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一座城市和他的十周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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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矿长诗连载:三千六百五十行阳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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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炭资讯网 | 2008-4-7 9:47:38要闻 | ||||
十年(四) (1997年—2007) 十年间,一座城市
就是一个偌大的建筑工地
脚手架与塔吊
资金与进度
遍布每一页台历
写满每一篇日记
向东,向着初升的旭日
向西,向着辉映的晚霞
向南,向着子午线与赤道
向北,向着北斗星与极地
一座座立交桥
是一个个关节
使这座城市
更加活动自如
一条条道路
是一根根血管
使这座城市
更加精力充沛
一幢幢摩天楼
是一块块肌肉
使这个城市
更加威猛有力
一片片绿地
是一片片肺叶
使这座城市
更加呼吸自在
一套套住宅
是一个个细胞
使这座城市
更加鲜活无比
从解放碑到陈家湾
从观音桥到杨家坪……
一条条步行的街道
满足了一座山城
期待搁平的心愿
渴求散步的兴致
这里没有爬坡上坎
这里没有陡峭弯拐
这里山高路平
这里一马平川只有
熙熙攘攘的人群
匆匆忙忙的步履
国外的沃尔玛来了、家乐福来了
海内的大都会来了、远东来了
大陆的王府井来了、华联来了
市内的新世纪、重百来了
它们意气风发
豪情满怀地
云集在步行街上
并肩转悠、比肩溜达
时而闲庭漫步、时而歇息停脚
时而一路狂奔、时而一路小跑
在它们的眼里
步行街就是一个田径场
它们是来自四方八面的选手
正在进行一场没有终点的比赛
而在我看来
步行街则是一种行走方式
每个人都是参赛队员
每个人也是场内观众
向往水平
就注定爱上广场
学会全身放松
学会悠闲自在
爱上朝天门
爱上人民大礼堂
各种样式的集会
多种规格的庆典
庄严的升旗仪式
欢畅的节日礼花
爱上一小块空地
爱上拆迁赔偿、设计施工
挖掘机与推土机
气锤、风镐与震动炮
把突出的部分刨平
把低洼的地方垫高
造一个小型的平原
垒一方硕大的天地
铺设大理石、花岗岩
铺设清晨的太极拳
白天的都市游
傍晚的健身操
安装路灯、射灯、激光灯
安装绵绵的情话
轻轻的拥抱
深深的亲吻
修建音乐喷泉、绿化带
修建老人的幸福
孩子的欢笑
年轻人的愉悦
在小桥与流水之间
在奇花与异草之间
在遮天蔽日与错落有致之间
一幢幢建筑
新苗般拱土而出
森林般拔地而起
高层的、超高层的
亚高层的、多层的
树木
板式的、框架的、砖混的
点式的、蝶式的,中式的、地中海的、
生物圈
把居住的品质砌筑到一起
把居家的风格砌筑到一起
把居所的重量砌筑到一起
启开一种回归
拨开一种复原
推开一种到位
它们从远方和乡下
搬运来新鲜的空气
透明的阳光
结实的雨水
鸟的啼鸣
花的芬芳
它们从楼盘和小区中
搬运来建筑面积与套内面积
户型图和合同书
按揭与一次性付款
开始生活的装修
人生的装饰
博物馆就是一个瓶子
盛装着一个城市
广为流传的故事
和鲜为人知的秘密
名称是它的标签
上面有使用说明和范围类型
出入口是瓶盖
负责关闭和开启电动的大门
大厅和过道相当于瓶颈
让人浸染某些氛围和气息
最关键的是瓶体
它是专司陈列的部分
一楼、二楼、三楼、四楼
若干个展厅
包括大轰炸半景画
集合声光电的多媒体
栩栩如生的雕塑
情景再现的场面
一帧帧图片说明
一件件实物佐证
最早的出土文物
最近的考古发现
一片碎瓷、一匹青砖
一粒谷种、一枚铜钱
都在述说着过去
传达着很久以前
而瓶底则是它的外观
是一座城市的表面
我最看不懂的是它的门票
是不是也与这个瓶子的口径有关联
谈到工业
我们不再看到林立的烟囱
冒着滚滚的浓烟
不再听到
隆隆的机器
发出轰鸣的锤打
不再闻到
纵横的沟渠
散布刺鼻的气味
不再摸到
皱巴巴的工作服上
起垢的污渍和职业病
不再感到
工人就意味着劳保
意味着噪音、粉尘和空气糟糕
意味着手套、统靴和安全帽
各种与疾病相关的补助
以及与身体有关的疗养
钢铁和电机
变得干净而温柔
变得宁静而和蔼
变得一声不响
一丝不苟
一尘不染
变得亲切、亲密、亲热
可爱、可靠、可信
成为我们的伙伴和兄弟
于是,工业呈现出快乐与快感
与我们建立起
血水交融、唇齿相依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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