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伟玉散文: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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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炭资讯网 | 2008-5-12 8:52:00诗歌版 | ||||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那平凡而又朴素的身影,她那勤劳而又节俭的作风,在我的脑海里,始终是难以忘怀的。 小时候,家在农村,母亲是非常勤劳的。她整日劳作在地里,炎炎的烈日下,母亲始终弯着身子,让锄不停地向前翻飞,咸咸的汗水浸蚀着她的眼睛,发烫的土地灸烤着她。她说过,哪一天地里的野草灭绝就好了,然后又说那样就没事干了。如今,她的儿子才隐约地读出了一点这句话的朴素含义。 小时候,家里贫穷,母亲是非常节俭的。平时她把家里所有认为值钱、值得放起来的东西如小手绢、一双袜子、一块香皂、一个手镯等物品,都珍藏在一个小箱子里边。有一个橘子,母亲不舍得吃,青青的就开始放在里边。放啊放啊,一下放到变黄变坏。橘子的香味从里边一点一点跑出来,钻到其他物件里,时间久了,便与其他物件的气味中和到了一起,散发出来的那种味道很奇特、很别致、很馨香。母亲不常打开那口箱子,但往往打开的时候,我们小哥几个就站到了箱子面前。由于从小受到家庭的熏陶和感染,受到母亲勤俭持家的影响,我们姊妹们仍然很注意节俭,从不奢侈浪费。我们始终牢记着母亲常说的那句话“常将有时思无时”。每当我们或子女不经意间铺张浪费的时候,我们便会蓦然闻到那一股奇异的橘子香味,那香味很馥郁、很芬芳,使我们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一大家人,正是因为有了母亲和父亲艰辛的劳动和节俭,她的儿女才得以在那安静、舒适的课堂里痴痴地听安徒生的童话、演算着加减乘除。为了他们的书学费,母亲把喂大了的猪卖掉,上山爬坡挖蝎子和草药换钱。我还清晰地记得,为了那二角零九分钱的红领巾,她不得不割下青春的发辫,廉价的卖给小货郎。那年,她才三十九岁呀,母亲! 每年冬天,地里的农活已经完毕。大地封冻,正是所有的庄稼人都在休息的时候,母亲会把家里所有的布料收拾整理,破旧的床单、被子面,实在没人穿的衣裤统统地洗一遍,叠放好,放在柜子里。小时候,每年冬天,我都会冻脚的,母亲就在微小的油灯下,为我纳鞋底、做棉鞋。几乎每一天夜里,我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母亲都在纳鞋底。母亲左手拿着没有纳完的鞋底,右手的手腕套了自己专用的护腕袖筒,右手的食指带着顶针,边上放着一个锥针,因为鞋底较厚,而针又细短,所以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先用锥针戳透,然后再用穿着细绳子的针透过鞋底的厚度。母亲纳鞋底是她的绝活。她每次扎一次,就轻轻用针理一下头发,常常把线拉得哧啦作响。待快要纳完时,鞋底变得结实而坚硬,每逢这里母亲总是弯着腰,低着头,咬着牙,身体努力往下压,粗壮的手指颤颤发抖。“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呀?”在睡梦中醒来,我常常这样问母亲。可是每一次母亲都会说:“快了,还有一两针就完了。”其实那时候的我哪里能感觉到母亲做鞋的艰辛,只是刺眼的灯光使得我难以再次入睡。我清楚地记得,母亲为我做棉鞋,好几年冬天手都冻破了 。 现在生活好了,物资丰富了,母亲再也不用做这样的布鞋和棉鞋了,我们兄弟也很久没有穿过布鞋和棉鞋了,但,我还是很想穿母亲为我做的布鞋和棉鞋,我知道,在我心里,母亲做的布鞋和棉鞋是用心为我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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