣的喝彩,——没有纸糊的结婚证书!有的只是我们两个人的血和泪——处女的血!童男的泪!我们两个人相爱五年——没有媒人的撮合,没有门当户对,没有陋俗私欲,没有低级趣味,是电石火花般的碰撞,是两个相似的天性在无限感觉中和谐的交融。纯洁爱情,上天可鉴!我们两个人的爱情在艰难困苦的岁月里萌芽,在风云变幻的社会生活斗争里成长,虽历经外界各种风暴雷电干扰、侵袭,两人之间多次误会、动摇、执拗,悲欢离合,终是痴心不改,钟情不移。可谓磨砺后的宝石,风雨后的彩虹。今天,我们终于修成正果——在这个让您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的时候,在这个“万事未备,只有东风”的时候。请您接受我们这个仓促的、简洁的婚礼,并祝福天下所有有情人都成眷属吧!

  随信寄去喜糖两包。

  新郎:冯得旭 十一月十日
  同样内容的信同时寄往向阳宾馆、济州市化肥厂(蓝皮阿五所在单位)及蓝皮阿五本人等。
  这些个未封口的公开信,在冯得旭的殷切的奢望里,翩翩飘向济州市——象雪片,象羽毛:

  雪,没有落到地面就融化了,
  象飞虫,一离群就已死去了。

  象崩溅的火星,一闪熄灭了,
  象淬火的生铁,扔在墙角冷却了,

  雪下了一会儿,天就黑了。
  雪下了整整一夜,天亮之前,
  树上全白了——

  地上却一片漆黑。

  风吹散了欢乐的羽毛。

冬日的晨曦

  象一个在玻璃板上乱涂的男孩,
  抹着满脸的粉笔末哭了。



本网通讯员:云可 编 辑:晓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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