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德京散文:泪光中的姐姐
作者系 河南平顶山煤业(集团)高庄有线电视台
夕阳西下,沿着崎岖的小路慢慢走着,秋风轻抚我的脸,枯黄的落叶一片片凋零,路旁的野菊花已不见了往日的颜色。仰望天空点点星光,我泪流满面。
“姐姐病故”的噩耗传来,我怎么也不相信。像她这样充满活力和朝气的人,会随便离开这美好的世界?然而事实却又让我不得不相信。但这是真的,泪水“刷刷”流下来。
我眼前立即浮现姐姐那俊秀红润的脸,那双妩媚里透着智慧的眼睛,洋溢着青春的神采,仿佛看到姐姐的身影缓缓倒下,安祥的闭上双眼。
偏僻寂寞的小山村,静静地躺在山峦之中。我回到了家,腿特沉,步难迈,很短的路,我好象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村头那条明澈的小溪,清清的溪水萦绕着姐姐曾默默耕耘过的学校,恋恋地流向远方。天暗了,望着绿树掩映下的校舍,窗户里透出的灯光,奔涌而沉重的感情夜一样笼罩了我的心。
我环视姐姐的小屋,目光移向镜框,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对生活充满信心,才能壮丽延伸。人生在世,谁不在希望中生活?有人希望安宁,有人喜欢作乐,有人希望无尽地奉献。望着她,勾起我对往事痛楚的回忆。
参加工作时,临行前,姐姐送我路过弯弯的小河,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山(小名)弟,你已经长大了,要珍惜自己的岗位,干好工作,不要忘记学习。”我微笑着热泪往肚里咽,望着姐姐我使劲地点头。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竟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姐姐,您曾站立过的讲台,无数双眼睛正盯着,盼望着您重新出现在讲台上。记得在您当教师不久,伯父托人给你换个工作,您离不开这群天真的孩子,放弃了进城工作的机会,仍留在山村那所小学,实现自己的理想。
后来,姐姐被师范学院录取,毕业后半年发现腹部痛,可您忍着疼痛仍坚持上课,晕倒在院校的走廊上,被同学们送进医院,经诊断癌症晚期。说话都吃力的您,用力撕喊着要上课:“再耽误就跟不上了。”后经医生劝说,才安心住下来。眼下病魔毁了她这一微小的希望。倘若不病,她还能教书,可是现在似乎来不及了。然而,她仍在希望着。在她的病床上,抽屉里全是教材和资料。面对着这样一个在死亡面前仍然自强不息的人,医护人员都流下眼泪。她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就拚命学习,用那枯瘦如柴的手写啊写,直到她曾相依多年的钢笔不听使唤地掉落。
姐姐是一个坚强的人,她教的班级成绩名列全县之首,出席过地区表彰会,对于一个20多岁的人来说,也应该是一种满足,然而姐姐向自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时代需要不断地去探索,去学习。”
“努力奋斗,不断进取,做一个有益于社会和人类的人。”这是姐姐对我说的话。死去的就让她安息吧,活着就要奋斗。
冷风习习,姐姐坟前是碧绿的松树林,夕阳的余辉从翠柏苍松绿竹里穿过来,几只彩蝶在草丛里翩翩飞舞,不知道是谁摘了一把米兰插在姐姐坟头。我擦了擦眼泪,顺着姐姐坟前那条泥泞小道径直向前。
(备注:我生活中真实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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