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彦：欧洲杯杂记之十一：简单粗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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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煤炭资讯网 | 2008-6-23 15:30:28散文荟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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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蹴踘当场二月天，香风吹下两婵娟。汗沾粉面花含露，尘拂蛾眉柳带烟。翠袖低垂笼玉笋，红裙曳起露金莲。几回踢罢娇无语，羡煞长安美少年。” 这是300多年前李渔写的《美人千态词》。能把出一身臭汗的足球运动写得如此香艳的，也就是这位颇为当时正人君子所讥的“湖上笠翁”了。 据说，这位好谈闺情性态的浪子是很懂得生活的人，他最为当时的人诟病的是他曾率一干姬妾在西湖开办了一系列以性为主题的大型派对，而且不惜身体力行，为扫除青壮年性盲现身说法。但这丝毫不影响后人的景仰。 说起来惭愧得紧，在这位大才子的等身著作中，我除了扫过几眼《闲情偶寄》和《笠翁对韵》外，最熟知的竟是《肉蒲团》。而如果不是这部巨著，恐怕我们中的很多人至今仍然只会在《生理卫生》那语焉不详的圈子里打转。 这告诉我们，真理完全是赤裸裸的，是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在李渔那个时代，足球，就是用来“羡煞长安美少年”的。而十多年前，又一个赤裸裸的真理曾在我们耳边萦绕：如果不知道球往哪踢，那就往对方球门里踢！说这句话的人来自盛产诗人、音乐家和哲学家的德国。因为他没有成为中国足球的救世主，他的这句话多少年来一直被传为笑柄。发人深省的是，这位被我们尊称为“施大爷”的施拉普纳居然给我们中国人上了好几年的爱国课！ 在德国队战胜葡萄牙队之后，我突然间想起了这个可爱的胖老头，突然间明白了足球原来就是把球踢向对方球门的一种简单游戏。尤其是最近二十年来，胜利已经慢慢地远离华丽妖娆者，简单粗暴成为一种非常直接的胜利方式。 不可否认，葡萄牙队的表演让人很容易想起忧郁、优雅、华丽、雍容之类的词汇，而德国队则像一个蛮不讲理的武夫，他们很清楚他们想要的是什么，而且他们的气势常常让对手不能抗拒，这是德国队的可怕之处。 拉近距离有各种各样的方式，猜测、偷窥，而最直接有效的就是深入敌人腹地。德国人做到了。 很多人将葡萄牙队的失利归咎于他们球员的身高比对手低了七厘米，而就在几天前，他们战胜了比他们高的捷克队，也就在几天前，平均身高比他们还低的西班牙队曾经横扫同样人高马大的俄罗斯队。我们也不能忘记，几十年来，平均身高在亚洲数一数二的中国队屡屡被东南亚小兄弟们污辱。 眼睁睁地看着德国的大个子们狂轰滥炸，葡萄牙队却无能为力，这是何等的悲剧啊！ 但是，乌龟不可能和鹰比飞翔，正如老鹰不可能跟青蛙比游泳一样。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柔的，是身；刚的，是心。惟其柔，才能平易近人，不露声色，使对手觉得莫测高深，不敢妄动，逆境中的柔更表现为一种弹性，越是压力大，反弹越势不可挡；惟其刚，方可在必要时锋芒毕露，让对手胆战心惊，挫骨扬灰。 德国战胜葡萄牙，不能说是身体战胜了技术，也不能说是实用战胜了艺术，它们之间本来就不是对立的，他们的真正差距在于对足球运动的理解上。 这一点是德国足球长盛不衰的真正原因。德国人的严谨、团结、坚韧注定了他们在任何时候都会是一支会比赛的球队，尽管，他们的球踢得从来就不好看。 而在足球场上，胜利，永远是第一位的。这是真理，简单，粗暴，而且赤裸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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